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来去匆匆，稍一晃神，天已经大亮。
开完晨会的夏凉月，刚回到办公室。她接过秘书递来的茶杯，听着王梦的汇报。
游戏衍生的电影，拉了不少的新玩家。互动剧艺人与虚拟偶像，热度从未下降过。甚至绝大部分，粉丝是站在资本的一方。对于娱乐圈，夏凉月向来没多少好感。
夏凉月看到宋清寒和于文文推门而入，抬手让王梦停下，笑道：“聊什么，这么开心？”
“永创那边出了事。”于文文坐在沙发上，拿过秘书送来的早点，忍笑道。
准确来说，是那些受害者的瓜。当然她没有嘲笑那些受害者的意思，而是感叹套路深。
宋清寒挨着于文文坐下，为夏凉月解惑道：“永创因危及投资信心和金融稳定，已经被相关部门查办。可惜在此之前，蒋慕云、李念已经举家移民到国外。”
“是不是因为两国的贸易战？”于文文夹起虾饺，试探的问。
宋清寒点了点头，笑道：“也可以这么说吧。投资人因为贸易战的缘故，想把自己存的钱取出来应急。结果被各种借口拖延，他们意识到不对，纷纷报了警。
等查办的时候，所有人才发现蒋慕云与李念早都跑路了。”
于文文手捧着豆浆，了然道：“哦，他们玩的拆墙游戏啊。一旦东墙补不上，就露馅了。”
“这种套路，不算是新鲜。只是很多人抱着侥幸的心态，以为自己不是被割的韭菜。
说白了就是先用高额利润吸引大批的投资人，然后用新投资人的钱给老投资人利息和回报，从而骗取更多的投资。阵仗闹得越大，他们赚的也就越多。”宋清寒十分不屑道。
如果他玩的话，肯定要高明许多。在合理合法的情况下，照样能暴利。
夏凉月靠着椅背，把茶杯放上桌，适当的敲打着两人：“短期暴利，会吞噬企业的发展趋势。切不可像他们一样，有投机取巧的想法。”
“当然。但他们明显是想捞一笔，然后金盆洗手。”于文文推测道，说完继续喝着豆浆。
夏凉月接过王梦递来文件，忍笑道：“让他们去国外也好，免得在眼前膈应。”
宋清寒总觉得自家老板是怕沈叙白吃醋，才这么乐见其成。如果微光中途出手，蒋慕云、李念压根不出了国，可能半辈子都得吃牢饭。
有时候，夏凉月让他琢磨不透。
于文文抽出几张抽纸，擦了擦手，同情道：“我身边很多朋友都被坑了，现在忙着哭穷。”
行外人被坑也就算了，行内人不可能看不出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明知道是骗局，还要往里面跳。就因为其中的利润高，而迷失了心智。
夏凉月柳眉轻扬，抬眸一笑，没有说话。
“他们现在哭的泪，都是当时脑子里进的水。”宋清寒丝毫不同情那些人。
人性这种东西，全靠自制。没那么多贪欲，又怎么会上当，何况危机永远是和机遇并存。
夏凉月见于文文不满的瞪着宋清寒，好笑道：“总感觉你们的气场很合。”
“嗯？”于文文不解的看向夏凉月。她回过神来忙摇了摇头，否认道：“我可没他聪明。”
宋清寒眸色暗了暗，起身笑道：“走吧，你不要出差吗？我送你。”
夏凉月见于文文看过来，抬手冲两人挥了挥。目送着两人离开，才低头看向文件。
手机屏幕亮起，夏凉月撇了眼来电，接过电话后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你最近翅膀硬了是吗？连结婚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提一句。我还是不是你妈了？”夏歌声音泛着寒意，责备道。
夏凉月猜到夏歌打来电话的目的。她手贴着玻璃窗，眼眸微弯，随意道：“你要是不说，我差点忘了这一点。您何必急着兴师问罪，我过的怎么样，您不是从来不关心吗？”
夏歌差点被夏凉月气晕过去。这口吻哪里是和自己母亲的对话，说是仇人也不为过。
可结婚毕竟是人生中的大事，夏凉月这么绕开她，多少有些过分。夏歌心里清楚，夏凉月这是对自己憋着气。因为所谓目标的事，已经两年不回家，不接她电话。
要不是赵以末时常告诉自己关于夏凉月的消息，她绝不可能这么沉得住气。
夏歌姿态放低，温声道：“你是我女儿，我怎么可能不关心。结婚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可以这么草率？我想问问你，在你眼里到底什么才是大事？”
“和谁结婚是我的自由。放心，我不会办婚礼，丢不了你的人。”夏凉月手轻握成拳，双眼微微一眯。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和夏歌沟通的心情，想直接挂了电话。
实质上，任何的独裁，都会令她跳脚。更何况这个独裁者掌控着她的自由，还妄图控制她的人生。
夏歌顿了顿，没好气道：“你们不是已经领证了吗？什么时候让我和他父母见上一面。你该不会打算隐婚一辈子吧！就算是你愿意，那个男人愿意吗？”
“这件事，我会考虑。”夏凉月的确是这么想的。
婚礼相关的一切事宜，都是她所排斥的。浪费时间，且没必要。她从来就没有幻想过那种过于梦幻的场景，连结婚这件事，也是因为沈叙白才产生的想法。
在她看来，结婚不过是两个人组成一个新的家庭，互相扶持和守护。
除此之外的任何，对她而言都是累赘。
夏歌听到夏凉月话音，多少猜到女儿想法。她认真道：“不管你是怎么想的。
我是你的母亲，不可能会伤害你。如果你想让你的婚姻维持在一种比较好的状态下，最好让双方的父母见上一面。太多的事，需要大家见面后再谈。
你要是觉得麻烦的话，一切都交给我来办。”
“算了吧，你在我这里的信任度基本为零。我安排好了，会给你电话。就这样，我还有别的事要忙。”说着，夏凉月直接挂了电话。她颇为沮丧的坐回桌前，思考着。
一件事的复杂和累赘的程度，超出了她所享受美好的范围，她就会本能的考虑这件事值不值得付出。若是不值得的话，便会考虑及时止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