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御突然出声,桑浅浅猝不及防,吓了一大跳。
定了定神,才意识到沈寒御问了什么。
心道他怎么知道她今天和容毅兄妹出去玩了。
她硬着头皮回,“还,还行。”
顿了顿,“我先去开灯,沈总不是还有事吗我这就给沈总针灸.....”
桑浅浅说着,就要去开灯,路过沈寒御身边时。
他突然拽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怀里用力一扯,桑浅浅惊呼出声,人正正坐在他大腿上,跌在他怀里。
男人身上冷冽的气息伴随着酒味袭来,桑浅浅浑身神经顿时紧绷,“沈总,你喝醉了”
这几天与沈寒御接触,他给她的印象,始终是沉稳淡漠,冷静自持的,进退有度,让人很是安心。
这会儿突然对她做出这般举动,桑浅浅能给出的唯一合理解释,就是他喝醉了。
沈寒御不说话,突然抱紧了她。
男人的气息笼罩在她周围,桑浅浅一阵心慌意乱,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突然想到容颜说的,沈寒御楼上房间里,一柜子女人的衣裙。
沈寒御不喜欢夏思彤,肯定是另有所爱,可他此刻将她抱着,算哪门子事,认错人了
桑浅浅深深吸了一口气,“沈总,你看清楚我是谁我是桑浅浅,来给你针灸的大夫!”
男人恍若未闻,下巴搁在她颈窝处的发丝里,带着酒气的灼热气息,喷洒在桑浅浅脖颈的肌肤上,桑浅浅浑身汗毛都倒竖起来。
她咬了咬牙,用力去推他,可沈寒御的胳膊将她紧紧锢住,纹丝不动。
桑浅浅着实恼火,“沈寒御,你赶紧放开我,你还想不想治病了!”
还是没回应。
桑浅浅怀疑沈寒御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她这声音已经快是喊的了。
她气急,一低头,狠狠咬在沈寒御肩膀上。
男人闷哼一声,手上力道却丝毫不减,就是不松手。
桑浅浅本来没怎么太用力,想着他疼一下,松开她就算了。
看在他喝醉的份上,今晚这事她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可没想到他竟然这般肆无忌惮,咬他他都不肯放开她。
桑浅浅发狠,愈发用力地咬了下去,嘴里很快尝到了血腥味,男人竟然还是没松手!
她也是彻底无语了,这人是太想念他喜欢的女人,还是平日里太缺女人了
就没见过喝了点酒就公然耍流氓,被咬成这样,还死活抱着人家不放的!
嘴里血腥味愈重,桑浅浅到底,还是没有再咬下去,松开嘴,试图劝说沈寒御。
“沈寒御,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桑浅浅。”
桑浅浅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你不是说你待会儿还有事吗你松开我,我先给你针灸治疗,好不好”
男人不松手,不回答。
桑浅浅吸了一口气,再劝:“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不然你说出来,我帮你一起想办法解决,好吗”
继续不松手,不回答。
桑浅浅真的好想骂人。
以前科室同事讲起病人的一些奇葩举止,她都是当笑话听,没想到,今天竟是给她遇到了一个。
她忍着气,心里默念着不生气不生气气出病来谁得意,又继续苦口婆心地劝了好一会儿。
说得是口干舌燥,可沈寒御就跟睡着了似的,连一个字都不带搭理她,跟个树獭似的赖在她身上。
桑浅浅也是服了,索性也不吭声了。
行,喜欢抱是吧,那就抱吧。
今晚倒是要看看,他到底能抱多久!
桑浅浅不说话了。
不说话时,她对自己的处境,有了更清醒更尴尬的认知。
此刻她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因了他紧紧拥着她的姿势,她现在整个人,几乎是趴在沈寒御怀里的。
夏天热,穿得薄,隔着薄薄的衣料,她能清楚感知到,男人的身体,带着滚烫的温度,灼得人发慌。
夜晚的客厅又太过静谧,彼此呼吸可闻,桑浅浅被迫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耳边甚至能听到沈寒御的心跳声,微微有些急促。
桑浅浅愈发不自在起来。
这种不自在,却与先前的气愤无关,是被沈寒御这样一个异性抱在怀里,耳边充斥着男人的心跳和呼吸,整个人被他的荷尔蒙气息包裹着,身心本能地产生的一种异样感觉。
她浑身都不舒服,神经绷得紧紧的,如坐针毡,禁不住又羞又气,又委屈。
她本以为最后忍不了的一定会是沈寒御,因为她现在坐在他腿上,坐久了他腿会麻。
可她发现受不了的是她自己,她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她现在才意识到,容颜说得没错,晚上的沈寒御,真的挺恐怖的。
完全跟变了个人一样,根本没有理性,也半点不讲道理。
“沈寒御。”桑浅浅近乎哀求地开口,“算我求你了,放开我,行吗”
月色笼罩的寂静里,女孩的声音,似带了点哽咽,“求你了,沈寒御。”
一点凉意透过衬衫,沁入胸膛处的肌肤,沈寒御终于动了动,缓缓地,松开了桑浅浅。
桑浅浅起身,扬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他连动都没动,就这么受了她一巴掌。
“你根本就没有喝醉对不对借酒装疯,好玩吗”
桑浅浅忍着泪,冷声道,“沈寒御,以你的身份,想找什么女人不行,我只是来替你看病的大夫!!”
他的确是喝了酒,先前她以为他喝醉认错了人,可靠他那么近那么久,才发现酒味并不怎么浓烈。
至少,不足以让他醉到,连人都认不清的地步。
“对不起。”沈寒御的声音异样低沉喑哑。
不是不知道他不该这样对她,可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几乎是在抱住她的刹那,就后悔了,可是却贪恋怀中的软香与温暖,根本不想放手。
她在他怀中时,曾经的那些痛与缺憾仿佛都圆满,别说她只是咬他一口,就是要他这条命,他也愿意给。
桑浅浅深深吸了一口气,抓起沙发上的包,转身就走。
欠沈寒御的人情,她现在不想还了。
他把她当什么人,这般轻薄她,活该他痛死才好!
桑浅浅出门,坐电梯,奔到楼外,清凉的夜风拂在脸上,她心中的气怒总算稍稍平顺了些。
就在这时,包里的手机响了,是薛主任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