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满了刚获得新生的农庄上,柔和的风吹拂着树叶,一片宁静的景象。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产婆惊慌低语打破,如同划破了湖面的涟漪,瞬间扩散开来,带来了不安的气息。
我快步走到野鹤的身边,只见她痛苦地躺在床上,苍白的面庞上满是冷汗,紧皱的眉头流露出剧烈的痛楚,床单被鲜血缓缓浸染。
我走到产婆跟前:“治好她,救活她。”
产婆颤抖地跪在地上不吭声。
“孩子都已经生出来了,还是双生子。可以了,小萨满大人,您知足吧。”阿梅说。
她话音未落,我的手便落在她脸上:“我说过,我要的是野鹤平安无事。你要是不想现在就死,就闭上你的嘴。这里轮不到你说话,也用不着上杆子立投名状。你信不信,野鹤有事,你背后的人我会一个个扒出来,千刀万剐。”
产婆颤抖着声音支支吾吾地说:“老妇接生过数量众多的产妇,生产大出血本就不常见,哪怕是见到也是优先保子。待孩子产下后,母亲能留下的微乎其微啊……”
“你的意思是你救不了?”我冷冷地问。
“就算是要了老妇的命,老妇也是束手无策啊。”产婆一脸委屈地说。
“好,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来人,把她连同她家里的人一同关进库房,听候发落。”我命令道。
“小萨满你这未免过于无情和强人所难了。”这一旁的阿梅在是不知死活地挑衅。
“因果报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恶狠狠地回怼,“吵死了,不祥之人不适宜再呆在这屋子里了。劳烦各位侍卫连同这二个,一同扣押!野鹤生,她们亦生;野鹤死,她们亦死。记住了,让她们都朝着这个方向——跪着,为野鹤祈祷。”
“放肆,我可是乌骨论!为陛下生过两子的娘娘。”乌骨论这时不再端庄。
“那又怎么样?在我这儿,跟野鹤比,你什么都不是。”我冷冷地看着她。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疯了,你这个疯子!”
“带她们出去。”
一阵哭闹和咒骂后,屋子恢复了宁静。
我立刻蹲下身子,仔细观察了野鹤的情况,她的呼吸急促而急切,眼神中透露着痛楚。
“快去准备热水、干净的布条,还有止血草药。”我下令道,我紧紧握住野鹤的手,温声安慰:“野鹤,别怕,我会尽力救你的。”
她痛苦地点了点头,额头上已经沁出了汗水。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呼吸也变得急促。
热水很快被送来,我用干净的布条蘸湿,开始仔细地为她擦拭。
然而,喝了止血草的野鹤的情况并没有好转,她的呼吸越来越弱,脸色更加苍白。
“萨满大人,婉言我或许能够替野鹤姑娘止血。”这时婉言突然说道。
“什么方法?”我忙问。
“这是我在亭台楼阁时偶然听说的法子,治血山崩可用灯油灼烧止血。只不过我并未实际操作过,且此方法极其痛苦。”婉言有些犹豫。
古代没有局部麻醉。
古代医疗条件的限制在这里表露无疑,这也让我更加珍惜现代医学的进步。
回到当时,我面对野鹤作为亲人我想她生,但是面对可能的生不如死的痛苦,我却无法当下替她做决定,我走近床边,望着野鹤脸色苍白,额头渗出汗水,躺在床上,身边是一片深红色的血迹。我的心瞬间紧缩,我知道这是一个紧急的情况,必须迅速采取行动。
野鹤似乎知道了我的犹豫用仅存的气力对我说:“野鹤想活着陪姐姐,陪孩子。”
那一刻,我泪崩。
我回过身紧紧抓住婉言的手,强忍着悲伤与眼泪对她说:“拜托你了。”
婉言神色严肃地拿着细长的银针:“劳烦其余人先出去”。
我点头,示意马扩离开:“你放心,这里有我,还有婉言。你去照顾孩子吧。”
“感谢。”马扩抱拳郑重地说。
我立刻蹲下身子,温声安抚道:“野鹤,别怕。”
只见婉言先在两脚大拇指外侧夹缝内中间确定好大敦穴穴位。
接着她转过身对我说:“劳烦萨满大人将烛灯取给我。”
我点头照做。
她接过灯芯蘸香油点燃,在大敦穴位上烧浇。
“呲——”
咬着毛巾的野鹤发出痛苦的呻吟。
“还能承受吗?”婉言转过头问野鹤。
野鹤已然满头是汗,她眨眼表示继续,婉言知道后点头继续浇。
这个过程中曾被烫伤起泡,婉言也是淡定地挑破其泡再烧直到十次。
终于,满手是血的完颜长舒一口气道:“血停了。”
她擦了擦额头的细汗说:“还请萨满大人命人寻陈莲蓬壳和棉花籽,陈莲蓬壳化灰后称五钱,棉花籽化灰三钱,两味混在一起磨细,冲酒空腹饮下,方可巩固。”
“好!我记下了。”我蹲下身,看着被疼得浑身颤抖的野鹤,“现在她怎么样?我能做什么?”
“她现在需要休息。”婉言回答。
我替野鹤擦干净身子,换掉床褥,换上干净清爽的衣物,又通风换柴。一系列操作过后,见野鹤没有再有其他不良的反应后才敢歇下。
这时,屋外侍卫敲门。
“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我问都没问直接回道。
我想待在野鹤身边,直到她彻底苏醒。
“萨满大人,陛下在外面。”侍卫语气为难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