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域从桑浅浅手里接过这张设计精美的请柬,颇有些震惊。
再看到请柬上手写的某知名画家笔走龙蛇般的签名,更是不敢置信。
因为这场国际性的展览,每三年才在国内举办一次,能入选的画作俱都是名师名作,画展一票难求。
宋域曾拜托了好几个朋友,想要求一张票,奈何票价早已被黄牛炒到了天价,他只能望洋兴叹。
没想到,桑浅浅不但给他送来了门票,还告诉他,他的画作入选了,这位知名画家要见他!!
“桑小姐,谢谢你,谢谢你!”
宋域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作品再好,仅凭自己的资历,是根本不可能被画展挑中当做选品的,这背后桑浅浅一定出了不少力。
桑浅浅礼貌客气地摆了摆手,“是你能力出众。”
车走了很远,宋域仍站在路边,朝着车的方向挥手。
阮晓霜握紧桑浅浅的手,轻声说,“浅浅,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才帮阿域,谢谢。”
桑浅浅没有否认。
宋域能力再出众,她也不会贸然动用甄家老太太的关系,去帮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
她愿意这么不遗余力帮宋域,当然只是因为阮晓霜。
谢家,谢时安早已等候多时。
桑浅浅只说,今晚要来谢家为阮晓蝶看病,还有一位他一定很期待的人与她同行。
谢时安想破头也想不出,和桑浅浅同行的这个人是谁。
老实说,除了桑浅浅,他也没什么值得期待的人了。
然而,在车驶入谢家别墅内,看到桑浅浅扶着阮晓霜下车时,谢时安如被雷电劈中,整个人都僵住了。
桑浅浅含笑道:“我想给你个惊喜,所以,事先没告诉你。”
“这个惊喜,太大了。”
谢时安的眼角都有些湿润了,“晓霜姐,你还活着,真好。”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阮晓霜的眼泪顿时就涌了出来,“时安。”
两人俱都想起阮承死去那一夜,多少情绪涌上心头,无语哽咽。
“时安哥哥!”
一道娇软的声音响起,几人俱都回头,便见阮晓蝶不知何时从客厅里出来,站在门口好奇地朝着这边张望。
她穿着淡粉色可爱公主长裙,黑色及腰的长发披在身后,模样乖巧美丽至极,只是,看到他们几个人都同时回头,她明显瑟缩了一下。
“晓蝶,还记得我么?”
桑浅浅笑着跟她打招呼,“我是浅浅姐姐。”
阮晓蝶黑葡萄般晶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努力思索了一会儿,似乎想起什么,眼中闪过一抹雀跃,“浅浅姐姐!”
她的目光落在阮晓霜身上,有些疑惑,“这个姐姐是谁啊?我好像记得她。”
阮家出事前,阮晓霜隔几个月,就会到国外去看过妹妹。
然而从阮承死后,算起来,姐妹俩也有大半年没见过面了。
此刻,听到妹妹这么说,阮晓霜的眼泪掉得更凶,她摸索着拉住阮晓蝶的手,泣不成声。
阮晓蝶有些懵懂,看看谢时安,又看看桑浅浅,天真地问:“这个姐姐为什么哭?晓蝶都不哭。”
谢时安摸了摸她的头,“晓蝶最乖了,咱们扶姐姐进屋去好不好?”
阮晓蝶很开心地应了一声,像模像样地拉着阮晓霜往客厅走,“时安哥哥给我买了许多许多玩具,我都给你玩,你不哭啦。”
阮晓霜努力强忍眼泪,却只是忍不住,哽咽道:“嗯,姐姐不哭。”
不知是不是脑海中还残留有阮晓霜的记忆,抑或到底血脉相连,阮晓蝶今日并没有见到陌生人时的畏怯见到了亲姐姐,反而格外乖巧。
就连桑浅浅哄着阮晓蝶吃药,接受针灸治疗,她也很是顺从。
等她睡着了,桑浅浅这才轻手轻脚出来。
“每周我会定时来检查、针灸,这一个月的药,每天都得按时吃。”
桑浅浅将带来的药交给谢时安,出了口长气,“我本来还担心晓蝶看到银针会害怕,没想到她今天会这么乖,比我之前见她的每一次都表现好。”
谢时安将药仔细收好,这才笑道:“主要是有晓霜姐在,她才这么听话。”
桑浅浅也笑了,“那是,她们可是亲姐妹。”
“我让人将房间都收拾好了,晓霜姐今夜就在这里住下吧。”
谢时安对阮晓霜道,“要是不想在这里住,也可以回阮家,那里还跟以前一样,什么都没变。”
阮晓霜沉默了许久,“时安,我不在你这儿住,阮家,我也不回了。”
谢时安微怔,随即善解人意道:“晓霜姐要是想换个地方住,也没关系,我这两天就让人去安排。”
“我有地方住。”
阮晓霜轻声说,“时安,我现在眼睛看不见,就先辛苦你帮忙照顾一段时间,等半年后眼睛好了,我再把晓蝶接过来。”
谢时安惊喜,“晓霜姐眼睛能治好?那是好事啊!照顾晓蝶没问题,多久都没问题。只是,你没必要和晓蝶分开住。”
他误解了阮晓霜的意思,“晓霜姐你也知道的,我家里除了我也没外人,我们向来跟亲姐弟一样,你住在我这里也不会有半点不便。”
知道阮晓霜的眼睛能治好,谢时安是真的发自内心为她开心,“等晓霜姐你眼睛好了,我再带你回阮家集团,集团虽然没法和以前比,但多少还留下来一些资产和业务,也够晓霜姐忙了。”
阮晓霜咬唇,她没有正面回应谢时安的话,犹豫了许久,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定,道:“时安,我要嫁人了。婚礼就在一个月后。”
谢时安愣住,下意识看向桑浅浅。
桑浅浅点头,“晓霜姐坠崖时,是那个人救了晓霜姐,他叫宋域,是个画家。”
谢时安恍然,“那他算得是晓霜姐的救命恩人,怎么今天没带他来?”
桑浅浅含糊地咳了咳,“那个,宋先生今晚没时间,以后有机会再见也一样。”
不意阮晓霜却没有隐瞒的意思,“是我不想让他来。时安,我不会回阮家,那些资产,你看着处理就行,嫌麻烦,都卖了也没问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