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湛一袭白衣锦袍静静的站在风口,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对着那暮擎子,将那东华宗的恶行恶事,一桩桩,一件件的细数着,最后一句盖棺定论,该杀,该灭!
白衣扬在风中,带着丝丝的阳光的味道,而他这一句话落,虽是淡淡的,但却也让人感觉的一阵肃杀之气。
他这一句话落下,那暮擎子脸色亦是一僵,看着这下方众人,微微眯了眯眸子,
“好,好得很,老夫倒要看看,你的是想要怎样灭我东华宗!”
他说着,声音震天,向着东华宗总坛而去,而紧接着,手上凝出一把长剑,向着众人而来。
长剑上灵气滔天,仿佛可劈天,可裂地,谢云曦几人看着这样的暮擎子,皆是冷冷一哼。
真是以为手中持有神器便是无法无天了吗?
几人手中同时亮出法器,温湛手中的璨星剑,如他的人一般熠熠生辉。
谢云曦手中的浮生仞,似是映出天地万象,带着沉沉的杀意。
凌晖,宁修痕,离宣,陆霄四人皆是凝起灵气向着那暮擎子而去。
多道元婴境的攻击而至,暮擎子眼瞳猛然张大,祭出灵器便是要防护。
可当他祭出灵器的时候已经晚了,这近十人的一击,皆是拿出了自己的必杀之击,此时反抗,根本来不及。
轰的一声,所有的攻击尽数落在了暮擎子的身上,空中猛然炸裂开来,烟灰四起暮擎子的身体被击的残破不堪,鲜血自奇经八脉蹦出,灵脉尽碎。
直到那最后一刻,他的眼睛都还瞪的如铜铃一般,里面装满了不可置信,只是再怎么不信,也是无力的倒下。
暮擎子倒地,剩下的东华宗弟子一个个惊呆,顿时乱做一团。
谢云曦眸子微眯,出声道,
“东华宗作恶多端,屡次触犯东陆盟约,众宗族弟子,随我来,踏平东华九峰,除去东陆毒瘤!”
此次起事并非一时兴起,而是历经了数十年的筹谋,东陆各宗各族早早的便是达成共识,又有双宗四家牵头,谢云曦声音一出,一呼百应!
帝江野林之中满是厮杀声与血腥味,与谋划缜密的众宗族世家相比,毫无防备的东华宗弟子早已溃不成军。
朝雨将这一切的杀戮看在眼里,微微闭了闭眸子。
她一路走来,看到的血腥场面不少,特别是在北域的人魔战场上,还有魔宗的求生场上,都远比这里血腥的多。
在生活在阳光之下的宗族子弟之间的如此血腥杀戮,却是少见。
前一秒还是活的好好的一个宗族弟子,一个怀揣着抱负与理想的活生生的人,下一刻已然径直成为血雾,消失在人间。
可没办法,一个势力的崛起势必会是另外一个势力的衰落,世界格局不断的变化,这世上便是会有这些杀戮的存在。
杀戮,无处不在,无时不在,只是分大小,历史上,每个宗族崛起的背后都有着无数的枯骨与鲜血的铺就,这是无法避免的东西。
战场之上,有人未升起便是陨落,成为浩瀚土地上的一个灰尘,也有人戮万人成将,成为那天空之上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苍茫界域的杀戮,就如大浪淘沙,洗去沙尘,淘出金子。
人各有命,全凭自己本事而已,也怨不得其他。
一抹幽蓝色的魂息悄然自指尖划过,带起丝丝灵波,将那懵懂的新鬼,引入生死河。
四家两宗为首的宗族弟子不断的推进,已然逼近东华宗的北天门,再往前一步,便是内门通天峰――
谢云曦停在阵前,手中浮生仞出,当即出口,冷静的安排开来,
“既已到了内门,也该是时候兵分九路,我带谢家人去第七峰,陆霄,你带丹尊门去第五峰,温湛兄,你去第四峰......至于首峰....”
她转过头来,离宣眸色微冷,一字一顿,
“通天峰,交给我!”
谢云曦听着微微点头,
“那便交给离宣兄了。”
话音一落,众人兵分九路而去,谢云曦看着身后的朝雨,
“最后,伽叶山,交给你。”
朝雨听着笑了笑,
“没问题,不过弄死伽叶之后,我要离开了。”
谢云曦听着轻轻一笑,看向那耸入云霄灵气环绕的通天峰,
“这里事毕,你想留,我也不多留你。”
东华宗灭,她势必要接手此地整顿丹尊门总坛,还有忙着应付神道宗的问罪,那能留着她这么一个罪证?自然是她走了,她才好编故事,若是她在,神道宗的人来了,这一露馅,这整个谢家都得给她陪葬了。
未有多语,两人相视一笑,便是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
谢云曦带着谢家弟子杀上了第七峰,而朝雨,则是回过头来,看向了那东华山下。
往日的东华山,是何等的风光,百家来贺,居于三宗之首,可如今,却是整片的断壁残垣。
风光的是表面,腐朽的是内里,这颗只是看上去好看的大树,早该砍了。
指尖的魂息回转着,朝雨足尖一点,向着首峰而去。
伽叶山那家伙,估计还未出关,不过这么大动静,估计也快惊动了。
不过在此之前,她倒是想要去首峰看看。
碧野凝波,兰花悠远的通天峰上一片血腥之气,尸横遍野,尽是一刀致命。
朝雨沿着路走,看着这一个个身着云纹紫衣的弟子横躺在路边,亦或是还有苦苦地与昆吾剑宗的弟子周旋着的,未曾理会半分,只是向着峰顶而去。
通天峰上大殿的屋檐一下子爆了开来,自殿中飞出的正是一身紫衣的道光子与一袭浅青天蓝衫的离宣。
“离宣,你这是欺师灭祖!”
道光子捂着一只右臂嘶吼着。
离宣身上带着三道刻骨剑痕,却是面无表情的持剑而来,
“当日,你夺舍我身,欲借我神魂入魔道,你我之间,已是无义。方才,我受你三剑,断去师徒之情,还你传道之恩,如今,便是只剩杀父灭族之仇!”
离宣说着,眸中已然充满了冷意,手中冰凌带着刺骨寒意,向着那道光子而去。
道光子看着那迎来的一击,瞳孔骤然一缩,还未举起手中长剑,心脏便是被冰凌刺穿。
他迟缓的低下头,又抬眸看向离宣,声音沙哑,眸色赤红,
“哈哈哈哈哈,老夫....老夫.........呃.....”
他话还没说完,离宣便是将手中的长剑拔了出来,一掌掐灭了他最后的话语,眸中了无波澜,可唯一确定的是,他不愿浪费任何时间再与他说半句话。
长剑一甩,鲜血遍地,而冰凌剑上,亦是再次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