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夏安两人无语了，鬼王也无语了。
他直接一挥手，面前就出现了可观的画面。
“这就是害人。”
只见画面里，鬼娃娃无辜的看着一个惊恐的活人，那活人一看就是被吓狠了，在鬼娃娃靠近的时候，突然拿起旁边的东西朝着她砸了过去。
鬼娃娃被砸的脑袋往旁边一掉，直接就滚落在那活人面前。
那活人经不住吓，直接就嗝屁了。
鬼娃娃一脸天真的看着里面的画面：“这就是害人吗？可是他把我的脑袋砸掉了，然后自己死掉的，我没有碰他，这也是害人吗？”
一时间，鬼王都不知道该怎么给她解释了。
夏安看着这一幕，也瞬间无语了。
你要说这个鬼娃娃是邪物，可偏偏看不出她身上有煞气萦绕。
可你要说她一点罪孽都没有，她吓死过人，这是事实。
“你就是鬼王？”
方君转移话题，视线落在黑影上。
那黑影发出一声轻笑：“没错。”
“之前不愿意出来见我们，现在看见我们对这鬼娃娃下手，就立马出现了。看来这鬼娃娃对你很重要啊。”
鬼王轻笑一声：“算是多年老友吧。”
方君突然对鬼王出手了。
鬼王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甚至都没有躲。
方君这一掌下去，那黑影瞬间就散开，跟打在空气上一样。
当他收回手之后，那黑影又重新回到了原地。
“我并不想和你们交手，鬼域出现在这里是有原因的。至于是什么原因，你们想必已经知道了。来找我的麻烦，不如去找你们该找的人，这样才能拯救更多的人。”
听见鬼王这么说，夏安和方君都有些意外。
“少说漂亮话，那些失踪的人还不都是你们骗进来的！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你还想全身而退？”
鬼王依旧站在那儿，他轻笑了一声：“我可从来没指使过这些鬼魂去做什么，也未曾害过人。”
“我能活到现在，正是因为我苦苦修炼的原因。虽然我没有你这么幸运，拥有机缘可以化形，光明正大的走在阳光下。但至少这么多年，我不曾无缘无故害人。”
方君冷声开口：“真是狡辩，你那浑身上下的鬼气，可骗不了人。”
如果真的没有害人，全身的鬼气不可能充满了怨念。
“我生前活的太辛苦，死的时候也是凄惨无比，所以浑身都是怨气。三百年前，我的确是恶鬼，杀了害死我一家的仇人之后，被人所度化，从此之后便再也没有杀过无辜之人了。”
“这也是我现在为什么能修炼成鬼王的原因。”
方君和夏安见他还挺真诚，沉默了一会。
说的这么真诚，把他们直接给整不会了。
“行，就算你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但做人做鬼都得遵守规矩，你曾经杀过人，身上就有孽障在身。你并不清白。”
鬼王冷笑：“若是那些欺我辱我之人好好活在世界上，这个世界毫无天理可言，你还不如堕落魔道，成为人人惧怕的修罗。”
夏安：“.....”
方君：“.....”
不是，刚刚还说自己没害过人，怎么下一秒就变了口风。
夏安的视线落在鬼王身上：“我大概明白了你的意思，只有你告诉我无月在哪里，我能渡你。”
那道黑影动了一下，似乎对夏安的话有些动摇。
夏安也看出来了，这鬼王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动手，反而在试探他们的底线。
如今说出这话，他有所动摇，看来是被她说对了。
她当腻了鬼，想要当人。
夏安声音淡淡的：“我想你应该比我明白，这世界，想要渡鬼王往生，有多难。”
甚至可以说，当今世上无人能做到。
唯一能做到的人，在百年前，也已经被奸人害死了。
鬼王当然明白这点。
“所以我怎么相信你有这个本事能做到？”
“你若是不相信，刚才又何必说那么多。”
不就是因为知晓了这件事情在她这里或许还有一试的机会吗。
“我原本对你也没抱什么希望，但谁让你的师父当年是天下唯一的玄术继承人。我找寻百年，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可以超度我的人，可没想到他却出了意外。”
“所以你投靠了无月？”夏安冷笑了一声：“他断了你的投胎路，你却为他卖命，还真是挺可笑的。”
“我之所以会投靠他，是因为百年前你师父身亡，我心灰意冷，而他告诉我，只要帮他做事，就能想办法渡我投胎。当时我没有办法，无月就成了我唯一的希望。”
“你知道的，人和鬼都一样，在绝望的时候，如果突然出现一个人，他告诉你你追寻了很久的事情有希望，你肯定会把他当成唯一的救命稻草。”
当时的他对无月就是抱着这样的希望。
可这样的希望没过多久，就破碎了。
无月根本就没想过让他去投胎这件事情，一心只是在世界各地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
渐渐地，这个世界厉鬼变得多了起来，鬼域也开始变多了。
想到这，他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百年了，我为他效命百年的时间，我甚至有些厌倦了，连转世为人都不再奢望了。”
如果投胎的话，下一世为人还是那样的苦，还不如做鬼算了。
做鬼除了没办法见到太阳，最起码，还能掌控自己的鬼生。
夏安沉默了。
方君眼中也闪过怜悯之色。
“那无月是个小人，小人的话你怎么能当真呢。”
鬼王自嘲一笑。
他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无可奈何。
有很多时候，人的选择不一定是对的。
但在当时，选择的时候，一定希望这四个正确选择。
可又有几个人能梦想成真呢？
“即使你这些年不是作恶多端，但是当年你也业障缠身，若是想要不受刑投胎，不太可能。”
“不过你若是想办法赎罪，到时候你下辈子投胎，就能投一户普通人家，不说大富大贵，但也平平安安。”
鬼王点头：“我想投胎就是因为想要重新来过，无论贫富，我都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