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城,两个孩子便兴奋的指指点点。
“这里,他家的烧饼可好吃了,嬷嬷那几天给我们买了好多次。”
“我就想,等我长大了,赚了钱,就天天吃他家的烧饼。”
“还有这家核酥,那一次嬷嬷给的一盒,我吃了两个月......”
城市虽大,但两个孩子关于这里的记忆是那样的清晰,想来,他们在这里度过了此前的生命中最温暖也是最美好的一段的时间。
“你们还记得当初住在哪么?”
两个孩子点了点头,而后闷头就要跑。
许如期示意余沉燕和其他人跟上这两个孩子,自己则是慢悠悠的将两个孩子提起的东西都买了两份。
他帮不了天下如这两个孩子这般的人,但偶尔想起来了,能帮一个就帮一个,能帮一时就帮一时。
等许如期带着大包小包的赶上众人,众人则在一处大宅子外齐齐的盯着牌子发愣。
“换人了?”
众人点了点头。
许如期却是笑了起来。
“越是大城市越是寸土寸金,无主的房子自然很快就有人想办法拿来出手了,我本也就没觉得这错地方还能留住。”
众人疑惑。
“那咱们费劲回来干嘛?”
许如期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两个孩子,而后指了指路口晒太阳的老头老太太。
“因为这里有情报局啊。”
“两个小家伙年纪小,记不住什么有用的内容,可周围邻居不会对这里的人家没一点好奇,从他们口里,说不定就能得到一些消息。”
许如期说着,便独自一人来到了人群里。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了,许如期蹲在那里和一众老年人敞开了聊了起来。
这一去,足足有小半个时辰。
但返回时候许如期那明媚的笑容让众人知道,这时间肯定是一点也没浪费。
“如何了?有什么消息?”
许如期点了点头,而后拉着众人来到了一偏僻处,这才将自己的打听到的消息分享了出去。
“我才的没错,这些邻居果然还记得她。”
“那嬷嬷名叫何清,外地人,来这里不过一年,但养了不少这样的乞儿,所以这些人对她印象很深。”
“但后来,这嬷嬷被人抓走了,抓走的前几天,她和这些孩子断了联系。”
“据说抓他的,是咱们的老对头了,太一宗。”
孔莹闻言皱起了眉头。
“那你还怎么笑的出来?”
许如期闻声却是又笑了起来。
“我怎么就不能笑了?难不成太一宗很了不起么?”
随后,许如期终是收起了笑容。
“我不是开心,我是兴奋。”
“太一宗,和我真是有缘,无论如何都能又联系上!”
“有这样的对手,我怎么能不兴奋。”
看着许如期的状态,众人不免有些担心。
不过众人却不敢说什么,毕竟当初许如期被带走的那一年发生了什么事情,至今许如期都未曾跟其他人说过。
“好了,咱们上太一宗,去问问吧。”
众人有些紧张。
他们虽然都知道和太一宗是躲不开的,但作为敌人,他们更清楚太一宗的强大。
“我们就这么直接去?”
许如期点了点头。
“当然,不仅仅是单纯的去找太一宗。”
“还记得我们原本在贺兰城的计划么?”
众人一愣,不知道许如期怎么又扯到贺兰城了。
唯有孔莹,他稍稍一愣之后便明白了过来,而后皱眉思索了一阵,随即默默地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有一群人在街上找恩人的事情便在泰安邑传开了。
说是一对儿乞儿被万法灵山看重,得知乞儿被一善人救助,师门长辈便来报答这善人。
可如今,这善人竟是消失不见了。
在传说中,这善人简直人间少有,品行高洁,乐于助人,乐善好施,是行走的佛陀,是渡世的明灯。
第三天,队伍扩大了,因为被善人帮助过的人都站了出来,一起寻找。
第四天,队伍传来了消息,善人竟是被太一宗带走了。
第五天,寻找善人的队伍消失了。
第六天,同样安宁。
第七天,有传闻说,万法灵山因为惧怕太一宗的声望,竟是将两个乞儿逐出了师门。
一时间,泰安邑百姓对这所谓的万法灵山的质疑便多了起来。
而后,针对这事情,人群自发的分成了两派。
一派怪万法灵山没有骨气,面对豪强就不敢追求真相了。
一派怪太一宗,说还不是因为太一宗霸道蛮横,说万法灵山明明才是受害者。
第八天,讨论继续发酵,竟是不在局限于泰安邑一地。
第九天,有人出来辟谣,说万法灵山并没有开除那两个乞儿。
第十天,有消息传来,说万法灵山没有退缩,竟然为了两个小弟子的事情,找上了太一宗东南分宗在鲁国的办事处.....
元太戟听到消息,低着头皱眉思索了一阵,而后抬起头来,看向了前来回报的付归原。
“这一伙儿人什么来头?”
付归原自是早就打探过了消息。
“是兴国琅琊郡的宗门,叫万法灵山,这些人的身份也不假,只不过,他们确实有些特殊。”
元太戟来了兴趣。
“特殊?这么一个小地方的宗门有什么特殊的?”
付归原摇了摇头。
“不是万法灵山特殊,是这几个人特殊。”
元太戟更是敢兴趣了。
“哦,怎么个特殊法。”
付归原的神情变得有些神神秘秘的。
“这几个人和咱们太一宗纠缠不是一天两天了,琅琊郡前几年的案子,就是他们出的手。”
“后来上面下文,平了事儿,听说和真传弟子有关。”
“我还听说了,这里面有个叫许如期的,去过归梦乡,也闹了事儿,引起了两个真传弟子相争,但最后也给平了下来。”
“这人怕是和咱们宗内有些人的关系不浅。”
元太戟收起了笑容,沉默的思考了一阵,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我说的,这人怎么敢设计咱们太一宗。”
“之前在泰安邑里闹事的那一系列手段,先是把声势造起来,而后又把咱们树立成恃强凌弱的一方,接着先是自黑,又是洗白,自己成了反抗的代表。”
“这一系操作,没点水准是想不到的,没有一点胆量是不敢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