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城王正要开口,却是听见门外禀报。
“禀报吾王,石达将军求见。”
听到这名字,虎城王忙是应道。
“快请进。”
随着乌苏的声音落下,一大块头自帐外走了进来。
而后,推金山倒玉柱的便拜了下来。
虎城王忙是站了起来迎了过去,可并没有开口阻止对方的跪拜行动。
只等到对方拜完,乌苏才忙是用力的一把拉起来了那壮汉。
“坐吧坐吧,非要来这么一出。”
壮汉神色严肃,并无笑颜,只是看了许如期一眼,便坐到了一旁。
而虎城王回到位置之后,却是看向了许如期解释了起来。
“说起那邪魔,是避不开石达将军的。”
“不如让石达将军自己说罢。”
提到邪魔二字,石达脸上的表情更是严肃了,听到乌苏说让自己讲,石达低下了头。
见石达这副模样,乌苏叹了口气。
“罢了,还是我讲吧。”
“说起那恶魔,便不得不提起石达将军的事情了。”
“石达将军本是鹿城一个散修,但天赋不错,三十多岁便修到九阶。”
“他水准虽然不低,但家族人丁不算兴旺。”
“自己的父母早亡,只有一妻一儿。”
“自己要成立世家,显然是不足的。”
“他只能依靠其他世家,作为供奉过活。”
“然而鹿城世家很是排外,对外姓人并不信任,好事没有他,危险的事倒是总是让他先行。”
“他名为供奉,但每年的收入比寻常弟子高不到哪里去。”
“养家足够,算不上清苦,但也不富裕。”
“后来孩子出生,为了给孩子谋求一个好的未来。”
“他便辞了供奉的差事,往熊城的商队求一个发展。”
“九阶的实力在熊城不算顶尖,但也足够强大。”
“而且熊城的商队比不世家,他们只看实力和忠心,不考虑什么血脉姓氏。”
“他自是成了商会下属商队的领队,虽然风餐露宿,押着货物走天南海北,许久不曾着家,但好在钱给的足够。”
“因为这般到处漂泊,老婆孩子在鹿城还是熊城的见面机会差不多,所以便没有举家搬迁,毕竟换了地方需要很长时间适应。”
“有一年的年节,眼看到了年尾,他还在路上。”
“不过好在年尾的时候恰好能回到熊城几天,便写信给家里,让老婆带着孩子去熊城相聚,怕不安全,还专门找了熟人带着。”
“可即便如此,竟然还是出了问题。”
“老婆孩子快到熊城的时候被清风湖的巢匪给劫走了。”
“那熟人也是武修,勉强一人逃了出来。”
“只是除了这般事情,无颜活下去,给石达留了信,写清楚了情况,便自己去了。”
“石达回到家看到信,自是疯了一般的冲去了清风湖。”
“他虽是九阶高手,可要闯清风湖却还是差的多。”
“外围都未突破便已经半死了。”
“他晕死过去,然而最后竟是没有死。”
“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回到了商行。”
“而后,商行里的人说,有人看见他往清风湖去,神色不对劲,商会便派人跟了去,后来将他从清风湖的巢匪手上买回了一条命。”
“石达很痛苦,但之后渐渐清醒了下来。”
“为了报仇,也为了报答商会的恩情,他只能顽强的活下去。”
“等他稳定下来,商会的会长找到了他,了解了情况,然后给他出了主意。”
“商会会长说,熊城有些商会和清风湖是有联系的,只要掏处足够的钱,是能将被掳走的人救回来的。”
“石达自是又看到了希望,恳求会长说出情况。”
“会长让他放心,说信息不能外传,但他可以帮忙去试试。”
“可是之后,会长给了他希望却又亲手将最后的希望抹去。”
“会长说,人找到了,但已经于事无补了,尸体都送不回来了。”
“石达彻底疯了。”
“好在,复仇的心让他最后没有选择轻生。”
“在旁人眼里,他开始渐渐恢复正常,可私下里,他开始对清风湖进行调查。”
“他知道以自己一人之力无法解决清风湖,只有将清风湖背后的恶势力完全找出来,让世界都看到熊城里的黑暗,他才有可能为自己的妻女报仇。”
“然而,他的行动很快便被人给注意到了。”
“他的商队遭遇了袭击,袭击者不是奔着财务而是奔着他去的。”
“好在他在遭遇了妻儿的事情之后,勤勉努力,实力又有了突破,这才自袭击中侥幸逃生。”
“他自是知道不能再回商会,不能再去连累那些人,便开始了逃亡。”
“而虎城,是唯一一个和熊城不相容的地方,他便来到了这里。”
“后来,我偶然间发现了他,听了他的故事,便开始协助他对清风湖和熊城各方势力的调查。”
“经年累月的调查,我们终于发现,清风湖巢匪并非不可剿灭,他们不被消灭的原因是,他们本身就是被剿匪者所养。”
“之后,我们付出了无数的鲜血之后,这才有人潜伏到了清风湖的高层。”
“这才知道,那些被掳走的人,并非是只为满足这些人的凶性而死。”
“原来这熊城的幕后,有一个邪魔存在。”
“邪魔以力量为诱饵,引导这些人为他卖命。”
“只要这些人能提炼人血精元给邪魔,邪魔便可以让一部分无须努力而武力飞升。”
“最开始,是清风湖巢匪掳人。”
“可后来,那邪魔似乎是不满意这样的进度,便又了鹿城的邪魔庄园。”
“拐卖,诱骗,培育,繁殖,这一切,都是那邪魔的操控!”
“我们其实早就看不下去了。”
“可虎城的名声你是知道的,我们就算说了,别人也会以为是我们对熊城泼的脏水。”
“而且那些证据,多半都是我们潜伏进去的人获得的,只有人证,并无其他证据,那些邪魔要反驳,很是容易。”
“这一次,邪魔更是直接来到了虎城。”
“在确定那神秘人和邪魔行径一致之后,我便决定动手了,我不清楚他下一个目标是什么,我怕我虎城被他腐蚀,到那时候,便是连最后的反击之力都没有了。”
“好在,我发现许盟主似乎也知道一些情况。”
“这才以我之前对许盟主的判断,贸然写下了那封信。”
许如期自是一时间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故事,他不自觉的望向了石达,而后看着石达那隐忍的悲伤之后,他终是不再质疑了。
“兄长,您的话我相信了。”
“我在邪魔庄园看到的一切,联系起来看,却非是一般恶人所为。”
“只是兄长,最关键的,是调查出对方的实力啊。”
“若贸然袭击,你我失败事小,日后无人可当那邪魔事大啊!”
乌苏闻言却是摇了摇头。
“兄弟这番言语我是不认同的。”
“这实力高低,并不重要。”
“我们只要奋力,哪怕之消灭一部分,也是有意义的。”
“我们消灭一分,后继者便可以少面对一分。”
“若只看实力高低,不如便不行动,那若是邪魔比我们发展的快,那岂不是就只能一直看下去了?”
“此番行动,我便是为了做一颗顽石,将对方的虚幻砸破,能伤他几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大家看清楚他的面目。”
“最重要的,是我问心无愧了。”
听到这话,许如期突然愣住了。
这话好像有些熟悉。
许如期沉默着陷入了回忆里。
是了,这样的话,我似乎也曾讲过。
当年,面对鹿城的邪恶庄园,我没有求任何家族帮忙,只凭着一腔孤勇,集结起了一只义军,不论生死,只为将那黑暗撕破。
如今,自己怎么反倒论起实力高低了?
是我失去了勇气么?
许如期握了握拳,扪心自问。
而后,许如期的内心很快便给出了答案。
不,我没有。
我仍是一腔热血。
“好!兄长!我便信了你的话了!今番,我们共同前往,不论对方实力如何,总要尽力咬下一口是一口!”
乌苏畅怀大笑。
“好!好!好!”
“不愧是以义气闻名天下的许如期!有你这兄弟,是我的荣耀!”
许如期热血沸腾,少见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看着意气风发的许如期,乌明沉默了下来。
而后,他竟是端起就被走到许如期面前。
“许叔,我敬你。”
这一杯,是认可。
许如期虽然不需要别人认可,但他很高兴,很高兴乌明这个虎城的接班人最起码还是能明白什么是大义的。
既然明白什么是大义,那么未来定然也坏不到哪里去。
而就在许如期再次饮下一杯之后,却是听见有士兵传报。
“禀报吾王,龙城李札求见许盟主。”
乌苏忙是应允,而许如期则是一愣。
不过一顿酒的功夫,有什么事情要报的?难不成是怕我出事?可为什么是李札来?如今盟里,可是乐琅主管着的。
正思索间,李札走进了帅帐。
进来之后,他没理会他人,径直走向了许如期,而后神色奇怪。
“许盟主,刘二前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