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温倒是没有和她一起进府,而是在马车上等她。
秦俏下了马车,就被领进了院子。
“逍哥呢?”秦俏看见梁白弟在院子里浇花。
这都是下午了,浇……浇花?
一旁的绿襄好笑到:“姑娘都出来第七回了,也没见到秦公子。”
秦俏这才反应过来,梁白弟哪里是为了浇水,是为了看秦逍才是。
秦俏在梁府待了多久,顾宴温就在马车里等了多久。
等到秦逍出来之后,秦俏跟着他出了府才想起,顾宴温还在外面。
急忙上了马车,坐在了他身边,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
“让你久等了……”
秦逍上了车,看见顾宴温,又行了行礼,“裕王爷。”
“秦兄无需多礼。”顾宴温说到。
秦逍看着自家妹妹,忍不住抽了抽嘴……
她居然,就那么理所当然,坐在了他的旁边?还搂着他的手臂?
“俏俏。”
秦逍唤到。
“嗯?”秦俏朝他看了过去。
“你坐过来。”秦逍说到,自己朝旁边挪了挪位置。
秦俏反而搂着顾宴温更紧了。
“逍哥,你这是干嘛呀?在梁夫人那里受刺激了?”
秦逍无奈地摇了摇头。
秦俏忽然想起,顾宴温娶不了她,那逍哥也办不了婚礼了啊。
准确地说,不能大办了。
只能两家人吃个饭,再宴请一些亲朋好友,顶多如此了。
“逍哥,梁夫人什么时候同意你俩的婚事啊?”秦俏问到。
秦逍摇了摇头,那位夫人,他也看不透啊。
秦俏不由得好笑到,“这叫不作就不会死……”
谁让他之前一直拒绝梁白弟来着?
若是早早就让婶娘去提了亲,现下都是一家人了。
到了秦府,顾宴温陪着吃了饭便又赶回去了。
听说还有事要处理。
沈府。
“长姐,你吃一点东西吧。”沈清奚说到。
沈清姿已经好几日没有吃饭了,食不下咽,人也愈发地消瘦。
沈清姿摇了摇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我去求求宴温,让他同皇上说说,让你见见大王爷。”沈清奚又说到。
“没用的。”沈清姿叹了口气。
“不是皇上不让我见他,是他……不想见我而已。”
“这……”沈清奚皱了皱眉,很是不解。
沈清姿无声地笑了笑,“清奚,今后我们沈家,就靠你了。”
“长姐,你……”
沈清姿长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呼了出来。
“顾怀瀛他……”
沈清奚紧张地看着她,仿佛眼前的沈清姿不是沈清姿了。
她可从未见过这样的长姐啊,竟然直呼大王爷的名讳,长姐从来都是最守礼的人了。
“长姐?”沈清奚试探地喊道。
“清奚,顾怀瀛这辈子翻不了身了。”沈清姿说到。
“王爷他……到底犯了什么事啊?”沈清奚只听说顾怀瀛和先皇的死有牵扯,可这些日子过去了,也没有见他被定罪啊,这事多半是假的。
“他……犯的错,十恶不赦。”沈清姿这样说到。
当然是十恶不赦。
他笼络大臣,拉帮结派。
他滥杀无辜,流连别处。
连自己的亲生弟弟都要陷害,这样的人,不就是十恶不赦吗?
“清奚,听长姐一句话,不要再想着裕王爷了。”沈清姿说到。
沈清奚蓦然抬起了头,看着她,“长姐,你是不是知道了?”
“我虽身处宅院,可有的事我再清楚不过了,父亲因为你的事在先皇面前博颜面,最后也没讨到好处……这事父亲自然没和你说,可外面都传遍了。”
沈清姿说到,怜惜地摸了摸沈清奚的头发。
“你是我的亲妹妹,我还会害了你不成?”
沈清奚红了眼眶,“父亲他……”
这事她怎么都不知道?
只是隐隐约约听父亲提起过,可没想着父亲真去找先皇说情了啊?
“过几日,陪我回落山吧。”沈清姿说到。
“你……去那里做什么?”沈清奚疑惑到,落山上面,不都是尼姑的地方吗?
母亲去世之前,每年都要去那里小住一个月的。
沈清姿勉强笑了笑,掩饰了脸上的表情,“替父亲祈福,就像以前母亲一样。”
沈清奚这才点点头。
沈清姿想了想,始终没有告诉她关于顾怀瀛的事。
这样的事情,她还是不要说了,省得闹了笑话,又让清奚替她难过罢了。
皇宫。
皇后娘娘已经是太后了,搬出了鸾凤殿,去了最偏远的寿康宫。
江舒允封了皇后,便紧接着住了进去。
只是先皇驾崩,一切从简,简简单单在皇上太后面前行礼,便算是礼成了。
这几日,江舒允又去了寿康宫,要同太后娘娘商量给顾西棠挑选妃子的事宜。
本都是不用的,奈何顾西棠刚坐上皇位,还未处理好前朝的事情,就有人提出了这些事情,也都是为了和皇上攀上关系,把自家的女儿送入宫中才是。
一时之间,秦俏倒没了去处。
梁府逍哥在那里受苦受难,她也不能日日去,省得让梁夫人觉得厌烦。
裕王府,顾宴温总是见不着人,就连安正月也很难看到,若是见着了,又得陪着她,怕冷落了她,反而把事情越压越多……想来想去,还是不去的好。
谢府呢。
自从顾朝舞怀孕之后,谢奉怀甚至连门都不出了,她要拉着顾朝舞出去逛街,谢奉怀都不让……
皇宫吗?
江舒允也忙着怎么当一个合格的皇后呢,哪里有时间见她。
沈清奚陪着她长姐去了落山了,沈府也去不得。
现下她居然无处可去了?
以往坐在家里,都有很多人来找她说话的呢。
今日不同往日,况且又只有她一个人无所事事,闲人一个。
秦俏跺了跺脚,说到:“走,我们去看看婶娘。”
佩雯跟了上去。
她现在已经无聊到要去陪上一辈的人唠嗑了。
刚出了门,上了马车,就被拦住了。
秦俏掀开帘子一看,是崔临渊?
“崔公子有何贵干?”
秦俏问到。
“他在哪里?”崔临渊问到,脸色似乎很难看。
“我不知道啊。”秦俏摇了摇头,说是宋羡鱼,她就只见过抢她早饭那一回了,算算时间也许久未见了。
崔临渊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怎么了?”秦俏问到,“他又跑了?”
宋羡鱼这人真会玩儿,一会儿一个失踪,不会找了个良家妇女的屋子躲起来了吧?
崔临渊沉了沉声,“打扰了。”
然后就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