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许如期的推论,孙一鸣点了点头。
“是的,就如你推测的那般。”
“他们来找你麻烦,我得到消息,便过来拦住了他们,只是他们人多,我寡不敌众,受了点伤。”
听到这里,许如期开口想为自己解释两句。
但孙一鸣直接摆了摆手。
“你不用解释昨晚的事情了,我知道第一次做那任务结束后有多累,更何况你这一次还那么长,怕是一回来就累瘫了,完全放松下来没留神警惕。”
许如期点了点头。
“其实我也想过留神防备的,但想了想这里是太一宗的地盘,我才最终安心休息的。”
“那现在怎么办?你们的人有对策了么?”
孙一鸣闻言苦笑。
“只有你我,哪有们啊?若是们,哪里还轮得到他们嚣张?”
听到这话,许如期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是说,这里只有你我,而他们有一大帮子人?”
孙一鸣点了点头。
许如期长长吐了一口气,随后也收获了和孙一鸣一般的苦笑。
“你们,这也太......”
孙一鸣闻言,却是解释道。
“其实事情和你想象的不一样,不是说诸葛云的追随者比秦朗的追随者少,而是诸葛云就没有追随者。”
许如期更是无法理解自己听到的这句话了。
“啊?”
孙一鸣也是摇了摇头。
“说实在的,我算不上是诸葛云的追随者,我们只是入门的时候认识,我算是他的哥哥了。”
“诸葛云在门中,主张公正团结,不结党。”
“可秦朗却是喜欢拉小班子。”
听到这里,许如期却也不好说什么了。
君子群而不党,这一点,许如期也很喜欢。
但在现实生活里,这样的人往往被称为太过理想主义。
正是因为这种现实和理想的不对等,让许如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诸葛云。
不过,眼下显然重要的不是怎么评价诸葛云的主张,眼下重要的是让自己怎么安全的度过这剩下的接近十一个半月的时光。
“那秦朗的权力很大么?星极道长老那里能管么?”
孙一鸣摇了摇头。
“不是秦朗的权力大,而是宗门对他们的放任。”
“当然,不仅仅是秦朗,还有诸葛云。”
“宗门对这些特殊弟子的管理比对我们这些正常弟子的管理松散的多,据说是为了不影响这些弟子的天性。”
“所以,那阜一平和我的战斗,会被当成诸葛云和秦朗的争斗,星长老是不会管这样的事情的。”
许如期瞬间躺下了。
“这么说起不是完蛋了?你们太一宗也太恶心了吧?在外面惹了太一宗还手被关了进来,进来服刑还有太一宗弟子惹我,你们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了?”
要是换个人这么诋毁太一宗,孙一鸣肯定当场爆发。
可如今他却很清楚许如期的处境,他很清楚许如期的吐槽是多么的真实。
“这么说我们完了?”
孙一鸣摇了摇头。
“那倒也是不至于,他们虽然会为难你,但我会尽量帮你的。”
“而且他们这些弟子的争斗虽然很少被约束,但也不是毫无底线的。”
“也就说,你死是肯定死不了的,伤么也不至于伤太重,更多的就是麻烦和不舒服。”
“哎,熬吧,熬过这一年就好了。”
许如期闭上了眼,可越想越是生气。
最后终是忍不住吼了起来。
“凭什么!在外面我就受够你们太一宗的人了!处处躲着就够烦的了!”
“如今,好不容易处理了之前的事儿,结果到这里又有了麻烦。”
“我是人,不是你们太一宗的孙子,凭什么忍个没完,你们太一宗就这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正道宗门呢!”
许如期这话已经有些重了。
孙一鸣脸色都铁青了。
他有心反驳,可想想许如期如今的处境,却是又无力反驳。
最后满腔的怒气也只能化成无奈。
“其实,太一宗也并非对所有人而言都是这般,你只是恰好有些......”
许如期冷哼了一声。
“恰好有些倒霉是么?恰好就我一个人被你们太一宗欺负的像是个孙子一样是么?”
眼见着许如期越来越极端,孙一鸣忙是劝解。
“其实也不是太一宗这般,是人本就是这样的。”
“你便是离开太一宗,去其他的地方,总会有人跟你过不去,这是不可避免的,只有你越来越强大了,这种事情才会越来越少的。”
许如期此时已经有些集火上头了。
他在七城王域是什么样的人?
那是只有他拿捏别人的份!
他不是不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可这隐忍也是有限度的。
他在外忍着太一宗,忍到自己进了这归梦乡监狱都没爆发。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都进来服刑了还要那么憋屈!
这种压迫,远比精神和体力上的累更让人难以接受。
他知道孙一鸣是好意。
但他不准备再忍下去了。
“我这人脾气好,能力也不大,但却不是一个被人任意揉搓都不会叫疼的人。”
“谁捏我可以,可捏疼我了,我喊了,叫了之后还不为所动,那我可是会咬人的!”
“你太一宗我惹不起!那是想好好活得我惹不起。”
“若是我不想好好活了,我那肯定是要撕开你太一宗的一角给天下人看看你们黑,闻闻你们的的臭的!”
“孙一鸣师兄,感谢之前的照顾。”
“关于什么秦朗和阜一平的事情,我不想了解,也懒的了解。”
“他们惹我尽管随便。”
“他们不敢弄死我,可我却不见得能忍住弄死他!”
“和这种人渣一换一很亏,但有时候为了出气,这亏不亏的便也不重要了。”
“孙一鸣师兄,请吧。”
孙一鸣没想到许如期竟是这般执拗的人。
之前的接触中,他从没有想过许如期会有这般的反应。
他有心再劝,可看着许如期那坚定的模样,便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对方也听不进去了,只能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离开了。
孙一鸣走后,许如期渐渐冷静了下来。
但之前说的话并非是气话,便是冷静下来他也没有更改的意思。
不过,他不准备闷不声等对方袭击来咬一口就算了。
这事儿,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