医官第二日再来换药的时候,看着崩开的伤口,自己已然要崩溃了一般。
“这。。。这。。。”
他无奈的摇头叹气,“天帝若是真疼惜高阳君,请务必。。。节制。。。”
少昊红了脸,乾荒却一脸餍足的表情,看着少昊坏笑。
入夜。
“乾荒,医官说。。。”
“医官说的是你,不是我。”
少昊接下来的话,全部被另外一个人,吞进了肚子里。
天微亮时,乾荒终于停歇了下来。少昊看着他胸前又渗血的绷带,又是心疼又是气恼。
“你为何如此不听话,这样反反复复,如何才能痊愈”。少昊似乎真的有些生气了。
“都怪天帝让乾荒,食髓知味,欲罢不能。”少年搂着他,低沉的坏笑。
医官大人再次看到渗血的绷带的时候,头皮就已经炸开了。
“天帝,你。。。”。医官大人觉得这两个人,真是最让他头疼的病人。
“天帝若真的情难自控,不如暂时别居一段时间吧。否则高阳君如此反复下去,以后怕是要落下旧疾的。”
少昊想着医官最后跟他说的话,无奈的叹了口气。片刻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召来了内御官,告诉她自己要出去一趟,让她仔细着伺候高阳君。
乾荒听到内御官禀报说天帝出巡的时候,没有表情的点了点头。
他不是个重欲的人,对少昊夜夜索取,也不过是享受那把世间至尊,对最高神邸任意妄为的痛快。那滋味,可真是最最蚀骨销魂了,也能治愈一切伤痛。
这世间,再没有任何事,会比这个更痛快。
他试了试自己的神力,雄厚又充盈,和之前自己内府气海的那一汪小潭相比,如今可算是汪洋大海。
他眯了眯眼,揉了揉眉心。共工他,应该已经到了阿爷那里了吧?那天的前一日,他假意去找看守的青玄,却找了个理由把他暂时支开,自己走进去和共巫部密谈。
乾荒走进去,看着那些巨人,直接问他们是否想杀了天帝?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他又嗤笑道:“杀了一个天帝有什么用,你们十二祖巫和十万妖兽当年拼死了帝俊。可帝俊死了还有少昊。少昊他也有儿子,他死了还有新的天帝,你们要世世代代跟神族耗下去吗?”
接着巨人们看着这位人族少年,妖异的对他们笑着:“和我们人族合作,一起彻底推翻神族的统治吧”。
医官按时又过来了,他很高兴今日天帝终于听了他的话,没再折腾这位高阳君了。
号脉检查换药完毕之后,医官正欲离开,却被乾荒叫住留步。
“医官大人,我觉得我的身体很奇怪。”乾荒想着,还是把自己身体的变化告诉了医官,他想知道,到底是福是祸。
医官听他说完很是诧异,“天帝没告诉你吗?”
乾荒一个人,从医官走后枯坐到日落,他看着残阳如血,心里越发难受了起来。
“高阳君有所不知,那日你气息微弱,心脉几乎要断了。天帝为你灌入神力,可你的身体却又撑不住那样汹涌的神力。
天帝情急之下,自剖心脉,以自己的心脉,为你更换那孱弱不堪的人族心脉,又拆下自己胸前两根肋骨,为你护住心脉。
如今高阳君再也不是普通人族的血肉之躯,而是有天帝骨血的半神了。”
所以?那日醒来,少昊才会看起来那么憔悴又虚弱?所以自己如今才会有这样强悍的身体和蓬勃的神力?
少昊。。。他。。。乾荒的拳头越握越紧,指甲嵌进了血肉中。
半月后,天帝回来了。
乾荒冷着脸,质问他的不告而别。
少昊却是笑着抱住他解释:“我怕我每日同你在一块,你的伤好不了。”
乾荒心中猝然一痛,他想问,“那你的伤呢?那可是剖心拆骨之痛啊”。可是他咬了咬唇,没有说出口。
少昊见他不动,献宝似的拿出一块神木。“我去穷桑,找御日羲和要了建木。你的琴那日坏了,我便想着,亲手给你做个新的。”
乾荒疑惑道:“据我所知,羲和御日大神和你母亲争宠败走,她怎会给你好脸色?还会给你建木?”
少昊的表情似乎也很疑惑,“父神不在了,我是新的天帝,也是新的日月之父,羲和是御日之神,自然也是我的人,怎会因为我的母亲,而跟我有矛盾?”
乾荒突然一下就挣开了少昊,他指着少昊问道:“你竟和羲和大神也。。。”?继而一声冷笑,“天帝到底还与多少人有苟且之事呢?”
少昊又听得那“苟且”二字,不悦的皱了皱眉,“我是日月之父,她是御日神母,这是天经地义的自然法则,不是苟且。”
乾荒却一把将他抵在了墙上,眼神阴鸷极了,他咬牙切齿的对少昊说道:“看来是本君做的还不够,才让天帝还有兴致去宠幸女人。”
少昊想继续同他解释。可是少年却没有再给他说话机会,天帝大神已经被突然暴怒的少年摁在了墙上。
他眼神阴鸷,磨着后槽牙对着少昊说道:“以后,你只能这副样子,只能同我一个人。”
“请天帝,记住了”。
感觉到天帝的挣扎和不悦,少年轻柔了下来。他蛊惑的般的对少昊温柔的开口:“不要她们好不好?她们喜欢的都是天帝少昊,只有乾荒,心悦阿挚。”
少昊抬起头,他抱住了乾荒,让自己的眼尾慢慢的染上了红色。乾荒依然在他的眉心,落下了亲亲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