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平静了两天。
众人窝在小院子里,各自发着各自的呆。
面对着无聊,竟是没有人做出反抗。
直到温明君死后的第三天。
巴兰塔再一次上门。
一进门,巴兰塔皱起的眉头便让许如期差点笑出声来。
但随后,他还是强忍住那不屑的笑而陪巴兰塔把戏演了下去。
“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说。”
许如期闻言,假装疑惑的询问道。
“巴城主,有什么事情不好说啊?我又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您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是了,我不会多想的。”
见此,巴兰塔又是一声叹息。
“哎。”
“说出来,我是怕你们不信。”
“可我查来查去,确实是咱们之前想的不一样?”
许如期依旧装着困惑。
“什么事情不一样?咱们?难不成是那温明君的事儿?”
听到关键词,巴兰塔点了点头,而后并没有言语。
许如期则是变成一副讶然的神情,而后思考了片刻,之后突然提高了调门。
“您该不会说......那调查结果和咱们以为的不一样?!”
巴兰塔又一次点了点头。
而后叹息道。
“我至今也是还不能接受。”
“可你们知道么?”
“温明君死的当天,我便封了师隆的商行,而后全面调查。”
“把账本都翻烂了也没找到和清风湖巢匪有关的项目往来。”
“而且,后来通过调查那些凶犯,发现他们竟然并不是匪徒,也不是师隆的人。”
“他们,竟然是师隆亲家的人。”
“后来调查出来,发现这温明君的死,是一场情杀。”
“师隆要把女儿许配给方立,那温明君却不愿意罢休。”
“后来师隆的女儿师洋,便将那温明君纠缠他的事情说给了方立。”
“方立便想着要找这温明君的麻烦。”
听到这故事,许如期内心自是不屑的笑了起来。
你不暗地里调查反倒是当天就封了师隆的商行?
那不是打草惊蛇么?那种肩上的账上你能查出什么才有鬼了!
当真是编故事都懒的用心!
可面上却是带着迟疑问道。
“是那方立痛恨那温明君,便找人杀了他?”
巴兰塔却是摇了摇头。
“方立只是找人揍了那温明君几次,可温明君跟个狗皮膏药一样不放手,他也就没办法了。”
“当然,心中不爽,日常里自是忍不住和身边人抱怨。”
“而后,方立的一个至交好友,是个修士,见好友如此,便花重金请来了这帮子不要命的亡命徒,才有了后来对温明君的两次追杀。”
听到这里,许如期内心已然冷哼不止。
原以为是准备找个替死鬼,如今看来,这群人竟是连替死的都懒得找了,当真是够霸道啊。
许如期沉默了片刻。
而后摇了摇头。
“哎,我也说不上什么信不信的。”
“人终究是更容易被初印象影响。”
“说起来,我们和那温明君也不熟,知道的东西都是温明君自己说的,说起来,也确实不能算作是证据。”
“常言道,兼听则明。”
“如今听了这边的故事,我确实也对那温明君有了几分疑惑。”
“但要说完全改变,着实一时间不好理解啊。”
听到许如期的话,巴兰塔一个劲儿的点头。
“是啊,许盟主的话真是和我的感受一模一样啊。”
“我也是,当初信誓旦旦的要为温明君报仇,要搞掉那师隆一家,可如今这结果却和师隆一家没什么关系,我一时间也是不能接受。”
“可偏偏证据都在那里,指向很是明确。”
“我不愿意跟你们讲,便是因为如此啊。”
“哎,这叫什么事儿啊。”
见此情况,许如期反倒又开始劝解巴兰塔了。
“城主不要太过放在心上了。”
“还是按着证据办吧,总不能因为第一印象便追着师隆不放,那样不也有违公平和道义么?”
“说不定,是我们带着异样目光去看了那师隆啊。”
“人都有同情弱者的毛病,那温明君和师隆在一起,我们下意识的就认为温明君是弱者,想打抱不平,这才会对温明君的话那么相信,以至于乱了本心。”
“城主还是需要想开些。”
“咱们这反应是正常的,人之本性么,学会克制就好了。”
随后,许如期调转了话题。
“对了,不知道那犯人可曾抓住了?”
巴兰塔又是一阵叹息。
“哎,许盟主也身居高位,应该是知道的,那些修士相对于普通人而言,自由的太多了。”
“那家伙买凶之后竟是已经逃窜了,多半是许盟主进城之前他就走了。”
“没办法,我只得是在熊城领域里画形图影,四处捉拿了。”
“但他要逃到别的地方,我就没办法了。”
“许盟主是知道了,各个大城的情况都很负责。”
“鹿城和龙城的话有许盟主在还好,可那豹城和虎城我联系谁去?”
“到了也是扯皮,没人帮忙。”
“至于豚城和狼城,哎,也是一样。”
“便是想跨城行动,也着实不好办啊。”
许如期闻言忙是点头附和,随后更是表态。
“是啊,各城环境复杂,若都如熊城这般就好了。”
“不过龙城和鹿城虽然不及熊城,但是我还能说上点话,这事儿说起来又和我有关,我自是不能旁观的。”
“到时候巴城主让人带几份画像去鹿城和龙城,我自是写信回去让他们帮忙捉拿,以聊表心意。”
巴兰塔开怀笑了起来,似乎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那可太好了。”
“多一份缉拿,便多一份成功的可能,少一个坏人,便多一方净土啊!”
许如期再次附和。
之后,双方寒暄几句,巴兰塔表示公务繁忙,终是撤去。
而等人走后,许如期胸中憋闷终是再难忍耐,忍不住直接一口唾沫啐在了地上。
“呸!”
“真是恶心坏了。”
身边的许如和则是默默的摇了摇头。
“再恶心也得演下去。”
“不然离开都不安全。”
“不过你说,那家伙真的会觉得咱们信了么?”
许如期冷哼了一声。
“信个屁。”
“那家伙自己编的故事都漏洞百出,他自己都不信。”
“什么情况谁都心里门清儿。”
“不过也不用太过担心,咱们这番演戏,也算是表达态度了。”
“他要的本身就是咱们的一个态度,咱们只要表示不追究,他才懒得管咱们信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