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海瑞走后,我却见到老头子坐会椅子上也是长舒一口气,当下心中想到:原来老头子的压力也是蛮大的...
此时若行姐看了我们一眼后对着老头子说道:“老四,你觉得公门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老头子朝着门口看了一眼后便冷笑着说道:“那还得等那人把话传回去再说啊。”
听老头子这么说,一旁的晓灵就摇着头说道:“就看那姓陈的那副德行回去还能说出什么来...一个外强中干的草包。”
“那姓陈的是草包不假,但他旁边的那位年轻人确是不错啊,他才是真正代表公门态度的人,那个姓陈的不过是被派出来说话的。”
听老头子说完,我也在一旁想起了那位年轻人,这才记起在那一整场的交流中,他身旁的陈爱民被老头子问的冷汗淋淋;
而他就那端坐在椅子上一动未动,连茶水都未动,仿佛入定了一般。
最主要的是作为一名保镖,却全程都未看姓陈的一眼,就好像那人跟此事无关一样;哪怕是之后八大鬼神暴怒,也未见那人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当我把心中所想说出来后,老头子笑而不语,一旁的龙飞却嘲讽道:“马后炮。”
“什么马后炮,我也是才想起来。”随后又向老头子问道:“爹啊,如今的公门到底有没有术士啊?”
“没有。”在得到老头子明确的回复之后我刚想再问其他事情的时候他却再次开口道:
“术士不入公门,公门也不养术士,但如今的公门却有着比术士更强的组织。”
“那是什么啊?”老头子这句话把我们几个的好奇心都勾了起来。
老头子看了我们一眼后便一字一句的说道:“真 龙 九 子!”
随后转头对着门外说道:“孩子,听了这么久,也该现身了吧?”
老头子说完这句话后,我们四个人全都愣在了原地,而在他说完后,一道人影却闪身出现在了大堂中央;
正是刚才跟陈为民一同前来的那位年轻人。
只见他现身后便拱手给老头子行了一礼道:“不愧是道界十门中享有‘狂心’之称的隋子陵前辈,晚辈穆怀,见过前辈!”
老头子淡淡扫了一眼这位名叫穆怀的年轻人说道:“没想到啊,公门竟然将我的底细查的这么清楚;
不过年轻人,你这胆子也当真不小,敢在我两界堂的窗户地下偷听,你就不怕你回不去?”
老头子说罢,一股淡淡的杀意便从他周身散发了出来。
没想到那小子在老头子的杀意面前依旧面色如初:“前辈若是不想让我听,我的人头早就落了地,前辈又何须等到现在?
至于情报,前辈也是不差,普天之下能知道真龙九子的,估计也就仅有前辈所在的两界堂了。”
听到这里,老头子会心一笑道:“胆色不错,不知你是九子中哪一位的徒弟?
在门口听了这么久,又是所为何事?”
见老头子问起,穆怀先是从怀中掏出一个三寸见方的盒子后恭敬地回道:
“晚辈师承应龙,此次过来,也是奉我师父之命,将此物交给前辈。”随后便上前将那盒子双手放到桌子上后退回了原处。
老头子朝那盒子看了一眼后说道:“你师父可还让你带什么话了吗?”
“临行前师父向晚辈嘱咐过,只需将此物交给前辈,剩下的,他自然明白,此物送到,晚辈告辞。”穆怀说罢便转身出了堂口。
穆怀走后,老头子便将那盒子交给一旁的若行姐说道:“三姐,将这玩意拿到鬼市找个铺子卖了吧。”
若行姐深深地看了老头子一眼后像是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默默地将盒子收了起来。
我原本还好奇盒子里是什么,但看老头子的脸色,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接着刚才的话问道:
“爹,这真龙九子是什么人物啊?”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术士不与公门争斗是因为公门怀有一朝气运,之前的先贤大能能够依托气运创出克制各门术士的秘法;
而如今有了现代科技的加持,他们甚至能这份气运加注在人身之上,这些人便代表了华夏的大半气运,也就是‘真龙九子’;
你老爹我之前行走术界的时候曾经跟他们中的几人交过手,每一个人的修为都丝毫不弱于我。”
“啊?!九个镇界境高手?!”我震惊的说道。
见我这个模样,老头子便白了我一眼说道:“你惊讶个屁啊,两界山之事后,天道开一线,天地灵气再度复苏,首先受益的便是术门;
不仅如此,各门各派失传已久的秘法都因为这份灵气得以重现世间,要是没有这九个人,公门又怎么能压得住如今的术门?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那孩子竟是应龙的徒弟。”
见我们不解,老头子便解释道:“这应龙是上一辈的人,他是这真龙九子明面上的师父;
而这十个人的名字,籍贯,家庭情况等等情报一概皆是绝密,别说我了,恐怕就连地府都不知晓。”
此时龙飞听完老头子的话后问道:“隋二叔,按您的猜测,我龙家的焱龙内卫若是跟这真龙九子交上手,胜负几何?”
听龙飞这么说,老头子猛然转头,随后深深看了他一眼后说道:“不必猜了;
若是真龙九子尽数出动,恐怕得在你龙家焱龙内卫的基础上加上我这浮生六卫才能接的下来;
公门创立真龙九子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消灭术界中的不稳定因素,也就是说,这九个人的假象对手,是我们!”
老头子说完后便站起身来屈指往龙飞的脑门上弹了个脑瓜崩后训斥道:“以后像这种问题少问,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两界堂是反贼呢。”
“爹啊,我还有个问题。”
“有屁快放!”
我嘿嘿笑了一声后问道:“刚才我看那八位地府四司的阴神前辈除了那个纳兰准以外都对您客客气气的;
但若是只凭两界堂四堂主的身份,我感觉还不太对劲,您是不是还有别的身份?
就像刚才那小子说的什么‘狂...’”
还没等我说完,龙飞便上来捂住了我的嘴。
“行了,也别捂嘴了,公门都知道的事也就不是啥秘密了,‘狂心’是我在道界时候的称号,那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
至于这个地府各位前辈对我的态度嘛,是因为别的原因。”老头子说完后罕见的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
一旁的若行姐见他这样,便打趣的说道:“不好意思说啊,我来替你说!”
随后便看着我开口道:“你这便宜老子当年在只身斩了叛逃的夜游神后,地府本想论功行赏;
但因为你爹是生身,且不是术界之人,就封了他个北区阴阳使总领的官,统领华夏北部所有阴阳使,单论职权可跟十大阴帅平起平坐;
然而你爹这小子那个时候已经被李魄叶阳那俩犊子玩意带坏了,给官也不好好干,刚上任就惹出了不大不小的误会,我特么都不好意思说!
因为是误会,地府也无心责罚,结果你爹可倒好,自己就把自己给辞了;
但阎君那边并未同意,你这老子也不干活,最后就导致这北区阴阳使总领的官职名存实亡。”
若行姐说完后还白了一眼老头子。
听若行姐提起两位师伯我这才想起来,随即问道:“若行姐,两位师伯的伤势怎么样了?”
听我问起,若行姐收起眼神正色道:“在魂门和李孽那犊子的帮助下,李魄的咒算是解了大半,他身边也用不着那么多人,我和你爹不懂咒术也帮不上忙,也就回来了。”
而此时老头子却为自己辩解了起来:“哎三姐,话可不能这么说,那阴阳使总领本就是个闲职,我都多少年没管了,也没见地府乱套不是?
还有啊,那会刚去了地府好奇心重嘛,就四处逛逛,谁知道...
再一个当年我可不是一个人战的夜游神,要不是有六卫在,我这小命就搭进去了。”
见这情况,我们都在这里尽力憋着笑呢,结果这晓灵神叨叨的来了一句:
“二叔啊,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人也有瓜啊,跟我们说说呗?”
不出意外的,我们四个人每个人脑袋上都挨了一下:“还听瓜?一天天的净在电视里学些没有用的,身上的伤不疼了?赶紧滚去养伤去!”
就这样,我们四个就被老头子赶出了大堂。
出了门后,龙飞揉着脑袋抱怨道:“我说小疯丫头,你自己不分场合也就罢了,还把我们几个带上干嘛?
不知道二叔打人疼啊,我这伤可还没好呢!”
我也在旁边附和道:“就是啊,你俩倒是没啥,我跟龙飞可遭老罪了,先是跟那鬼神拼了个你死我活,然后又挨了我爹一下,这下伤上加伤了...”
就这样,我们四个便捂着脑袋回了各自的房间...
这几天倒也过得相安无事,只是每晚都会多多少少梦到那个跳下忘川河的梦;
术士跟常人不同,术士很少做梦,因为梦在术门中人的眼里,从来就不是用科学解释的现象;
而是代表某种预兆,或者干脆就是陷入了某种鬼怪的迷局。
我作为一个术士却能多次梦到有鬼魂跳忘川河的梦本来就不正常,且不说那忘川河的传说是真是假。
就单说这件事的程度就透着离奇,若是真的有鬼魂跳下忘川河这么大的事,两界堂不可能一点情报没有!
而我这几日光问青玄前辈就问了好几遍,青玄前辈却对此事一问三不知,这不合逻辑啊!
这件事也导致我这几天来茶不思饭不想,这天正在吃晚饭的时候,龙飞见我仅动了几筷子便放下碗筷后便凑了过来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这几天每天就吃这么点,你吃猫食呢?指定是有啥心事,来跟哥唠唠!”
见他那股好奇的样我便试探的问向他:“那日你晕过去后有没有做过什么梦?”
听我问起来龙飞便像是看傻子一样看向我,随后说道:“哈?我都被鬼揍成那个德行了,还有工夫做梦呢?
咋,你还有工夫做梦?”
我点了点头,随后将梦中的情景告诉了他,龙飞听完后摸着下巴上新长出来的胡茬说道:
“仅仅为了见心念之人几面便甘愿承受千年折磨,倒是个痴情种子,但让我纳闷的是,你小子这榆木脑袋怎么会梦到这样的梦?”
“你是三句话都不带忘了损我是吧,我怎么就榆木脑袋了?”我反驳道。
“这还用我明说吗?两界堂里不管是明眼人还是明眼鬼谁不知道你是个榆木脑袋?
一天天净想些没有用的,估计那梦就是你之前看那些地府传说看出来的,有做梦那功夫整点实际的行动出来;
正事不见你干,扯犊子一个顶俩。”龙飞说完还给了我一个鄙视的眼神。
这都哪跟哪啊...不过龙飞的话也提醒了我,自打老头子回来以后,我就在闲暇时间看起了地府的各种传说;
上到阎君的民间传说,下到大大小小的鬼差传说都看了个遍,那梦或许就是我看那些传说看出来的也说不定。
至此又过去了几天,虽然偶尔还能梦到那个场景,但也不再去想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