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了,戚善的心情有些复杂,亲事有眉目了,她的未来好象已经要画上一笔了,她的心里面还是慌张的。
元达笙的家庭和他本人,对戚善都是陌生的,但是这是戚善能够遇到最为合适的人了。
戚其良问她意见的时候,戚善也表示了心里面的想法,她不反感元达笙这个人,也觉得元仕进夫妻瞧着象是慈爱的长辈,但是她的心里面,很是没有底。
戚其良听她的话,笑着说:“善善,你先别管长辈们会怎么想,我又会想什么,你只管你自个想要什么?然后你再做决定,哪怕是违了长辈们的心思。
相比你成亲以后,心里面总有一股委屈散不去,我都认为是这个决定是值得,这事只走了相看,还没有走后续,就是悔了,也不会伤了两家的和气。”
戚善表示不后悔,元达笙本人的条件,比她想象的要好太多,而且她认为有那样一双眼睛的人,也不会是什么坏人。
戚其良是第一次知道这个妹妹原来是爱美色的人,但是爱美总比爱丑来得好。
他还是提醒戚善:“善善,再美的人,也经不起长相处。你还是要想清楚。我认为他不错,家里长辈们认为他不错,你在有选择的情况下,可以再多看一看。”
戚其良越是这样的说法,戚善越发觉得只要元家不反悔,就这一家了,她不想去相看别的人了。
戚其良瞧着她面上的神情,也不再和戚善说别的话,有的事情,只要当事不悔,他这个当哥哥的人,管得越多,妹妹的心只怕会越乱。
过年的时候,戚其良在家中看书写字,也去给村里给老人们拜年,也听村里人说了过去一年的好时光,还有新一年的安排。
村里年青人跟着戚其阁走出了府城,现在很有兴趣想要再走远一些,他们来问戚其阁新一年的打算,戚其阁表示,上半年他要陪戚其良去京城,下半年,到时候再看情况。
大家问戚其阁还需要人手吗?他们也可以跟着一道去京城,戚其阁解释:“我家六弟已经约好了人,我们年后去府城会合,以后有需要的时候,我再和你们说。”
戚其阁转头和戚其良说了这事情,戚其良笑着说:“大哥,难怪村里的气氛不同从前了,大家都显得有朝气有奔头的样子。”
如戚维山所言,他和戚其良多说一些内里的事情,走仕途的人,多知道百姓生计的艰苦,是百姓的幸事,也是家族的幸事。
年后,戚其良一行人去了府城,戚培基把他们送到村口,瞧着他们坐着牛车远行,他对陪在一旁的老村长说:“我今天真高兴啊,孩子有出息,我骄傲。”
老村长瞧见戚培基眼里面的舍不得神情,笑着说:“走啦,我们去茶水棚坐一坐,听一听过路人说的趣事。这一日,很快就过去了。”
戚培基和老村长去了茶水棚的路上,老村长关心的问:“良哥儿进京城赶考,你家十一孙女的亲事,有没有眉目啊?”
戚培基笑着和老村长说:“已经有眉目,过几日,我再和你说一说好消息。”
老村长瞧一瞧戚培基面上的喜色,有些好奇说:“这是几时的事情,我今天不问,你是不是等到亲事定了下来,再来和我报喜啊?”戚培基笑瞧着他,说:“这亲事没有眉目前,我也不方便和你说。这事与我家良哥儿有关联,那人几个月前,直接问了良哥儿的意见。
良哥儿在外游学一直没有回来,那人在外读书,直到良哥儿回来了,那人放假回来了,最冷的日子,那人家请了他们村的村长和媒人一起来问了消息。
后来两家就相看了一下,只是时间太紧了一些,两家商量着春天里纳采问名,至于定亲的事,暂时决定挑选秋天的日子。”
老村长认真的想了想戚培基的话,理解戚家的做法,在男方家还没有正式到戚家纳采,女方家的确是不太方便提前说出来。
他有些好奇瞧着戚培基:“我怎么听你的话,那人是村里人家?也在府城官学读书的举人?”
戚培基点头又摇头说:“他不是举人,他还是秀才,也不知道他今年会不会参加举人考试。”
老村长冲着戚培基比了比大拇指,有些羡慕说:“你家的孩子有出息,孙女一个比一个嫁得好。”
戚培基瞧着老村长不说话,老村长瞧着他叹息道:“你家的孩子会越走越远,会带着我们村子里的年青人一样走得远。”
戚维守叔侄读书读出头了,戚家村的人,也愿意供孩子们读书了,在此之前,村里的人,一直认为村里人家读书没有多大的用处。
戚维守和戚其贺因为读了书,在府城谋了一份风吹不了,下雨淋不了的好差事,让村里的人羡慕不了。
大家现在也知道了,戚其良只要再考一次,他很有可能做到城里的官老爷。村里的人,对官老爷有一种天然的敬畏感。
戚培基和老村长说:“良哥儿和我们说,各地最出色的读书人,才会去京城赶考。大家走到这一步的时候,已经不单单是考学问,还要考阅历考见闻和格局,以及许多实在的东西。
他现在说的话,我听上去就很高深。我相信他说的话,别人的家世是比我们家良哥儿好,别人的见闻是比我们家良哥高。
但是我家良哥儿也是有长处,他最知道我们这些农家的人辛苦。我家良哥儿只要去到京城,进到那个最大考场,不管结果如何,我已经很骄傲了。”
老村长冲着戚培基比了比大拇指感叹说:“我活了一辈子,到了现在这个年纪,我才知道你比我有学问,你知道的事情比我多,你也比我想得开。”
戚培基瞧着他笑得皱纹都抖动了,说:“我这是把孩子们的话,很是用心的记了下来,在你面前说一说,在别人面前,我可不敢说的,也怕别人看出我的深浅,我当曾祖的人,很要面子的。”
老村长瞧着他笑,说:“我把你的话,说给我家儿子听一听,他在外人面前,也可以装一装高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