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善把身子侧了侧,赵氏红着脸走了进去,她蹲在戚其从的身边,戚善继续砍着柴火。
戚芭捧着一手石头走了过来,她停在棚子门口,然后转身到戚善的身边,戚善停了下来,抬眼看她,戚芭低声说:“七哥对七嫂很好。”
戚善瞧着她笑了,说:“哥哥对嫂嫂好是应该的。”
戚芭瞧着戚善轻叹一声:“他们在里面说话,我觉得我不方便进去。”
戚善瞅她一眼,放大声音说:“芭姐儿,你只捡了这么一些小石头,够用吗?”
戚芭瞪步往棚子走,说:“七哥,我进来了。”
戚芭进了棚子,过一会后,戚其从和赵氏从里面出来,戚其从瞧见戚善在砍柴,他过来接过妹妹手里面的砍刀:“善善,你陪你嫂嫂在家里面转一会。”
戚善瞧着戚其从眼里面严肃的神情,只能松了手,她起身笑着对赵氏说:“嫂嫂,我洗一下手,我陪你在院子里走一走。”
戚善洗了手,她陪着赵氏在后院随意走了走,见戚其从一直在砍柴,便陪赵氏往前院去,在路上,赵氏问戚善:“善善,嫂嫂们平时在家里面要做一些什么事情?”
戚善随口说了说嫂嫂们平时做的事情,赵氏听了后,满眼惊讶神情,问:“农忙的时候,嫂嫂们也不用下田地做活?”
戚善笑着点头了,说:“不用的。我们姐妹也不用下田做活。”
赵氏瞧着戚善半会,想了想终究还是把怀疑说出口了:“我好象听谁提过,我们村外嫁进来的儿媳妇,总要下地做几天农活的。”
戚善听后笑了起来,说:“我们戚家村的人家,只要家中兄弟多,一般都不用女人们下地做活。”
赵氏眼神一下子深沉起来,杜氏为什么要半开玩笑说这样的话给她听?她如果当年信了杜氏的话,这一门好亲事,会落到谁的头上?
她们姑嫂转到前院了,赵氏和戚善笑着说:“善善,我们回家了,我不能让嫂嫂们辛苦,我闲在一旁,我进大厨房听大嫂嫂的安排去。”
戚善不管赵氏说的是不是客气话,至少这一会她听了赵氏的话,心里面舒服了许多,她陪着赵氏进了大厨房,文氏妯娌听了赵氏的话,她们都表示婉拒的意思。
赵氏以后在家里面的日子不多,大家都不想她忙。赵氏笑着说:“嫂嫂们都在忙活,我闲在一旁,我心里面不安宁。大嫂,你安排我做事吧。我在娘家的时候,也进厨房煮菜的。”
戚善见到大厨房里忙碌起来,她转身出了大厨房,她到后院的时候,戚其从在磨砍刀,他瞧着戚善:“你嫂嫂回去休息了?”
戚善笑着说:“哥哥,嫂嫂进大厨房帮忙了,有嫂嫂们陪着她一起做事。”
戚善伸手想接砍刀,给戚其从拒绝:“你去瞧一瞧我砍的柴火,是不是比你砍得好看?”
戚善收回了手,戚其从砍的柴火,和她砍的柴火能有多大的区别?
当妹妹的人,总要给哥哥几分面子,她笑着赞道:“哥哥,你手法准,砍的柴火比我砍的好看。”
戚其从瞧着她言不由衷的样子,笑着说:“你啊,以后这种口是心非的话,还是要少说几句,我一眼便瞧出你口服心不服。”
戚善瞧着戚其从笑了起来,她走到棚子门口,见到戚芭守在墙洞边上,她转头到戚其从边上,问:“哥哥,你和芭姐儿说了什么,她现在盯着寻那几个补好的洞。”
戚其从笑着说:“我没有和她说什么,只是告诉她,一会泥巴干了,还是会往内陷一些,可以再和泥巴补上去。”
戚善转头走进棚子,蹲在戚芭的身边,笑着说:“芭姐,我瞧着这墙洞补得平整。”
戚芭扶着戚善站了起来,说:“我已经补过两次,我瞧着不能补第三次,那样会鼓出来。”
戚善顺着她的力量跟着站了起来,说:“那我们把柴火搬进来吧,哥哥砍了一大堆柴火。”
她们姐妹往内里移柴火,戚其从在后院砍柴,戚其阁从前院行了过来,见到戚其从衣裳汗湿了,她过来接砍刀,说:“我来砍一会柴火。”
戚其从闪了一下,说:“大哥,你去做别的事情,我再砍一会柴火。”
戚其阁瞧着两个忙忙碌碌搬移柴火的妹妹,笑着说:“我们先说一说贺喜宴的安排。”
戚其从把砍好的柴堆好后,转头和戚其阁说:“大哥,成亲的时候,已经让村里人劳心又劳力,家里面也欠不少的人情债。我中举后,又来一场贺喜宴,我觉得有些过了。”
戚其阁瞧着他说:“你中举了,是戚家村和戚家的光荣。我们会和村里人说一说,只是自家操办一场贺喜宴,请亲近人家。”
戚其从知道这是一句套话,戚其阁见到戚其从又砍柴,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和他说别的事情,只是陪坐在他的身边。
他坐了好一会后,戚其从放下手里面砍刀,说:“大哥,我们去一边说话吧,你还想和我说什么为难的事情?”
戚善出来捡起砍柴刀,她一二三几下砍了好几根柴火,戚芭悄悄冲着她竖起拇指:“善善,你比七哥动作快。”
戚善瞧着她,再瞧一眼在不远处满眼严肃神情说着话的两个哥哥,低声说:“哥哥砍柴讲究美观,我偏重实用性。”
戚芭捂嘴笑了起来,又赶紧往柴棚里搬砍好的柴火,戚善把散乱的几根柴火提了过来,柴火棚里理一理,便瞧得出来,上山的时候,要顺带柴火下来。
戚其阁和戚其从说了,等到贺喜宴后,戚维守自请把这一房分出去的决定。
戚其从先是不解,后来面上浮现了然的神情,叹道:“七叔这是担心七婶顾着娘家人,损了我们戚家的利益吧。”
戚其阁点头后,又摇头说:“这里面还有别的事情,杜家这两三年行事有些张扬。七婶认为七叔的心里面只有大家人,偏偏没有他们小家人,在家里,只怕也是吵闹得多。
七叔自小到大没有受过多少委屈,这几年,他一直容忍着七婶,现在已经到了容忍的极点,他不想再忍下去,又要顾及儿女们,便做了这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