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雨听着微微敛了敛眸子,拿着手中的竹叶青又是饮了一口,怪不得,出来算命,还信誓旦旦的说她有血光之灾。
昆吾天命盘,呵,原来是天机阁阁主天算子的高徒啊。
不过,只听过天算子有一个男徒弟,已然内定下一任阁主,不过身体孱弱,常年足不出户,靠着丹药吊着一条小命,到底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是黑发人送白发人,都还未可知。
那面前这个女子,又是何人?
在这界域之内,倒是从未闻名。
朝雨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命格,反而是一边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那女子,一边拿着酒浅浅的饮着,可那女子却是已然急得满头大汗,咬着自己的拇指,
“不可能啊,我应该没错的,怎么会呢?”
“喂,想不出来就别想了,不过我是想知道,你既然算不出我的命格,那你刚刚是怎么算出我有血光之灾的?”
那女子听罢神色微微一滞,看着朝雨尴尬的笑了笑,
“那个有血光之灾.....是我编的......”
朝雨听着嘴角微微一扯,
“那你为什么盯上我,不找别人?”
那女子微咳一声,似是有些窘迫,
“我.....我乾坤袋被人偷了,身上没钱,就只剩一副命盘和卦签,我看着你面善些........”
朝雨听罢又是一阵无语她过来给她说一声她有血光之灾,竟是感觉她长的面善一些。
也是,要搁常人,忽然有一个人跑过来给你说你有血光之灾,怕是不是不理的问题是该赶人揍人了吧!
毕竟,平白无故的,你咒我做甚?
两人又是聊了几句,那女子对朝雨印象越发好了,倒是朝雨,可是没有她想的那么面善,几句话间,把那女子的老底都给套了个透彻。
显然,这女孩上来搭讪诓骗之前并没有给自己算上一卦。
“啊啊啊,原来你也是要去神道宗报道的,好巧,我也是。”
此时的言楚已然忘记了自己是在女扮男装,径直暴露本性,看着朝雨,一双眸子笑的弯弯的。
朝雨轻轻一笑,
“确实很巧。”
言楚撑着下巴,眸中亮晶晶的,
“真是有缘,温琼,你是我下山之后遇到的第一个朋友我们一起走,还能有个照应。”
朝雨听着她所说挑了挑眉头,就这么把她当朋友?才不过两句话而已,她就不怕她把她给卖了?
据说天算子兽徒言冰是个运筹帷幄的无双公子,怎么这女弟子却是憨憨的?
言楚喝着那竹叶青,脸颊已然有些泛红,看上去是有些醉了,此刻正看着朝雨傻笑,
“嘿嘿嘿,咱们两个一起去神道宗,说不定还能一起进荒境,这样的话,还能有个照应,隔。”
言楚喃喃的说着,落在朝雨耳中却是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荒境,传说中的诸神之墓,竟然在神道宗。
听她所说,荒境,即将开启。
也怪不得多年以来是神道宗屹立云天之巅,几十万年未有改变,原来是手里拿着诸神之墓。
上古时期,神魔大战之后诛神众魔皆是陨落,整个苍茫界域重新洗牌,也才有了今日的人族势力,而那场大战之后的残骸却是坠落虚空,无人寻得。
没想到,竟是在云天之巅,在神道宗手中。
掌握着诛神之墓的荒境,无疑是手中握着一个巨大的传承之地,神的传承....还有魔的.....
如此,到这神道宗走一遭,倒是不枉。
朝雨眸子微眯,嘴角微微翘了起来,神之墓啊,对于她来说最诱人的其实是那上古战场之上,沉寂数百万年的煞气恶灵啊。
她看着微醺的言楚,拿起坛子又是轻轻的珉了两口,倒是多谢她,给她带来了这么一个好消息。
神道宗之行,除了魂石之外,这神之墓,她是必然要去探上一遭。
言楚已然喝的半醉,看着朝雨恍恍惚惚的,忽的,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指着窗外的男子开口,
“温琼温琼,是他,就是他偷了我的乾坤袋!”
朝雨看着那男子,也是站起身来,一把抓起言楚,向着楼下飞去。
那男子看着飞身而来的朝雨大惊,立即窜入了人流之中。
朝雨以神识将他锁定,可无奈那小子应是惯犯,机灵的很,一个劲的往人堆里扎,根本半分奈何不得她。
言楚见状,拿出了自己的昆吾命盘开始摆弄起来,片刻之后,她指着一幢宝塔似的高楼开口,
“去那里,天字三号房,他会去的。”
知道了言楚的身份朝雨并未疑惑,足尖轻点,便是没入了人潮之中,走入了那宝塔似的建筑之中。
两人刚刚走了进去,便是两个侍者围了上来。
言楚还未等他们两人开口,便是已经开口道,
“我要去天字三号房间。”
那侍者听着微微一愣,
“天字三号房间,已经有人了,还请姑娘......”
那男子还未讲完,便是被言楚截了过来,
“有人?那正好,本姑娘去拜访一番。”
她说着,便是推开两人,向着天字三号房而去。
那两名侍者看着微怔,似是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这么嚣张,抬手就要叫人。
可还没等他们的声音发出来,便是卡在喉咙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身体僵硬在原地,动也不能动弹半分。
朝雨看着两人轻轻一笑,抬脚向着言楚追去。
在这么大的地方闹事,她可不敢,但若是解决两个小罗罗,让消息穿不出去,还是绰绰有余。
看着那小贼之后,言楚的酒便是醒了大半,此时正是一片气势汹汹,径直向着那天字三号房走去。
朝雨走上前去,拽了一下言楚,
“这地方不小,你且先算一下,天地三号房里的是什么人,免得弄巧成拙。”
言楚虽说憨了点,但也不是个傻的,自然也明白了朝雨口中的话为何意,拿出自己的算盘摆弄两下心中更是气了,
“不是什么好东西,做的净是些脏事,修为不高,但买卖女子,借假药洗钱,坑害百姓,真是该死!”
她说着,径直踢开了那天字三号房的房门,门中两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看着眉清目秀的言楚,一阵回不过神来,就那么愣愣的怔在了原地,连问罪都忘记了,那里来的少年郎,真是好看。
而也就是这一瞬,朝雨如一阵风一般,一步迈入门中,一抹灵息自指尖窜出,将两人困住,甚至发不出一点声音,单手一挥,将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