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君连忙上前拉住她:“夏安,你冷静一下,他已经离开了。”
夏安此刻已经崩溃了。
她脸上的表情不再是之前那般淡定,反而涌上了悔恨之色。
“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弱,为什么我连把他揪出来的能力都做不到!”
夏安说完这话,又吐了一口鲜血。
这口鲜血让夏安的晕厥了过去。
方君看见倒在怀里的夏安,神色顿时大变。
这是急火攻心了。
......
方君带夏安回到酒店的时候,会长带着一群人站在房间门口,见两人回来,连忙上前。
“让开!”
方君打开房间的门之后,将夏安带了进去,然后把她带进了房间里。
门外站着的会长以及其他一些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震惊。
“刚才夏大师是被抱着的吗?”
“是的,夏大师看上去已经晕倒了。”
会长脸色沉了下来。
“这个时候晕倒,怕是遇到了很危险的事情啊。”
能让夏安晕倒的,那就足以证明对手很强大。
夏安已经这么厉害了.....
还没等会长多想,方君已经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刚才给夏安输送了灵力,稳住了她的心脉,至于什么时候醒来,就看她自己了。
“方特助,夏大师怎么了,没什么事情吧?”
会长着急的开口问道。
方君摇了摇头:“没事,就是刚才气急攻心,晕过去了,不碍事。”
会长本来还想多问,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你们有什么事吗?”
“我们这次来找你们,是有重要事情的,相信你们也看见了,现在外面的煞气越来越严重,就是我们把所有派系中的人都派上用场,还是无法控制这场煞气。”
“现在的城市,已经彻底被煞气掩盖了。”
方君点了点头:‘这点我们知道,但是想要解决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夏安已经在想办法解决了,到时候如果需要你们的配合,还希望你们能够出面,。’
“这是自然的,这里也是我们的家,如果需要我们出场的话,我们肯定义无反顾。”
方君沉默了一会。
“我需要你帮我联系一个人,能让他快速的来这边。”
会长沉默了一会:“是谁?”
“沈知年。”
会长沉默了。
沈知年。
那可是有名的富商,听说几年前跟着夏安在道观里,学了不少本事,算的卦也十分准。
只是这次来,没有看到沈知年,难道是两人闹什么别扭了?
所有人都知道,夏安和沈知年是一对。
因为这次的事情比较紧急,所以他也没有注意到这点。
“可是沈先生不是夏大师的男友吗?夏大师找不到他了?”
“两人闹了点矛盾,所以现在需要一个中间人。”
“你就告诉他,夏安现在因为思念成疾,需要他来解决这件事情。”
会长嘴角抽了抽,真是好拙劣的说辞啊。
但是这个说辞他又觉得没什么毛病。
毕竟人家小情侣这么久没见面,想念也是正常的。
只是这沈知年的身份毕竟不同,要是以仲裁会会长的身份去找他,难免会发生别的事情。
方君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沉声道:“你之前的那套想法就别拿出来了,现在没有什么仲裁会,也没有什么会长,你就以夏安朋友的身份去找他,就行了。”
见方君一下子就戳破了他的心思,会长神色有些尴尬。
“好好好。”
“我马上就去做。”
“夏大师真的没事吗?”
会长还是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房间的门。
“她真的没事,要是夏安有事了,你们这些人都避免不了有事。”
方君摆了摆手:“赶紧去找沈知年,找到他,一切都好办了。”
他有一种感觉,沈知年应该就在这群人手上。
会长应该能想办法找到沈知年。
沈知年出现,对夏安是有很大帮助的。
夏安如今的心态,一般人都劝不了她。
但沈知年可以。
......
夏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有一个简陋的道观,道观里坐着一个仙风道骨的男人,他脸上带着笑,那双眼睛仿佛有看透一切的魔力。
“小孩,你想拜我为师?”
男人看着从千万人中选出来的女孩子,神色中带着一抹慈祥,让人十分安和。
夏安点了点头:“我想要跟着您,成为您的徒儿。”
“这条路十分孤苦艰难,你尚且年幼,若是坚持不下去,我就会收回教授你的所有东西,你还要拜我为师吗?”
小女孩郑重的点了点头。
“我能坚持。”
一转眼,小女孩就在道观里度过了无数的春夏秋冬。
直到长大成人。
年幼时只有师父相依为命,在道观里的年头数也数不清,但女孩终究是对山下的风景动了心。
她想看看山下是什么样的。
可师父告诉她,学他们这一行的,在二十岁之前,不能下山,更不能接触山下的陌生人。
可当时的她毕竟年少,即使认真遵守师命,可终究还是对山下的风景心动了。
于是,在她还没有下山之前,在一次打水的时候,遇到了无月。
也是那个时候,她听无月说起了山下的风景。
心中对山下的一切更是充满了好奇。
在无月的怂恿下,她还是下了山。
山下的风景和山上是不一样的。
山下有各色各样的人,各色各样的房子和各种千奇百怪的东西。
那是和道观里千篇一律的东西完全不同的东西。
也是和山上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她喜欢上了山下的风景。
所以每次都会在无月找到自己的时候,偷偷和无月下山。
她想,那个时候的师父应该是知道的,只是他在伤心之余,最后还是默许了自己的行为。
她想,那个时候的师父就算出来她二十岁有劫难,所以想要阻止她下山。
可最终,她还是没逃过这个劫难。
师父也没逃过。
他给她算了一卦,可没给自己算卦。
没有想到,她二十岁的劫难,也是他的劫难。
师父临死前,那双眼睛里依旧带着慈爱的神色,他看向她,声音温柔的不像话。
“乖徒儿,不要责怪自己,这和你没关系,是师父的寿命到尽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