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着眼睛,不许睁开。”秦俏说到。
顾宴温便轻轻闭上了眼睛。
秦俏又站在了他身后,踮着脚尖用手挡住了他的眼睛,“走吧,往前走。”
于是秦俏说一句,顾宴温便动一下。
终于到了屋子里了,秦俏才松开他的眼睛,“现在还不能睁开啊。”
蹑手蹑脚地从橱柜里拿出了那件厚厚的衣裳。
将它披在了顾宴温的身上。
“好了,现在睁开吧。”秦俏说到。
顾宴温缓缓睁开了眼睛,便看见身上披着的长袍。
又取了下来仔细看着,衣袍上的针线看着有点凌乱,却还是很有规律,一看便知是秦俏一针一针慢慢缝上的。
衣袍上绣着麒麟祥云,袖口也做了很细致的处理,是用金线缝合的,里层绣了“宴温”二字,又看了看另一边,也绣着两朵兰花。
“俏俏。”顾宴温看着她。
“你……你喜欢吗?”秦俏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我很喜欢。”顾宴温这样说到。
秦俏顿时喜笑颜开,喜欢就好。
喜欢就好,不枉费她四个月来的一针一线。
“我总想着,要为你做一件事情,即使你不说,我也会做的,”秦俏慢慢说到,“你对我这么好,我也想对你很好很好才行,我……”
秦俏话还没有说完,剩下的话便被顾宴温全数吞进了肚子。
顾宴温捧着她的脸,手里却还抓着那件衣袍,秦俏便偷偷将它拿了下来,往身后的床上扔了去。
顾宴温磨着她的唇边,说到:“不许分心。”
屋子的窗子敞开着,不知是哪里来的猫,碰到了窗户,发出了“喵呜”的声音,定是撞得疼了。
又很快跑开了。
屋外的人看着猫从东边跑到了西边,屋内的人却全然不知。
“真想快些娶你进门。”
最后顾宴温这样说到。
对他来说,看到吃不到真是比上战场杀敌,还要难上十分。
索性快快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完,办完了大婚,就带着秦俏四处游玩,不闻政事。
下午时分,太阳也照进了院子里。
秦俏又让人把躺椅搬了出来。
见佩雯将笔墨拿了出来,放在钟儿刚放好的矮桌上,不由得心生疑惑,
“这是……”
“王爷吩咐我拿来的,姑娘待会便知了。”佩雯说到走进了屋。
这会儿又拿出来了宣纸。
顾宴温坐了下来,看着对面的秦俏。
“你……是要画我么?”秦俏问到。
顾宴温点了点头,“你坐着便是。”
秦俏脸上止不住的笑意,“不行,我要找个最好看的pose。”
然后在椅子上东倒西歪,最后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搭在腿上,朝着顾宴温半躺半坐着。
顾宴温将毛笔蘸了蘸墨水,一笔一划,在纸上慢慢描绘着轮廓。
约莫一刻钟的功夫,秦俏便觉得自己坚持不住了,咬了咬牙,然后放弃了。
“我换个动作没关系吧?”秦俏朝着顾宴温说到。
顾宴温朝她点了点头,秦俏这才放心地瘫了下去。
“太累人了……”
秦俏躺着躺着,睡意便来了。
恰好又是一个艳阳天,阳光明媚,正好午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顾宴温才停下手中的笔。
佩雯正要上前唤醒秦俏,便被顾宴温制止了。
佩雯刚刚退下,秦俏便醒了过来。
这次醒得也很是及时。
“画好了?”秦俏伸了伸懒腰。
“好了,”顾宴温应到,“你过来看看。”
秦俏闻言便走了过来,画上的墨迹还未干,不过丝毫不影响画面的美观。
太……太好看了……
“顾宴温,我严重怀疑你有美化我。”秦俏说着还点了点头,很坚信自己的说法。
“看着你画的,怎会有虚假?”顾宴温说到。
“我真的有这么好看吗?”秦俏看了看画,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好看。”顾宴温附和到。
秦俏看向他,“那我有多好看?”
顾宴温笑着应下:“在我心里,你最好看。”
这人真会说话啊。
三两句,就把她哄得五迷三道的,险些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你别夸我,我会当真的。”秦俏脸红着说到,再多一句好看的话,她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快忘记了。
想了想,将顾宴温拉了过去,坐在了椅子上面,“我也给你画一副。”
顾宴温有点不确定地看着她。
秦俏朝他眨了眨眼睛,“你相信我啦。”
然后,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秦俏便画好了。
顾宴温看着纸上的人,头跟身子一样大小,还矮矮胖胖的,这……这是他么?
“这个叫Q版顾宴温。”秦俏说到。
“这……”顾宴温一脸茫然地看着画。
秦俏只不过是把他画成了卡通人物,萌萌的,圆圆的,多好看啊!
“你不喜欢啊?”秦俏看着他的神情。
“喜欢。”顾宴温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
只要是秦俏画的,他哪有不喜欢的道理。
“这种画很火的,就是简化了人物而已,画的速度也快,你看着看着就习惯了。”秦俏解释到。
还真别说,顾宴温仔细瞧着,竟然真的有些可爱的感觉。
不过,他能和可爱挂钩么?
始终是有些别扭。
但最后离开秦府的时候,还是小心收好,带回了王府,挂在了自家的书房里。
这幅画,一挂就是许多年呢。
晚饭后,秦逍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秦府,一回来就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他今日在皇宫里折腾了许久,那些妃嫔,各各都称病要召他看病,又是问如何护肤,如何变白,如何细腰……
还是他家的白弟好,善解人意,温柔体贴,又不失活泼可爱……
这还要说到前些日子的事了。
安贵人召了他去医治,是吃了民间的偏方,差点丢了命。
安贵人肤色偏黄,身形也不大好看,可经过秦逍一调养,就好了许多,整个人都完全不一样了。
宫里的后妃都争着要他看病,又逢上院首最近在修复前朝失传的医术,他夜里也留在太医院忙着试药。
听院首说,这本医书修复好了以后,皇上会大大奖赏,届时就向皇上请辞,甩手不干了。
当什么不好,非得当太医。
又辛苦又麻烦,他早就不想干了。
若不是为了功名,才不会去走这一遭,如今佳人在侧,谁还愿意做这等辛苦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