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交易
“缺乏食物？”听到沃特的话，罗兰目露精光。
他手上的确还有尚未出售的食物，大约在总量的半数，足以满足沃特的需求。
说起骑士呼吸法，他有些印象，船上的巫师新生中，的确有一小部分是骑士世家出身，一向较为排外。
眼前沃特深夜来访，说不定是个打入骑士新生圈子的机会！
想到此处，罗兰神色微动：“骑士呼吸法，我向来有所听闻。船上修炼呼吸法的新生，似乎不止你一人吧？其他人想必也处在食物匮乏的境地，不知道是否有兴趣？”
沃特倏然抬头：“你那里的食物储备这么充足？大概有多少？”
罗兰微笑道：“足以供应几十个正常食量的新生抵达学院，想必能满足你们那边的需求。”
沃特深深地看了罗兰一眼，能拥有如此充足的食物储备，肯定不是近期临时起意才储备的。
能在船上的饥荒发生前，就有远见预见现在的情况，并为此做出准备。
这样的人，绝对不是易与之辈！这么看来，他服软的决定，倒是避免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说不定，还能在未来提供一些意想不到的助力。
至于罗兰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他没兴趣知道。短暂衡量一二之后，沃特即刻做出了决定：“伱手上的食物，我们都要了！你开个价吧。”
“不，我要钱来做什么呢？”罗兰微微摇头，“我只需要你们替我做一件事就可以。”
沃特沉默了几秒，“只要不违反船上的规则。”
“放心，不会让你们难做的。”
罗兰竖起三根手指，“我记得不少骑士呼吸法都需要秘药吧？我要你们以秘药的名义，在三天之内尽可能地收集船上所有的龙涎香。收集过程中的花费，我可以用高出一成的价格报销给你们。”
“龙涎香？”
沃特皱起眉头，旋即缓缓舒展开。
“这倒没什么问题，我奔流呼吸法的秘药中就有龙涎香这一种材料。三天之内是么？”
“如果能再早一些，更好不过。”
罗兰为了表现出自己的诚意，轻轻拉开房间的门：“请。”
沃特跟随着罗兰进入房间，正在疑惑间，罗兰一把拉开橱柜的门，里面堆积如山的食物展露在沃特眼前。
沃特呼吸一滞，长时间得不到补充的胃，顿时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虽然都不是什么很昂贵的东西，但白面包、火腿和肉干都是补充能量的绝佳食物，对骑士来说就算美味佳肴了。
罗兰随手取过一把短刀，轻轻划开一根火腿，削去表层的霉菌，露出里面紧实鲜红的肉质。
看着沃特饥肠辘辘的那副眼神，罗兰和善一笑，心知今晚这场交易算是成了。
“这一柜子的食物，现在都可以给你，作为定金。等三天后你们收集好了龙涎香，我还有一间舱室，专门储备着黑面包之类稍差些的食物，也都可以交付给你们。当然，还有收集龙涎香的费用。沃特阁下以为如何？”
说着，罗兰把手中那根火腿递给沃特。
沃特犹豫了半晌，放下矜持伸手接过：“那就请原谅我的失礼。”
一把攥住火腿的腿骨部位，沃特狼吞虎咽地大口咀嚼起来。
李维在旁边看的也有些饿，沃特瞥他一眼，从火腿上撕下一块，塞到李维手中：“就算是我刚才失礼的赔罪了。”
李维大喜过望，也不顾身上的伤痕尚在隐隐作痛，和沃特对上了眼儿，一块大嚼起来。
不到一分钟，沃特便已将那根火腿吃完，意犹未尽地抹着嘴角，连腿骨上残留的肉丝都吃干抹净。
这几天来，他们几个骑士新生，都只能抢到几个干硬的面包充饥，属实不好受。
修炼骑士呼吸法需要大量的能量，一旦得不到食物的补充，便会消耗自身的组织补充能量。
那种夸张的饥饿感，就连久经锻炼的坚韧意志也经受不住。
而他又一直在约束着同伴，不要从其他新生那里抢夺食物，几天下来，同伴的不满已溢于言表，一个个眼睛绿油油的，都像是要择人而噬的饿狼一般。
要是再过几天，说不定就要发疯攻击其他人了。
只是碍着他的实力，都不敢发作出来，看着同伴的神情，沃特心里也不好受。
可想要搞到食物何其之难，这几天他们也从罗兰这里买了一些食物，但根本不够。
想要抢夺其他新生的食物的话，现在这情况，都把食物看作自己的性命，想要抢夺食物，不把人打个半死根本抢不来。
要是动起手来，出了什么事，索伦巫师是吃素的么？
今夜前来，要是能带回去这些食物，想必能短暂安抚一下同伴们的情绪。
罗兰倚靠着墙壁，饶有兴趣地望着沃特：“有空间口袋么？没有的话，我可以帮忙。”
“不必了，我自己就可以运回去。”沃特说，“另外，关于龙涎香的事情，我以奔流家族的荣誉起誓，必将竭尽全力完成嘱托，绝不外泄……”
罗兰等着他话都快说完了，这才急忙上前，拍着他的肩膀打断了沃特的话：“不用如此。我相信沃特阁下的人品，毋庸多言。”
骑士誓言？笑话，有灵魂契约那样的效力吗？
他有无数种方法约束沃特，根本用不着发誓。
但沃特显然猜不到罗兰的心思，看着罗兰真挚的眼神，忍不住心中一暖。
身为骑士，能为他人所信任，无疑是一种幸福。
当下重重点头：“好！一定不负阁下所托。”
“其实你有这么强的实力，根本不需要向我交易。”
罗兰心中微动，试探着说道，“船上的其他新生，饿上一两顿也不会死人，不是么？”
“那是在试探索伦巫师的底线，”沃特眼神复杂地答道，“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心情不好，就会把我们这些处在违反规则边缘的人抹除掉。”
“哦？那我就不在保护之中了么？”
“说笑了，我今天晚上来也是在冒险，但冒险的收益显然要大于风险。在其他人眼中，你可是肥羊。”沃特笑了笑，“不过我很庆幸，今晚上来对了。”
说完这句话后，沃特走到柜子旁边，关严柜门，俯下身去，将那个一人多高的柜子背在背上，轻哼一声。装满了食物的沉重柜子在他背上，仿若无物，迈开的步子中丝毫不见负重的凝滞感。
他转过头，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有些人对你有想法，你要注意一些……”
罗兰目送着沃特高大的身影逐渐远去，目露沉思之色。
“这个沃特，就目前的表现，倒是个聪明人，可以试探着合作，说不定此后还有用到他的时候。但……也不可完全放下防备。”
“如此一来，有几位骑士新生帮我一块收集的话，龙涎香的事情暂时不成问题了。接下来的时间，做好一切准备，迎接黑骨林学院的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