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舞理了理衣袖,坐了下来。
秦俏睁大了眼睛,瞪着外面那扇门。
“你有听到声音么?”秦俏问到。
顾朝舞泰然自若地说到:“被锁了。”
“锁……锁了?”
顾朝舞点了点头,“嗯,关禁闭。”
然后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坐了一下午。
“王爷。”护卫将信封呈了上来。
是秦逍写给秦俏的。
他似乎一早就知道秦俏要来长颖。
春兰亲启。
四个字大大方方地写在了信封上。
顾宴温将信封原封不动地交给了护卫,说到:“送去青园。”
秦俏和顾朝舞住的院子,便叫青园。
谢奉怀已经拿着弓箭走了过来,“探子来报,恐今日有大动作。”
“吩咐下去,戒备加严,晚上守卫多加两队。”
顾宴温说到。
护卫拿着信就退了下去。
“你觉得晚上会来?”顾宴温问到。
“大抵是吧,胡人最喜趁其不备,怕是会夜里攻城。”谢奉怀说到。
“宋羡鱼人呢?”顾宴温瞥了一眼四周,人影都不见。
“怕是又去找酒吃了。”谢奉怀笑着说完摇了摇头。
秦俏看到信,恨不得捏碎了。
什么春兰……
信里倒没有提到边北的情况,只是手写了很多包扎伤口,和各种药的使用方法,估计是怕她伤了也有个应付。
信封里只有信,秦俏撇撇嘴,不满地看着。
倒是有了治疗的法子,可怎么也得给个药啊……
“姑娘看完了,小的就先告退了。”护卫低着头,准备关门走人。
“等一下,”秦俏连忙唤到。
护卫抬起头,看向他。
“我刚刚发现屋子里有老鼠,你找找,帮我们打发了。”秦俏说到。
那护卫就真的低头去寻找了。
秦俏偷偷拿起一个搁置在角落的椅子腿,往他肩膀上一敲,人就晕了过去。
“俏俏,你……”顾朝舞惊讶地看着他。
“走吧。”秦俏拍了拍手,想了想,又拿起了刚刚扔在地上的椅子腿。
“去……去哪儿?”顾朝舞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双眼也很是迷茫。
“我们不是要逃,”秦俏摇了摇头,“我们去看他们在做什么啊。”
“这样不妥。”顾朝舞拉住了秦俏,“皇兄他们是有正事忙的,我们过去不妥。”
“好好好,那不找他们了,我们去做晚饭。”秦俏想了想又说到。
“晚……晚饭?”
“走吧。”秦俏想了想,又放下了椅子腿,“我们先把男装换回来。”
收拾好后,两个人又回了之前的院子。
两个丫头,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当然,秦俏可是学过好长一段时间的,虽然……并没有什么效果。
一进灶房,就看见了做菜的何大叔。
“大叔,在忙呢。”秦俏走了过去套近乎。
“嘿,你们两个丫头,是怎么进来的!”那何大叔说到。
“丫……丫头?”顾朝舞重复了一遍。
“别以为穿着男人的衣服我就认不出来。”大叔得意洋洋地说到。
“大叔,我们是来帮忙做饭的。”秦俏笑着说到。
大约一刻钟后,两个人都被赶了出来。
“你们两个臭丫头,赶紧走。”
灶房里一片狼藉。
何大叔似乎被气得头疼了。
两个人灰头土脸地出来了,就看见好多人在外面。
“叔,什么时候开饭啊?”有个将士喊道。
“对啊,我都饿了。”
“……”
后面都是附和的声音。
奇怪地打量着秦俏和顾朝舞。
“秦安,贾川,你们两个下午哪里去了,怎么不见来校场?”肖大海从人群里钻了出来。
见两人发愣,又说:“刚刚何叔叫你们臭丫头?”
“倒是像个丫头,怎么了,被何叔骂了?”
肖大海喋喋不休地说到。
“嘭。”
门打开了。
何叔瞪了一眼肖大海,吼道:“就你话多,赶紧的,进去拿饭。”
将士们一窝蜂就进去了。
何大叔没好气地看了她们两眼,又进了屋。
大嗓门吼着:“轻点,别把我的碗打碎了。”
真是个脾气暴躁的老大叔啊……
“将军的饭什么时辰送啊?”秦俏问了问一旁刚走来的绯生。
“快了吧应该,叔只负责我们的饭菜,将军们的,是隔壁厨娘子做的。”绯生说到。
下午他还因为秦俏和顾朝舞假扮将士被顾宴温给罚了呢。
现下知道秦俏她们身份的人,还没有几个。
“隔壁厨娘子?”秦俏先是一愣,搞半天她们俩走错地了?
“那是我老婆子,你们找她作甚?”大叔出来了,语气很是不友善。
秦俏朝他笑笑,“不作甚,不作甚。”
然后拉着顾朝舞,两个人就去了隔壁。
果然,这边比大叔那儿好多了。
秦俏给厨娘子说明了来意,就端着饭菜,在护卫的带领下进了顾宴温他们的屋子。
顾宴温一抬头就看见两个人了。
见护卫迟迟不回来,便知道那边有事了。
“又穿这身衣裳作甚?”顾宴温皱了皱眉头。
秦俏将饭菜放在了桌子上,看了看四周,“他们人呢?”
“一会儿便来。”顾宴温回到。
顾朝舞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顾宴温没有发话她便不敢动一分。
先是宋羡鱼进来了,看见顾朝舞低着头站在那里,秦俏坐在桌子旁边拿了个鸡腿啃着,完全不管顾宴温的眼神。
“哟,小……”宋羡鱼差点喊了出来,连忙又说到:“秦姑娘,真巧啊。”
秦俏随意地举了举手,敷衍地说到,“巧。”
然后专心地啃着鸡腿。
宋羡鱼又低头瞧了瞧站着的那位,“这……这不是朝舞公主吗?你怎么也来了。”
顾朝舞低了低头,“宋将军。”
“这么客气?以前还叫我羡鱼哥哥呢。”
宋羡鱼说到,然后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牵了过来,“你怕他作甚?坐下吃就是。”
秦俏这才抬起头,看了看顾宴温,又看了看那两人,“顾宴温,你说句话。”
顾宴温深吸了一口气,“坐吧。”
“这就对了嘛,”宋羡鱼将顾朝舞摁在凳子上坐好。
自己也找了个位置坐下。
“谢奉怀呢?”秦俏问到。
“他不吃了,在校场。”宋羡鱼无所谓地说了一句。
顾朝舞一下子抬起了头来,看向他。
宋羡鱼这才想起来。“倒忘了你是谢夫人了,没事的,先吃饭。”
然后接过了宋羡鱼递过来的筷子,在饭碗里戳了几下,又立马站起来了,“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