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俏这才看清楚了男子的模样。
他一副柔弱相,头发也是半系着,外面穿的是软软的纱衣,上面绣着细细的花纹,很是好看。不过纱衣很透,能看见里面的白色中衣。
这男子生得很是俊美,眉毛弯弯的,眼眸清澈,比女子还要惹人怜。
最重要的是,他居然用口红抹了唇,脸上还扑了一层薄薄的粉。
这古代,能化妆的男子,在哪里才会有呢?
他也说了,风月场所。
所以……
“你……”秦俏惊讶地看着他,一脸的震惊。
“我在此地谋生,姑娘可是看不起我?”男子问到。
“没有没有,我只是可惜你的长相。”秦俏摆了摆手,说到。
她绝对没有看不起他的意思。
“若没了这相貌,我也进不了这里。”男子苦笑到。
“你叫什么啊?今日你救了我,可我实在是有急事在身,下回我再来向你道谢。”秦俏说到。
“我叫白澄。”男子说到。
他的名字么。
白有纯洁明亮之意,澄也是清澈明净的意思,这名字用在他身上,也算是浪费了。
“我叫秦俏。”秦俏笑着说,“nicetomeetyou。”
白澄不解地看着她。
“就是很高兴认识你。”秦俏说到,忍不住想抽自己一嘴巴,嘴太快了,把她撇脚的英语给搬出来丢人现眼了。
“你是要去哪里?”白澄问到。
“我想去胥州,你能帮我找辆马车吗?”秦俏问到。
“你待在这里,我去找,待会你从后门走。”白澄说完后就出去了。
秦俏松了口气,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月亮,可真圆啊。
牛郎织女正在鹊桥和和美美的约会吧。
不一会儿白澄便回来了。
“这车夫可靠,你尽管放心,银子我已经给了,你去便是。”白澄说到。
“这……多不好?”秦俏说到,怎么个个都给她送银子的啊?
“当做感谢,请姑娘今日在巷子里碰见我的事情千万保密。”白澄说到。
秦俏点点头,便跟着白澄出了后门,上了马车。
一路摇摇晃晃,竟也出了凤城。
天色很晚了,路上没有人,只能听见车夫御马的声音。
“姑娘,我们好像被人跟踪了,你可要坐好了。”车夫说完便加快了速度。
秦俏紧张地偷偷撩起帘布看向后方,真的有人。
还不止一个,看样子她是没有甩掉这群人。
这可怎么办?
后面的人很快就冲了上来,举着剑铺天盖地而来,那马车当场被劈成了两截,车夫看着这群人害怕得紧,骑着马便逃了。
秦俏从马车里翻了出来,边跑边说:“顾宴温,你太过分了。”
后面的人紧追不舍。
天太黑了,秦俏不小心就摔在了地上。
那人将剑抵在了她脖子上,看上去是真的要杀了她似的,
不是吧?玩大了?
顾宴温真要杀了她?
秦俏大声叫了起来,“救命啊,杀人了!”
那人正要刺破她的喉咙,就被人一脚没有防备地踢开了。
“起来。”
是顾宴温的声音。
“顾宴温,你这么想杀了我吗?”秦俏气鼓鼓地说到。
摸了摸脖子,都被蹭出血了。
“这不是我的人。”顾宴温说到。
“那……那……那怎么办呐?”秦俏害怕地搂紧了顾宴温的手臂。
这群人居然不是顾宴温的人?
那她……是不是死定了?
不要啊,她还没有回胥州啊,还没有法子回现代呢?
“你靠后,我来解决他们。”顾宴温抽出来自己的手。
秦俏点点头,退后了好几步,蹲了下来,抱住了头。
太可怕了,怎么这么多人要杀她?
顾宴温解决了一大半人,发现还有人赶来,不能恋战才是。
拉起了秦俏就跑。
从路边进了树林,一路狂奔,秦俏的胳膊快被顾宴温给扯下来了。
他也太快了,她两个小短腿使劲蹬也跟不上,就只能被他拖着跑。
忽然一道箭飞了过来,顾宴温一躲,直直插在了树上。
对方有箭!
装备也太齐全了吧?
顾宴温一手拉着秦俏,一手用剑挡对方的暗箭,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一道箭飞了过来,直直插中了顾宴温的右手臂。
秦俏害怕的叫了起来。
这会子人已经把他们给包围起来了。
顾宴温看了看四周,只有前面不远处有个断崖,这下面是湖,若是跳下去,比起在上面要好得多。
“秦俏,跑。”顾宴温说到。
然后拉起她朝断崖跑去。
“你想跳还是想死?”他问到。
“大哥,人命关天,你就不要问我了,当然是跳啊!”秦俏说到。
跳了不一定死,在上面一定是死,那还是跳比较划算。
“抱住我!”顾宴温说到。
秦俏连忙抱住了他,然后顾宴温用力一跃,跳了下去。
秦俏闭着眼,死死地抱紧了他。
死也能拉个伴,值了。
两人落进了湖里。
顾宴温已经晕了过去。
还好秦俏会游泳,把顾宴温拖着游到了岸边。
岸上有个山洞,秦俏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弄了过去。
趁着月光四处瞧了瞧,居然发现了火折子,秦俏惊喜地拿了出来,抱来了些柴火,生起了火。
“这叫天无绝人之路啊。”秦俏感慨到。
撩起了裤腿,才发现自己的膝盖已经被擦破皮了,血已经染了裙子。
还有手臂上,也有大大小小的伤,脖子上还有一道剑伤。
这崖底居然有点冷,这湿衣服穿身上可不好受啊,秦俏回过头看了看顾宴温。
他还受着伤,这样下去那还得了?
于是扒光了他的衣服,就留了一条裤子在身上。
自己也将外面的衣服脱了下来,全都晾在了火堆旁边。
秦俏这才仔细瞧了瞧他的伤。
伤口太深,还泡了水,现在还在往外淌着血水。
秦俏不懂医,只好简单给他用扯下来的布条捆住,不再让它流血。
突然瞧了瞧他身上。
“混蛋!骗子!”秦俏骂到。
他分明说受了重伤,在王府里也是躺了十几日,结果在他身上,除了刚才那道伤,一点印子都没有。
看来全是他骗人的,害她高兴了好久。
可现在,他受伤了,秦俏却是高兴不起来了。
他是为了救他才受的伤,若不是他,自己连命都没了。
“咳……咳……”顾宴温似乎有点醒来的迹象。
秦俏连忙喊道:“顾宴温,顾宴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