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期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想着等徐茵茵将崔平舆的事情跟自己讲完之后再问。
可回过神儿来,徐茵茵的话自耳边响起。
“这里就是崔平舆的住处了,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着你,至于崔平舆后面的故事,等你出来我再告诉你。”
许如期心中苦笑。
等出来再听哪里还有什么用?
可已经到地方了,他难不成拉着徐茵茵再返回去重新走一边?
无奈,只能点了点头,而后走到门前。
常常舒了一口气,不是因为紧张,而是想把之前脑中的一系列的疑惑给暂时忘掉。
调整好心态之后,许如期敲了敲房门。
“打扰了,在下是许如期,有事想请见崔平舆师兄。”
许如期喊罢,房门却是没有什么动静。
许如期皱了皱眉,难不成没在家?
正犹豫的功夫,里面终是传来了一阵不耐烦的声音。
“什么许如期不如期的,大早上你喳喳什么啊!”
许如期起来的时候确实算是早上,可他来的时候就是怕来的太早所以路上其实是已经有意的拖延了时间了。
如今已然是日上三竿了,这若还算是大早上,那许如期可就真没办法了。
当然,心中不理解归不理解,许如期还是没忘记自己来的目的,并没有和对方在这事儿上纠缠。
“不好意思,打扰师兄了,在下许如期,咱们之前算是见过面的,不知道师兄何时方便一见?”
门中又是一阵沉默。
许如期无奈。
自己如今是有事求人,对方什么态度自己都得忍着。
许如期正想着是自己先走晚些时候再过来还是在这里直接等着的时候,房门突然打开了,而后崔平舆盯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探出了头来。
“谁啊?”
说罢,却是随即看清楚了许如期的模样。
崔平舆记性还是不错,一瞬间就记起了许如期,脸色当下就更黑了几分。
“你有完没完,几钱银子这都过了大半年了你还找到我家了!你真当我脾气好是吧,行不行我揍你啊!”
许如期忙是摆手。
“师兄误会了,小弟前来,是为了别的事情。”
崔平舆看了许如期一眼,而后不耐烦的摇了摇头。
“那你等着吧。”
说完,便又将房门合上了。
等了十几分钟,房门终是再次打开,崔平舆终是恢复到了正常状态。
“在哪谈?”
许如期想了想,指了指崔平舆的屋子。
“这事情不好外传,要不还是在师兄您的房间里谈吧。”
崔平舆皱了皱眉,而后盯着许如期看了一阵,终是点了点头。
“行吧,进去别乱碰东西。”
许如期忙是摆手。
“不会的,肯定不会的。”
面上随是这般恭敬回答,心里却是不屑的。
以他对崔平舆的猜想,屋里能有下脚的地儿就算不错了,就算你不提醒,我也不会......
许如期正腹诽着,却是走进了屋里,看到屋内景象,许如期心里的话便再也讲不下去了。
崔平舆的屋子不大,装修也不华丽,可四方都都透露着书卷气。
入门正中有一方桌,两座椅,黑漆木,庄严肃穆。
桌上只有两盆文竹,背后便是墙壁。
墙壁上挂着一幅山水画,使得桌上的文竹像是迎客松一般。
画的两侧则裱着一副对子。
“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
这对子常见的很,但多是在书生的屋子里,这修行者里挂这个的不多。
“嘿,坐吧,还等我请你呢?”
许如期观察还没结束,却是被崔平舆给打断了。
他自是不敢多说什么,笑了笑,便收起了观察的目光,而后坐了下来。
“说吧,来这里是什么事儿。”
崔平舆问完,便端起了桌上的一盒点心闷头吃了起来,一点要让许如期的意思都没有。
许如期则是经过这一系列的接触见怪不怪了,也就不在意了。
“是这样的,小弟这番前来,是有事儿求于兄长,只是事关重大,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崔平舆搁下盒子,饮了口茶,也不看许如期,径直开口。
“那行,那你自己走吧,走好,不送。”
许如期一下子就被堵住了。
可再是难堪,也不能就这般直接走了。
他值得赔笑着给自己找台阶。
“哈哈,师兄幽默的很啊。”
“既然师兄不喜欢这般拐弯抹角的,那小弟就直言了。”
“小弟和太一宗有些过节,想请崔师兄帮忙,从太一宗手里救个人。”
崔平舆一直是一副垮垮的样子,可听到了“太一宗”三个字之后,整个人就变了一副模样。
他瞬间变得笔直且端正了起来。
但同时还觉醒了极强的防备。
“你是谁派来的!你什么意思!”
许如期不是谁派来的,也没什么别的意思,所以面对崔平舆这过激的反应,他有些意外且不慌张。
“我不知道你和太一宗有什么过节,也不是谁派来的,是徐茵茵说你可能会在这样的事情上帮我,我才来的。”
听到徐茵茵的名字之后,崔平舆的戒备很快便消失了。
而后,他却是没有言语,一直盯着许如期看。
许如期心中没鬼自然也不害怕,就那么对视着,神色平淡。
终是过了数十秒,崔平舆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整个人又垮了下来。
“好,我帮了,你有什么计划么。”
嗯?
崔平舆的话,让许如期像是被人施展了定身法一般直接定住了。
这么直接的么?
这么简单的么?
他知道自己没必要问,可还是忍不住要问。
“为什么?”
这问题像是没头没尾的,但问的人和听的人都很清楚问的是什么。
而崔平舆这一次没有任何迟疑。
“因为我和太一宗有仇。”
这个答案是许如期预想中最大可能的结果,所以听到这话,许如期一点也不意外。
然而那崔平舆看到许如期的表情之后,却是摇了摇头。
“但我和太一宗,并非私仇,而是公怨!”
这一句话,便让许如期再次陷入了疑惑之中。
并非私仇,而是公怨?
何为公怨?
许如期满心疑惑。
他抬起头,看着满目怒气的崔平舆,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问下去。
可这时候,看着满眼疑惑的许如期,崔平舆自己便解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