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期,不管你和夏侯前辈有什么事情,他总算是一名长者,你作为晚辈,再怎么厉害也不能这般托大吧?”
许如期听到钟黎的指责,脸上的笑容却是依旧存在。
只是没等许如期回话,夏侯逊却是笑着拦住了钟黎。
“这话便错了。”
“敬老,乃是敬老者的德行,若为老不尊,不敬也是可以的。”
“再者,若是敬身份,那便更是没有必要。”
“敬我者,我才是什么新学 联盟老院长。”
“不愿意敬我者,我不就是一个糟老头子么?”
“敬与不敬,本就是别人的自由,哪有强迫别人去尊敬自己的?”
“而且强迫来的,也肯定不会是尊敬。”
夏侯逊的一番话,依旧很是发人深省。
只是如今的许如期,却是对此并无兴趣。
他没有理会夏侯逊,反而是回复起了钟黎。
“钟黎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哪有不尊敬夏侯前辈了?我不过是偶然染病,走不得了而已。”
“若是真的不尊敬的人,是进不了我这许府大门的。”
“比如之前死的那两个,是什么会长之类的,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那布告还没发出去呢。”
“唉,说起来,你们豚城管事的人似乎也太磨蹭了,这么简单的事情,竟是磨蹭到现在还没发出公告来。”
许如期这话看似在解释,可实际上却是相当的气人。
钟黎又不是傻子,自是听的出来,心中火气便是再也忍不住了。
可还还击,便被夏侯逊一句话给拦了下来。
“小钟黎,来了就认真听,别说话,若是想说话,就别跟着我听,自己出去说个够。”
钟黎常年跟着夏侯逊,自是知道这般话说出来对夏侯逊而言已经算是重话了,她虽然不清楚夏侯逊为何这般忍让许如期,但这种程度的话出口了,她自是只能偃旗息鼓。
而许如期今天却像是换了个人一般,似乎是要逼着钟黎发火。
“夏侯前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人人都有发言的权力,我作为此地的主人,我都没说不让她说话,您就算是年纪大些,威望高些,也没理由不让人家说话啊?”
说罢,也不顾夏侯逊微微变化的脸色,又看向了钟黎。
“钟黎姑娘,别听他的,大胆的说,放肆的说,在我这里,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来啊,说呗?”
钟黎自是气的要哭了,可如今这场面,自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最后一跺脚,哭着跑了出去。
而到了这个时候,夏侯逊脸上的笑容终是再也挂不住了。
“许盟主,之前见过几次面,虽然不是每次都很友好,但您的风度品性在我看来都是极好的。”
“今天我知道你受了委屈,知道你对处罚的事情很不满意,我也承认我有私心。”
“所以你对我这般反应,是我活该。”
“可那钟黎又不曾惹你,何必如此迁怒呢?”
“依着往日观察,许盟主可不是这般没有风度的人啊?”
听到夏侯逊的话,许如期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了。
“夏侯前辈,这话我可就听不懂了。”
“第一,常言道,客随主便,此地乃是许府,作为家主,谁能说话谁不能说话,我还是有些发言权的吧?钟黎姑娘显然有话要说,而且这话显然对我并不是什么好话,这般情况下,我依旧让她说,何来的没有风度?”
“第二,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学生便有什么样的老师。您从哪里听说的我对处罚的事情不满意?我许如期对天发誓,致此时此刻,我并不知道你所谓的出发是什么?更没有因为所谓的处罚结果而对你抱有不满。”
“第三,夏侯前辈,正如您所说,敬你,你是前辈,不敬,也就是一个比我多吃几年饭的人而已。我未曾阻止你门,也未曾出恶言以对,以主客而言,何谈失礼?如何到你嘴里便是‘这般对我’?我又哪般对你了?”
“莫不是天下人见了你,都得卑躬屈膝才行?”
“那不好意思,便是天下人如此,那我便不做这天下人了,我腰杆直,跪不下去!”
许如期的一番话,可谓是丝毫不留情面了。
许如和开始没想到阻拦,后来想阻拦却已经晚了,到了现在,更是想找补都找补不来了。
而夏侯逊更是一时间有些缓不过来。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许如期竟会这般对他。
他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而后看着许如期那得意的模样,一阵心烦。
若换成一般人,不论多大的前辈,此时也多半不会容忍他,多数也都直接走人了。
可夏侯逊不一样。
他被人尊称老院长,搞了新学 联盟。
但说到底,是个育人的老师。
再恶劣的学生他都见过,这几句话能气到他,但不可能让他气的失去理智。
冷静下来,他很快就发现了几处关键点。
第一,许如期说他不知道处罚结果,那么如今这状态,自然不会是针对自己,想来是自己倒霉撞上了。
第二,许如期往日的模样他是知道的,见面说话聊天时候的样子能装,但做事的规划方向是不好装的,所以,之前自己认知里的那个许如期并不是假的,眼前这个许如期,显然是出了问题的。
想到这里,夏侯逊自然更是不气了。
他开始寻找许如期发生这种转变的原因。
而后自然而然的,最先想到的事情,自是便是这刚发生不就的入学打人事件。
可处罚结果他都不知道,是什么让他这般性情大变呢?
夏侯逊竟是自己做到了一边,旁若无人的思考了起来。
这下轮到许如期和许如和发愣了......
夏侯逊回想着自己进来之后和许如期的每一句对话,很快,便又发现了另一个关键点。
“有什么样的学生就有什么样的老师?”
“既然不是我这个老师惹了他,那边只有学生了?”
“那些围殴的人还在医院,剩下的学员又不会不知死活的再与他为敌,上官轲也没说今天又起冲突。”
“那会是什么呢?”
夏侯逊心念电转,而后灵光一现。
是了,八成是这个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