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不回来了?”
许如期轻声的重复了一遍,而后也沉默了下来。
救不回来有很多种理解。
比如身体上受到的伤害太过严重,身体已经不支持长久的跋涉。
抑或是精神上受到的伤害过于严重,已然无法面对正常的生活。
更可能是,其思想在这样的折磨下,屈服了,以至于成了......
许如期心中发苦。
不论哪种原因,都不是她们的错。
错的是四大家族,错的是无极盟!
许如期清醒了过来,如今,不是感慨她们的境遇的时候。
“大家直接回龙城,其他的地方我已经安排过了,鹿城的事情路上我再跟你们说。”
盟主发令,孔莹等人虽然觉得这命令有些奇怪,但还是照着行动了。
而一路上,竟是没有看到多少四大家族的追兵。
许如期稍稍疑惑,但随后也就有了猜测。
但无论怎样,这一路总算是安宁了,许如期便趁机将鹿城发生的事情告诉孔莹等人。
“什么?四大家族胜利,两大联盟尽灭!”
众人和许如期一样,同样无法理解这一结局。
但事实如此,众人也没有过多的在这一结果上多纠缠。
此时最重要的,是向前看。
当然,如今应对无极盟,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在路上奔波着,很难有时间去想。
因为没有追兵,众人虽然带着妇幼,但在小站里补充了车马之后,整体的速度却也不慢。
很快,外出的人马尽数回归了龙城。
虽然结果不如人意,但为了保持士气,许如期还是决定在第二天举行了盛大的庆功宴。
而回去的当天,去见过许剑茗之后,许如期便在许如和的陪伴下,去往了杨家安置的地方。
双方一见面,杨彩云满脸怒怼。
“堂堂龙城盟主,竟是这般小人行径,说好投奔龙城,为何还这般囚禁我等!”
随后面露鄙夷。
“当初我便说了,你若是要财物,我给你就是,只留给我杨家一处宿居之地就好,你还假惺惺的推辞说不需要,如今进了龙城,却又这般作为,当真是一个道貌岸然的货色!”
被杨彩云这一同骂之后,许如期倒也不生气,反倒是通过那杨彩云骂她时候的真切反应,对杨家是卧底的怀疑又降低了几分。
等杨彩云骂完,许如期这才淡淡的开口了。
“鹿城之战,两大联盟覆灭,四大家族完胜,之后便是一统鹿城,剑指龙城了。”
听到许如期这话,杨彩云脸上的怒火一下子就消失了。
随即便也明白了自己遭受了这般待遇的原因,当下便脸红着为自己开解了起来。
“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真的不知道他们竟然还有这般能力。”
“那样一般行尸走肉,怎么可能会获胜呢?我真的是以为到了绝路了!我绝对和他们没联系!”
对于聪明人,许如期一向是有着偏爱的。
“好了,我暂时还不怀疑你们,毕竟跟着你来的都是老幼妇孺,战力有限,便是要传信息,难度也大。”
“不过为了安定人心,你们要完全不受监视的生活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你们要理解。”
杨彩云自是连连点头。
“能理解,能理解。”
许如期点了点头,而后气氛有些尴尬,他也懒的想什么话题,便打了招呼离开了。
许如和却觉得许如期有些草率。
“你不能觉得人家长得漂亮就不可能是坏人啊,还是要小心啊?”
许如期白了许如和一眼。
“你脑子整天都想的什么东西啊?”
“之前要看住她只是下意识的举动,其实路上我就仔细想过了,他们是卧底的可能性并不是特别大。”
“我着急去看她们,就是怕盟中人做的太过分。”
“你想啊,杨家来的这波人,根本就没有几分战力,根本就不够做内应的资格。”
“再者,这点人在龙城就没有加入咱们联盟的可能,那她们就算来了龙城,又能获得多少有用的消息啊?”
“再加上这些家伙传递消息的难度,就算是我大意不管她们,她们能产生的作用也不大。”
“以四大家族在鹿城的那番作为来看,这般废招怎么可能会是出自她们的手呢?”
解释之后,许如期便让许如和离开了,自己则是前往了自己私宅。
一进门,便看到了余沉燕,当下便奇怪了起来。
“你没在许家啊?”
听到许如期这话,使得余沉燕眼中的失落一闪而过,随后便解释了起来。
“师父外出,在许家也没什么看着,我便住回来了,向着等你们回来我在过去。”
余沉燕原本是喊许如和哥哥的,但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改了口。
许如期有几分好奇,但一直没时间过问,后来也就习惯了。
至于余沉燕回到这里,许如期倒也不在意这个,只是随口一问,问过之后便过去了。
随后走进门里,和许久未见的余叔夫妻闲谈了几句,而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子里,闭目沉思。
这是许如期一向以来的习惯。
他总是喜欢在这个地方进行思考。也只有这里才能让他心安。
可是这一次,情况却有些不同。
每当他想着去思考一下如何应对来自鹿城的攻击,他的脑海里便总会浮现出一路上看到的那些妇女的悲惨模样。
而后,他终是发现了这一切的源泉。
是他的不甘心。
他不甘心仅仅是抵御来自鹿城的攻击。
他想要的是让鹿城的那些人为自己的罪责付出代价。
这不是两座城市之间的战斗,而是正义与邪恶之间的战斗。
他想要的不是邪不胜正这个结果。
而是正义对邪恶的审判。
确定了自己的心迹,许如期走出了自己的私宅。
是夜,孔莹和许家三巨头便要聚在了一起。
“我想要的不仅仅是一场防御战的胜利,我想要的是鹿城四大家族的灭亡,我要他们陪葬。”
“为那些已经死去了的,现在还活着的,以及我们取得胜利的这一段时间里新受到迫害的所有人陪葬。”
众人都知道这件事做起来会有多难。但看着愤慨的许如期,没有人提出异议,因为他们的心里是一般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