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我要跟你一起去。”这次我态度十分明确地将随军的意愿告诉完颜阿骨打,“我会医术,可以当你的贴身军医,也能照顾受伤的士兵。”
“我完颜阿骨打虽骁勇善战,但战场毕竟刀剑无眼,真到危急关头我怎顾得上你。”一向爽朗的阿骨打犹豫起来。
“我那么怂,有危险一定第一时间跑。我现在会骑马了。”我得意地撇起嘴,倔强地说,“而且我也有匕首!”
见完颜阿骨打还是不同意,我接着说:“你不带我,我就自己偷偷地跑过去。”
“小萨满,你……”完颜阿骨打眉头紧蹙。
可看到我倔强眼眶里已经布满泪光,他只能无奈地点头:“行吧,真拿你没办法。”
“你答应了?”
“嗯。”完颜阿骨打微微叹气,而又十分严肃地说,“只需在后方。”
“没问题。老大!”我重重点头。
我以为我们会像攻打榷场那样,乘胜追击,很快攻打宁江洲。
但显然,这场战争并不简单。
我们准备了许久。
从酷寒到盛夏,才正式出征。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与完颜阿骨打出征。这是我第二次近距离观察战场。尽管我生活在和平年代,心中爱着祖国,但我始终无法理解,是怎样的信仰让人甘愿为之赴死。
而这次深入战场,我观察到完颜阿骨打勇往直前的英勇模样后,我才有点明白所谓的信仰是可以让人不顾性命奋勇而拼的,看着他浴血奋战,除了担心,胸腔也感染到了大义之气。
那场战斗并不容易。
尽管完颜阿骨打展现出了他在战场上无与伦比的英勇和智慧,始终保持着一种沉着冷静的气度,眼神中透露着不屈的意志。但是初次的攻打却险些失败。
作为随军萨满的我在给受伤的战士们进行简单医药和包扎后,来到我与阿骨打的营帐。轻轻掀开帐篷的门帘,刚走进去便闻到一股血腥味。
“阿骨打,你还好吗?”我关切地看着他,心中满是牵挂。他见我进来面色虽然有些疲惫,但英气的嘴角仍咧开没心没肺不羁的笑容。
“我很好。”他挺起身子。我注意到他背后的长矛上沾满了敌人的鲜血。
“受伤了吗?”我走上前查看他的状况。
“一点皮外伤。”完颜阿骨打说。
“被箭射到了是皮外伤?”我憋红脸柳眉紧蹙反问。
完颜阿骨打一上战场就跟不要命似的,而且他总是冲在最前头。要知道,火力最猛的反击都是在战争的开始,大家都弹药充足,精神充沛的时候。
“抹点膏药就好。”完颜阿骨打抓住我些微颤抖的手,试图转移注意力,“你的手很凉。”
“那是冻的。你别转移话题,快脱下,我给你上药。”只见铠甲的裂缝还在往外渗血,我有些生气地抹掉眼角的眼泪,待他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乖乖滴脱掉铠甲后,我吸了吸鼻涕,认真处理他的伤口。
阿骨打脱下铠甲,露出了一身结实的肌肉。在昏暗的灯光下,他健硕的身体更显得英勇威猛。我瞥见他挺拔的胸膛和腹肌,心中有些慌张,但更多的是关切。
我小心地给他的伤口涂抹膏药,手指一点点划过他硬朗黝黑的皮肤。阿骨打的眼神温柔地紧紧注视着我,他的目光像是一把柔软的抚摸,让我心跳加速。
“把脸转过去,别这样盯着我,我在生气呢。”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