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吉祥宗的雨雁小姐,阿坤的表妹”,薄谨言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知道刘政看他,便自己说道。
“这雨雁小姐看起来也不小了,即使是表哥,是否也太过亲密了一点”?刘政摇摇头。
“她不仅是阿坤的表妹,还是轩辕宗主属意的未来儿媳”。薄谨言手上酒不停,已经连饮数杯。
刘政摁住他又要再斟酒的手,“阿坤他如何说”?
薄谨言苦笑,“阿坤自是激烈反对,我们一回黄炎宗,他便将我带至父母面前。要将我纳入轩辕氏的宗璞玉碟,轩辕宗主勃然大怒,狠狠的打了他一顿”。
薄谨言抚开刘政的手,将整个酒壶拿起,掀开盖子直接灌下。
“后来阿坤将我带回房中用结界保护好,自己跪在门口。轩辕宗主气不过,又用家法狠狠地抽打他,直到整个背部血肉模糊。轩辕夫人不忍,上去护住了阿坤,才让阿坤没被打死”。
“阿坤醒后,拔剑对轩辕夫人说,若将我送走,他便立刻自断经脉,同我一起去凡间做凡人。轩辕宗主和夫人无法,只得接受了我的存在”。
薄谨言已将一壶酒饮尽,伸手把珈泽婴面前的那壶又拿了过来。
“不久后,轩辕宗主来找我们。说我可以留在黄炎宗,我们怎么样他也可以不管,但是阿坤必须要娶吉祥宗的雨雁表妹,生下孩子”。
“这大概就是报应吧”?薄谨言的笑越发苦涩。
“当初我为血脉,子嗣伤他。如今风水轮流转,却轮到他了”。
刘政听到这里又看轩辕坤一眼,只是那少女一直缠着他,他明显不悦但是也不得不敷衍,眼睛一直偷瞄着薄谨言。
“阿坤同意了”?刘政拿走薄谨言手中的酒,不想让他再喝了。
薄谨言摇头,“阿坤自是不肯,和轩辕宗主大吵一架”。
那日:
“阿坤跪在殿中,大声反驳自己的父亲:“玄门第一的姑射山,也不曾如此,流硕君和承影君的道侣皆是男子”。
轩辕宗主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流硕君和承影君都不是独子,自然有兄弟传承血脉”。
阿坤被父亲一巴掌打倒在地,却依然倔强的抬起头,冷冷道:“孩儿不能人道,注定无缘子嗣。父亲若担心血脉,可自行再生幼子”。
轩辕宗主气的脸色煞白,手不停的发抖。轩辕夫人在旁扶住他,哭的不停。”
薄谨言又想伸手去拿珈泽婴面前的酒,却被珈泽婴拦住。
“喝酒能解决问题吗”?珈泽婴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薄谨言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出去了。对面那粉衣女子见他一个人往外走,便跟轩辕坤撒娇说自己先去换个衣服,跟着薄谨言出去了。
薄谨言出来透了口气,正看着海国的藤蔓植物发呆,被一声女声打断,“喂,你怎么也来了”?
薄谨言抬头,看见雨雁小姐脸色不善的朝自己走过来,他拱手一礼,不想和她纠缠,准备离开。
那女子却拦在他身前,并不让他走,一脸讥讽的说道:“你一个凡人,整天赖在我们黄炎宗,妄图攀附广成仙君,可真不要脸”。
“况且你身为男子,却甘做禁脔,一点不知羞耻。我听说你也是曾为官做宰的人,礼义廉耻竟然一点都不顾吗”?
薄谨言被这刻毒的讥讽逼得连连后退,面无人色。他嘴唇微颤,当年朝堂之上雄辩滔滔的薄相,如今却被一个女子逼的无话可说。
“黄小姐,是对我们男子道侣,有什么异议吗”?刘政此时走了过来,他扶住薄谨言,冷声问道。
“光。。。光武君”,黄雨雁看见刘政竟然走了过来,有些慌了神,这位光武君和承影君的事,仙门百家无人不晓,自己刚刚那番话,可是连他也是骂了进去。
“你们黄炎宗?我竟不知道,吉祥宗何时,已经吞并了黄炎宗了呢?”刘政也不打算放她,朝她一步步走去。
“本君生为人皇血脉,尚不知宗族山门已是黄小姐当家了呢”。
黄雨雁此时脸已涨的通红,她绞着手嚅嗫道:“姨丈早已属意小女嫁与坤哥哥,小女只是。。。只是。。。生为未来主母,先。。。”
珈泽婴一声嗤笑,“你姨丈属意你,你便嫁给他好了。挤走你姨母,你去做轩辕宗的主母就是”。
黄雨雁见到珈泽婴,连忙行礼:“承影君”,心中已然害怕至极,这位承影君的名号她自幼开始听,是个喜怒无常,肆意妄为的主。
所以听着珈泽婴那无礼又羞辱的话,她竟也不敢吱声。
“薄谨言是我们姑射山亲友,黄小姐的手真长,嘴也真欠。我姑射山的人,也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珈泽婴面笑心不笑的问着。
“我姑射山虽不才,吉祥宗若是想赐教,可尽请来攻打山门,届时赢了我们,黄小姐再作威作福不迟”。
珈泽婴拉起刘政,让他带着薄谨言一起走。
黄雨雁终究是娇纵惯了的闺阁小姐,何时被人如此羞辱过,她脸色通红,跺脚骂道:“他。。。他竟然是你们的人?难怪我父亲说你们姑射山上梁不正下梁歪。”
珈泽婴听到此话眯了眯眼,一个呼吸间就到黄雨燕面前。
“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今日海王大婚,不宜见血,本君便不与你过多计较。黄宗主既然敢那样说,必然也是做好了承担结果的准备了”。
“请黄小姐回去带话给黄宗主,不日本君便亲去吉祥宗,找黄宗主讨教一下什么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说完拂袖而去。
黄雨雁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瘫倒在地,捂住脸哭了起来。
回去的路上碰到了一脸焦急来寻薄谨言的轩辕坤,珈泽婴把他拉到一边,跟他说了刚才的事。
轩辕坤愤恨不已,“我不过看在母亲的面子上,对她有几分表哥的礼数。她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这样辱我心爱之人,回去我便回了母亲,这门亲戚,我再也不来往了”。
珈泽婴点点头,“这门亲戚确实不该来往了”。
晚上刘政和珈泽婴回到住处,两人似乎都有心思,竟然沉默了半晌无人开口。
“阿政你宽心,若黄炎宗实在容不下他们二人,我们姑射山地方多的是,辟一处小院,让他们过来就是”。珈泽婴抱着一晚上没说话的刘政,开口安慰到。
“我自己在姑射山都无名无分,如何还能庇佑他人”?刘政转了个身,背对着珈泽婴。
“阿政你最近怎么了?怎么总提这个,那些俗事,何必计较”。珈泽婴从背后环抱住对方,亲昵的用下巴蹭着对方的后背。
“俗事吗?我本就是个凡人。”刘政一把扭开,挣脱了珈泽婴。“举手之劳而已,师尊明知阿政心存芥蒂,为何就是不愿去做呢?”
珈泽婴沉默了许久,终究叹了一口气,自己平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