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子看着牛保国，双眼微眯，意识到自己还是太小瞧此人了，他可不止是功夫厉害而已。
“牛逼。表也给你吧，配套的，这样才好用。”秃子作势欲摘下“小天才”手表。
“停~停”牛保国十分不屑，说道：“我不需要那这种破烂。白忠玉在哪？快给我说，别拖时间。”
秃子笑了笑，说道：“唉，这个问题…我不想说。他毕竟是老客户，做生意还是要讲点职业道德。”
说完，他头枕大地，注视着灰蒙蒙的天空，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看着它缭绕上升，最终消散的无影无踪。
牛保国直接蹲下，准备大刑伺候。这时，他突然发现秃子状态不对，气色急速发暗，面部肌肉变得松弛，渐渐露出怪异的笑容。
中毒了?
牛保国一手搭脉，一手捏开他的嘴，发现他把毒藏在了一颗空壳假牙里，此时已经咬破吞服。
这毒性十分剧烈，发作后立摧心脉，还带有麻痹神经的效果，简直是专为自杀而设计。
牛保国感觉很像是九州大陆的一种奇毒。据传，中毒者连半步都迈不出去便要倒地，死时脸上还会露出一种古怪微笑，所以被称为——“含笑半步颠”。
我大意了！应该先把他的牙全敲掉。
牛保国属实没有料到他会像死士一样，在行动前藏毒，心想：
他这么做应该不是怕被我抓，难道是抱着不能被警察活捉的心态？
这通常是背后有组织的死士和刺客才会这么做啊。一来避免受刑，二来避免组织起疑心，让家人不被组织报复，或是得到承诺过的好处。
秃子背后有组织？感觉不太像……
牛保国感受着脉象，快速评估了一下。
他认为自己虽然可以施针吊住秃子的命，以后还有一定几率救活，但短期内不可能恢复他的意识。
现在大量警察围过来了，要想把一个中毒的目标人物带走，不太现实。
“艹，这么着急投胎？那你去见阎王吧！”
牛保国放弃治疗，快速搜了搜身，把他的衣服拉上，又仔细在那个背包里找了找，搜刮走手机与其他疑似有价值的东西，心想也许可以从中找到什么线索。
最后，他把针盒里裹着单独塑料包装的针拿出来五六根——这些针一看就是封存了毒液的——装进一个耳勺盒里，放回了背包。
这时，江峰按照牛保国的提供的位置指引，率先找到了这里。
因为出了车祸，他的执法记录仪已经合理失踪，应该是卡在SUV的某个犄角旮旯了。
而他，为了捉拿罪犯，奋不顾身，咬牙坚持，凭着一腔孤勇，终于追到了这里。
经过九死一生的搏斗，最终生擒凶徒，给他戴上了正义的银手镯。
然而，狡猾的罪犯似乎要隐藏某种不可告人秘密，竟然咬毒自尽了，真是穷凶极恶，令人心惊！
牛保国快速给江峰进行动作指导，交代了一遍追逐打斗的过程，还让他接触了一些自己手套接触过的重要位置，留下dNA与指纹痕迹。
而后，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这次叫江峰来捡漏，牛保国心里隐隐有些担忧。
因为事出突然，当时江峰跑去那个地点，又准确发现了翟霜茹的车有异常……实在太巧，感觉无论怎么编，理由都不够充分。
不过，这件事已经发生了，现在不捡漏也掩盖不了什么，不捡白不捡。
牛保国只希望没有人怀疑江峰和奥特曼有一腿，然后怀疑到自己身上。
过了两三分钟，潘海带着几个警员找到了现场。
他之所以能赶在大部队之前，主要因为江峰归他领导，汇报的情况会优先经过他。当然，他也耍了些小心机。
凶手和凶器一应俱全，杀手柯南的身份几乎确认无疑。
潘海看了看江峰，心想这小子运气也太逆天了吧！？上次走路撞见通缉犯，这次在路上查个车又查到了杀手，老子怎么就没遇到这好事呢？
虽然柯南案对公众造成的影响没有上次的连环枪杀案那么大，算上今天整出的动静，也不确定能不能立个人一等功。（欧阳力文没死，围观群众以为他喝多了，没有晚宴的影响大，后来警方也没有披露那天晚上的案情。）
但是，柯南案是本地的重案，加上受害人身份特殊，所以在中州各大领导眼中，重视程度可比上次大太多了。
从会议上讲过的话就能确定，这次如果立功，将会得到实质性的好处。
潘海心想：“这功劳要是给我，不就直接升级了吗，而且还能受到大领导的赏识，以后不得平步青云啊。”
他命令手下的其他人检查现场，把江峰拉到了一边，先关怀了两句，然后开始做起了思想工作。
简而言之，就是告诉江峰应该怎样进行汇报。
一定要把他这个领导带上，说之所以能抓到人，都是因为他在负责的区域部署精准，算无遗漏，又在关键时刻当机立断，正确指挥。
见江峰表情迟疑，潘海语重心长道：
“你听叔的吗？你听潘叔的吗？”
江峰心想，你说这么多不就是想抢功吗？虽然看出来了，但他还是不敢直接回绝领导，犹豫地点了点头，
“孩子，这个案子和你上次那回不一样，受害人身份非常特殊，又有很多大领导亲自参与指挥。你想想，你大包大揽能行吗？
“听叔一句劝，功劳都是虚拟的，人情世故才是实在的。
“这里头的水很深，你把握不住。所以你按叔说的来，让叔来帮你把握，你的前途会一片光明！”
江峰当然不愿意听他的，面露难色，心说你想的可真美，你部署了个鬼，你要部署精准能这么迟才赶到吗？
这时，隐藏式耳麦中传来牛保国的声音：
“江峰，就按他说的来，反正你有功劳就行了。把耳麦处理掉，我已经出去了。”
于是，江峰道：“行，潘叔，我听你的。”
……
在警察没查到秃子的小区之前，牛保国叫玉儿用秃子留下的另一辆车，把房子里有用处的东西都搬了出来。
销毁了头套和衣服，他回到酒店洗澡。
“老爷，这个奥特曼是你吗？”
陈小可在网上刷到了热搜，非常激动，拿着手机冲进浴室给牛保国看。
牛保国正在冲澡，语气严厉地说：“不是！你给我记住了，奥特曼的事情今后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听见没？”
“知道了，放心吧，我肯定会帮你保密的！”陈小可十分兴奋，说道：“你下午好帅啊，网上的人都夸你是超级英雄！”
牛保国看了看手机上一飞冲天的法拉利，觉得确实很帅，很有动作大片那味儿，美中不足的是头套太丑了。
今天他的收获还不错。
虽然没能问出白忠玉的下落，但毕竟圆满解决了秃子，也拿到了毒针，说不定其他东西里就有白忠玉的线索。
而且，翟霜茹刚才给他打了电话，约好今晚见面。这可是自翟老拔枪之后的第一次，听她的语气，感觉事情已经出现转机。
所以，牛保国现在心情不错，打量了一下陈小可，说道：“小蹄子，你上午那些衣服呢？穿件下流点的过来看看~”
“好呀，我穿奥特曼那件好不好？穿完就剪烂扔掉！”
牛保国脑补了一下画面，皱眉道：“看看。”
陈小可屁颠屁颠地去了。
牛保国歪嘴一笑，准备先垫垫肚子，晚点就去找翟霜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