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期没想到乐琅竟然还有这般的事迹。
“我之前也浅浅的查过,为什么没有半点风声呢?”
杨彩云长吸了一口气,而后颇为感慨。
“这便是那乐琅的强大之处了。”
“乐琅一家强大起来之后,知道的人都以为这个家伙要膨胀起来的,毕竟小人得志,怎么可能还忍得住。”
“可这乐琅,着实出人意料。”
“乐家强大起来之后,乐琅不仅没有变的嚣张跋扈,反倒是成了城里少有的好好先生,和每家都广结善缘。”
“知道真相的人虽然看不清他,但以乐家如今的势力,也没多少人愿意无端惹他。”
“在这般的操作之下,乐家的名声竟是恢复了过来。”
“而随着老一辈的沉默,乐琅的这一段往事,竟是越来越少有人知道了,乐家的恶名也渐渐洗白了。”
许如期听完杨彩云的描述,不由得一阵后怕。
这乐琅,果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若是没有今天杨彩云的这番提醒,日后少了几分谨慎,怕是说不定真的会栽到乐琅的身上!
之后,许如期见杨彩云这般知无不言,自是越发的相信他了。
但帮助归帮助,有些事情许如期却是要说道前面。
“你代表杨家出面,按道理讲,自是该对你们的罪责有所减免。”
“但之前你所说的那些事情,过于恶劣,我着实没办法劝说自己去放过那些行动的人,哪怕那些人可能也是受人蛊惑。”
“我只能保证不伤害杨家未曾参与的人物,你的父亲和哥哥,以及那些杨家参与了任务的人,我不会饶过他们的。”
然而杨彩云闻言却是苦笑了起来。
“我哪里有那般奢想。”
“只是看他们拉着杨家掉入魔渊,我只是自救和尽量救一救其他陷入不深的人而已,为杨家留下一丝火种就足够了。”
听到杨彩云的这番话,许如期对杨彩云的看法不由得高了几分。
大义灭亲听起来容易,可真正做到的少之又少。
这样的清醒,已然难能可贵了。
暂时还没办法回复杨彩云,许如期便让杨彩云先回去了。
过了小半晌,许如和才回到商铺。
许如期自是赶紧将事情告诉了许如和,许如和也是又急有怒。
“那我们怎么办?”
这事情,对许如期而言,比鹿城之争的胜负更为重要,重要到他不敢轻易决断了。
“咱们不能等下去了,这无极盟多存在一天,便有多少人多遭受一天磨难,便让人多一分被伤害的可能。”
“可我们又不能贸然发起对四大家族的进攻,不仅仅是能不能成功的问题,还关系着无数可怜人的生命。”
“可要救下那些人,查出那些被送走的孩子的去向,谈何容易。”
“我如今在这鹿城之中的身份已然算是半公开了,我若轻举妄动,必然打草惊蛇。”
“你得把消息传给城外的孔莹,说清厉害,让他好好谋划。”
许如期如今最信任的,便是孔莹了。
因为这件事,事关普通百姓,这对孔莹而讲,可比什么鹿城龙城的遭心事要重要的多,他必然会竭尽所能。
许如和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当下自是不敢停留,但又怕自己描述的有差别,变让许如期赶紧将事情写下来。
之后,许如和拿着许如期的亲笔信便再次出城去了。
已然到昏时,可一天没吃饭的许如期仍旧没有半分饿意和困意。
呆在屋内看着两侧的瓶瓶罐罐,他大用砸了听响解闷儿的冲动。
不得已,他便走出了街道,在附近闲转。
可没多久,他竟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比之前见到的时候,少了雍容多了素朴,少了挺拔多了生活的背负,少了傲慢多了岁月的沉淀......
这人竟是曾经的城北徐家少家主,徐睿。
徐睿没死,被废除修为赶出了龙城。
自此,和许如和算是一天一地,自此分道,很难再有相会的时候。
可天意便是这般的巧合。
不过看到这身影之后,许如期的烦躁竟是消失了不少。
他没有想要讥讽嘲笑对方,也没有想要假惺惺的可怜对方。
徐睿没有发现许如期。
他匆忙的走着,手里的篮子带着几颗不那么新鲜的菜。
许如期跟了上去。
他依旧没什么想法,只是见到之后,自然而然的有几分感慨,而后自然而然的跟了上去。
忽然,他想起了自己和徐睿的赌约。
而后他便笑了。
按赌约讲,是他输了。
但正如那天他说的那般,等赌约见结果的时候,对方已然没有再让他履行这赌约的资格了。
许如期自思考中醒来,却是发现自己已然跟着徐睿走到了一处小胡同里,当下便赶忙停下脚步,毕竟再跟下去就很容易被发现了。
而且,他也没准备跟着徐睿去怎样。
可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是突然皱了皱眉。
墙上有人,水平也就体健境的样子。
过路的?
反正应该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正犹豫的功夫,那高处的人跳了下来,径直出现在了徐睿的面前。
徐睿被吓一条,随后皱起了眉。
“你干嘛?我就这一篮子菜,没钱。”
那人却是笑了起来。
“大少爷竟是忘了我了?”
听到这话,徐睿身体一震,迅速的思考了一番,突然指了指那人,随后却又忽的静了下来。
“是你。”
而到了这个时候,许如期也终是认出了这跳下来的修行者。
这人许如期叫不上名字,但还记得,这人就是当初和徐睿在街上因民女起争执的时候出现的那个散修。
随即许如期便笑了。
这天下当真是太小了。
他知道那散修可能要报复徐睿,但并不紧张,这可是鹿城,大城之内随意杀人,便是大世家的家主也不好处置。
徐睿虽然落魄了,但这道理他同样懂的。
所以他的恐惧甚至比之前降低了不少。
毕竟一个陌生的劫匪可能会抢走他身上的钱和手里的菜,而眼前这个要报复自己的家伙无非就是打自己一顿而已。
基于这个判断,他甚至没想着在说什么。
他很累,没工夫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他只想挨了这顿打,而后早些回去做饭吃饭,毕竟明天早早的还要去上工。
而这份淡然,却是激怒了无名散修。
“我最恨的,便是你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散修怒斥,而后抽出了长剑。
剑光粼粼,徐睿这才觉得不对劲。
正想着要不要解释的时候,长剑依然刺出又收回了。
散修离开了。
徐睿虚弱的倒了下来。
感受着生命的流逝,徐睿的视线渐渐模糊了。
在临死的最后一刻,他看到了一双脚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