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苎的伤养了两日,也算是好了一些了。
总算气色好些了。
玉心是绯生找到的,回来以后就去屋里照顾玉苎了。
问她什么都不说。
秦俏忍不住又问了几句,玉心就劈头盖脸地吼了过来。
“秦俏,是你说的要把我许给他吗?你是我什么人,婚姻大事都帮我定好了?”
秦俏的笑一下子僵住了,“你……你不喜欢绯生啊……”
“是啊……”玉心撇开了眼,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玉苎的胳膊。
“玉心,你怎么说话的,俏俏姑娘她……”玉苎忍不住斥责到。
秦俏摇了摇头,“我没有说要把你许配给他,我只是说帮你们搭根线……你要是不喜欢,我去告诉他便是。”
看来玉心是真的不喜欢他啊……
她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
秦俏叹了口气,很是真诚地看着玉心。
玉心愣住了,反应过来后又磕磕巴巴回了句,“那……再……再好不过了……”
凤城。
棠王府。
“王爷。”冯川喊道。
顾西棠正从宫里回来,接过了他手中的册子。
“都办妥了么?”
说着往院子里走着。
“王爷放心,丞相那边很满意,江姑娘似乎也挺开心的。”
冯川说完见他没有反应,就默默退下了。
时间一晃而过,顾宴温前去长颖,已经有半月有余了。
马上便要三月了,他和江舒允的婚期将至,皇后娘娘用心在筹备,说是宫里许久没有办过喜事了,想在宫里给顾西棠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年前顾朝舞出嫁,也只是在谢府热闹而已,现下顾西棠在宫里设宴,一是全了他储君之位的颜面,二是皇上久病未愈,冲喜也可。
顾西棠没有多想,点头就应下了。
江府听了此事,倒是江舒允心里不大高兴,面子上却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父亲。”
江舒允被罚跪在祠堂里,身体笔直地跪立着。
头也不肯低,只是流着泪,无声无息。
江丞相站在她面前,却还是叹了口气。
“你这是做什么啊?”丞相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她也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父亲,女儿想不明白。”江舒允闭着眼,说下这么一句。
“舒允啊,你从来都是为父最得意的女儿,为父也从未责罚过你,现下你是任性过头了,待好好想想吧,”江丞相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到,“想明白了,就回屋子去吧。”
然后绕过她走了出去。
门被婢女关上了,江舒允仍然笔直地跪在那里,她太想不明白了。
甚至有点,看不清自己。
知道父亲有意于顾西棠时,她并无波澜,就算是皇上下旨赐婚,她也欣然接受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
婚期将至,她却像陷入了死角一样,不知道方向在哪里。
她是不甘嫁给顾西棠的,或者说,不甘心就这样嫁给顾西棠。
他心里明明没有自己,怎么配得上满心喜欢他的她。
这段感情,不公平……
她是大家闺秀,从小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江家女儿是未来的皇后,所有人都觊觎她江家。
可她……怎么就想不通了呢?
她说服不了自己,应该怀着怎样的心情去嫁给顾西棠。
“姑娘,天色不早了。”
灵行走了进来,轻声在她身边说到。
江舒允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问:“灵行,你为我开心吗?”
“开心啊,”灵行连忙应到,“棠王爷对姑娘事事巨细,十分贴心,姑娘嫁给他,是好事儿。”
“嗯,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江舒允说到。
灵行不知自己是说错了还是说对了,只好闭口不言,看了看江舒允,退了下去。
不就是情深意重的戏码么,局外人看得津津乐道,局内人……
她便做个局外人吧……
想不明白,也想明白了。
就这样……也挺好的。
长颖。
顾宴温脸上的伤看起来已经不明显了,秦俏这才看着顺眼许多。
“以后不要再弄伤脸了。”秦俏小心翼翼碰了一下伤疤。
“好。”顾宴温点点头。
申时三刻,秦俏就拉着顾宴温上后山去了。
快要开春了,树枝都发了新芽,嫩绿嫩绿的颜色,很是好看。
“等开了春就不冷了,到时候可以去放风筝,去野炊,去……”秦俏憧憬地想着,“想想都开心。”
顾宴温笑了笑,“再等两日,我们便回凤城了。”
秦俏回过头看他,“你事情处理完了?”
“快了。”顾宴温点点头。
现下不用开战了,和丹本就是和胡人蓄谋已久要拿下周边的小地方,顾宴温从中动了点手脚,便不攻自破了。
再谈了谈事宜,减少了和丹每年向我朝进贡的东西和财物,又给他们多了些生计,眼下能安生好些年了。
至于胡人,也一并都谈了许多条件,这些全部加急送去了宫里,等皇上回信便可。
“啊……”野猪从秦俏脚边迅速地跑过,吓了她一跳,连忙抓住了顾宴温的手臂。
顾宴温好笑地将她的手握在了手中,“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
看是一只野猪,秦俏才松了口气,“我没看见所以才被吓了嘛。”
走了几步,突然又踩到了什么,脚好像被藤条勾住了,秦俏用力一蹬,便掉了下去。
顾宴温紧紧抓住了她,一下子也扑倒在地上。
这是一个很大的坑啊……
秦俏的手被扯到生疼,眼泪花都蹦出来了。
“顾宴温,你松开我吧,疼死我了……”秦俏说到。
感觉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
顾宴温依旧紧紧抓住,“我拉你上来。”
突然响起了什么动静,是箭的声音,“嗖”的一声……
秦俏也明明确确地听到了。
顾宴温心急,便使了使力,和秦俏一起落入了坑里。
“痛……”秦俏揉着胳膊坐了起来。
一旁的顾宴温也起了身,站起来打量着四周。
这个洞挺大的,估计是猎人布置的捕猎物的陷阱。
“怎么会有射箭的声音啊?”秦俏疑惑地问到。
“不太清楚,”顾宴温皱了皱眉,“或许是山中的猎人,也或许是其他人。”
“你跟着跳下来干什么啊,”秦俏伸出食指,使劲戳了戳他的胳膊,“你是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