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温?”秦俏说到,“他没有来过啊。”
安正月头往屋里探,信了秦俏的话,又冲进了雨里。
秦逍从里屋走了出来,问着秦俏:“发生什么事了?”
“安正月他说,顾宴温不见了。”秦俏看着这瓢泼大雨,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定是在裕王府内,能找到的。”秦逍说到。
又过了一会儿,秦俏趁秦逍看书的时候,撑着伞出去了。
天已经黑透了。
秦俏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撑着伞,走得十分吃力。
鞋子已经浸了水,裙摆也被打湿了。
经过长廊,碰见了佩雯。
“翠花,你回来了?”佩雯惊喜到。
“叫我秦俏!”秦俏纠正到。
佩雯笑着点点头,又问到:“这么大的雨,你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秦俏听了觉得好笑,你家王爷可不是个东西。
好像……也不对……
是不是东西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顾宴温还没找到呢。
“你笑什么?”佩雯奇怪地看着她,眼睛忽闪忽闪的。
“没什么,”秦俏问到:“你看见安正月了吗?”
“我看到安大人带着几个人在四处走动,这会儿不知去哪里了。”
秦俏听后又拿起了伞,准备出去。
被佩雯一下子拉了回来,“这么大的雨,你别出去了。”
“我去看看,一会儿就回去,你先回去吧。”
“不行,昨天玉心姐还说呢,你嗓子不好,这下淋了雨,病了可怎么好。”佩雯说到。
“我……”
佩雯将伞拿了过来,说到:“我不放心,送你回去。”
“小姐姐,我自己回去好不好?”秦俏说到,拉着佩雯的手摇啊摇的。
“不行。”
于是两个人,一人撑着伞,一人提着灯笼,在雨里走着。
“你看,你非要跟我来,衣裳全湿了。”秦俏说到。
“换了便是,你得赶紧回去才行。”
“你对我这么好,有点奇怪啊。”秦俏侧过头看着她。
“之前你的药被偷换的事情过后,管事便说了,要多留份心在你身上。”佩雯说到。
“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个叫什么……”秦俏说到,“对……佩萼,她怎么样了?”
“还被关着呢。”佩雯说到。
秦俏摇了摇头,可真惨。
雨愈发地大了。
前面忽然有个人影闪过,秦俏看她进了一条小路。
于是拉着佩雯,快步跟了过去。
那姑娘衣裳湿透了,被脚下的石子绊倒了,秦俏过去时,她还在地上。
秦俏把她拉了起来,正想问来着,倒是佩雯先说话了。
“王夫人。”
秦俏借着灯,才看清楚她的模样。
这姑娘,看着眼熟……这不就是那日在书房外面,跟李娉婷拌嘴的两个夫人的其中一个么。
“多谢。”王苒苒说到,脸上很是狼狈。
“夫人,奴婢送您回去吧。”佩雯说到。
“不,不用了。”王夫人看起来有点慌乱,推开佩雯扶着她的手,就匆匆跑了。
“这……”秦俏还没反应过来,王苒苒就已经走了好几步了。
佩雯也是奇怪地看着她。
秦俏突然发现地上有一块玉。
连忙拾了起来,上面刻着两个字,伯庸。
这……是个男人的名字。
秦俏将它藏在了袖子里,然后肩膀碰了碰还在出神的佩雯,“那位夫人叫什么来着。”
佩雯回过神来,“王苒苒,是王右司谏的二女儿。”
“哦,”秦俏点点头,手提了提裙子,看着湿哒哒的一片,才说到:“走吧。”
回到毓秀堂,见安正月站在门外,秦俏连忙跑了过去。
“找到了么?”秦俏急忙问到。
“王爷在徐夫人那里。”安正月说到。
“徐夫人?”
“对,徐夫人住在榕瑛阁,比较偏远,是我太不放心王爷了,才如此兴师动众。”
“找到了就好。”秦俏勉强笑了笑。
“徐夫人有了身孕,王爷正陪着她。”安正月说到,看到秦俏一身湿衣裳,又说到:“姑娘你刚刚是去了哪里?我怕你担心王爷所以特意来禀报,没想到扑了个空。”
“我……”秦俏茫然地看着他,然后也不顾身后的佩雯,淋着雨走了进去。
“这……”
安正月和佩雯都愣在了外面。
徐夫人?
莫不是与玉轻罗交好的那个徐荣兰?
她怀孕了,也就是说顾宴温有孩子了……
秦俏说不出哪里感觉不对,就觉得心里堵得慌,喘不过气来。
秦逍看到秦俏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好意思责备她了。
将干衣裳拿过来披在了她身上,用绢帕给她擦着被雨水打湿了的头发。
总好过没有亲眼看见,秦俏这样想。
若是自己一副狼狈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他是笑她模样可笑,还是怨她打扰了和徐荣兰的两人世界。
“俏俏,去把衣裳换了。”秦逍说到。
“逍哥,我们明天走吧。”秦俏说到。
“这雨势太大,恐怕路不太好走。”秦逍说到,“听闻宫里最近有喜事,凤城城门守卫很严,若要走,要让王爷帮忙才是。”
秦俏点点头,将秦逍推了出去,将内屋的门合上。
自己靠在了门背上,缓缓蹲了下来。
她抱住了双腿,头枕在膝盖上,眼睛睁开又闭上,睁开又闭上。
过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换好衣裳就和衣躺在了床上。
一夜无眠。
她也说不清,她在烦忧什么?
穿越过来近两个月,她就失眠过两次。
一次是在棠王府,一次是在昨晚。
秦俏从床上坐了起来,拿过一旁的铜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都皱在了一起。
眼睛下方,黑眼圈很是明显。
秦逍进屋是都吓了一跳。
“俏俏,你这是……”秦逍左看看右看看。
秦俏看了他一眼,无精打采地放下了镜子。
“我猜猜,为情所困吧……”秦逍又说到,然后又晃悠悠走出了屋子。
不一会儿,便拿着熟鸡蛋进来了。
用绢帕裹着剥了壳的鸡蛋和银饰,然后给秦俏按揉着。
佩雯跟着玉苎来了毓秀堂。
“玉心忙着,我便送来了。”玉苎说到,“你可要好好喝。”
然后担忧地看着秦俏端起来了那碗药。
秦俏憋着一口气,一下子喝完了,说到:“我已经练就不怕苦的神功了。”
喝惯了玉心熬的药,再苦的也能喝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