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架上还会有水果蔬菜,各种蛋类,肉类,名贵稀有的各类菌菇,能卖的都上。甚至蜂蜜都用精致的瓷瓶装好了摆在货架上,就等明儿正式开张。
新店大吉,明天 每人都能免费领一颗福桃,下午便派人去吆喝吆喝。
只是会算数识字的男子实在少见,好在孟芳蓝的弟弟上过几年族学,让他当掌柜,再随两个郎君辅助。
这门店上的工资和豆腐坊里的自然不同,除了固定的工资,根据销售额也有提成。
另一间,用来做早餐店。早餐店交给寒衣和孟临之,利润他们自己拿着,现在寒衣住进了牛府,环弘也有人带。
本来是说给他们开个轻松些的门店,奈何两人就选择早点铺子。
上工的豆腐坊就在这门店后头,宿舍在对街,每天来来往往的也有几百个人,手里有了钱都会愿意让自己过得好一些。
男子都是一天二十个大钱,年纪小的都送去做学徒,等书院盖好,通通赶去上课。女子只负责磨豆子,十二口石磨都在外间,这样也能将男女分开,免得坏了男子的名声。
帮着搬了一上午的石板,北街的主道也有模有样了,一派欣欣向荣的场景,让人看了就觉着欣喜。
“家主,家主,可寻到您了,您先别忙活了!”
孟月晚将石板放到师傅指定的地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怎的了?”
“县衙来人,让您去问话。”
孟月晚兴味满满,这章家事儿都过去两天了,现在牵扯过来是不是反应太迟钝了。
“堂下来人可是孟月晚?”
“正是!”
孟月晚老老实实跪在地上,她现在一介白身,连院试都未通过,民见官须跪着见礼。
“起来答话。章池薇状告你,入府行凶,强夺家财。且问你二月二十七日三更天在何处,可有人证?”
“在明月楼,人证嘛,明月楼的楼主等人不知可否能做得证。”
鼻青脸肿的章池薇,龇着嘴巴,没了几颗门牙说话都捂着嘴瓮声瓮气:“这不能作证,你们都是一伙的,那贱人如今被你赎了去,自然向着你。”
“唔……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你认定我什么什么行凶夺财,可有人证物证?”
“我府上众人都瞧见了,就是你一人拎着剑闯进来, 替那贱人出气,还将我府上的库房给搬空了。”
啧,这是强行要将这名头扣在她头上了,明明是那蒙面的张子虚作案的啊,这厮不按套路来啊。
“其一,你府上都是你的人,她们替你作证有效,那明月楼的人就能替我作证。其二,库房里头的东西一人能全数带走,那证明没多少东西,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毁了,强行索赔呢,做不得物证。”
“放屁,我章某人的库房奇珍异宝无数,光金银就有几箱,这些你必须赔我。”
“这更不可能了,你说你府上的人瞧见我一人进府,我又如何能将你的库房搬空?”
“谁人不知你武艺高强,力大如牛。”
“力气再大,也只有一双手,如何搬得走整个库房。也就是说,章大小姐光凭这两点就断定是我行凶了。谁会在行凶之时,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毫不遮掩甚至自报家门的?大人,小民要求严查,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请大人严查。”
“你怎么可能自报家门,你谎称自己是张子虚,蒙着脸,我查访两日,安城根本没有这号人,不是你还是谁?”
“大人,小民要写状纸,反告章池薇诬陷良民。一她没看到凶手却言之凿凿,前后相悖;二没人证物证,仅仅凭着猜测就来告我……冤枉啊大人,大人要替小民做主啊……”
县令看着哭天抢地的孟月晚,拍了拍惊堂木:“咳……章池薇,衙役已经入章府探查,库房中的箱笼颇多,若其中真如你所言,皆有珍宝,一人如何搬走?你是否还有其他证据?”
章池薇狠戾毕现,她在安城混了这么多年,直觉告诉她一定是孟月晚搞得鬼,虽然不知道怎么把东西全弄走的,但只要那些东西敢露面,就一定能弄回来。
今日是不成了,县令这个老东西明显拉偏架,自己又的确没有当场逮住人,但这笔账,她章池薇迟早要讨回来的。
她挥了挥手,几人抬着她出了县衙,什么话都没说。
县令将孟月晚带到后殿看茶:“贤侄女儿啊,这章家可是头恶犬。安城大小家族,皆以章家马首是瞻,北州大旱不知几时,都仰仗着章家的船呢。”
“要是她躲在暗处,冷不丁的跑出来咬人,我还要吓几天。如今跳出来了,反倒无碍。除了船只,章家可还有什么倚仗?”
“唔……倒也没有旁的路子,咱这处的好东西,不就是人参、异兽和皮子,现在采参人多数是章家的,可以说大徽大多数的好参都出自章家,她家在安城多年,根系深厚……”
“据我所知,章家大小姐无缘家主之位,章家经营多年,为商者嘛,大多数都是利益至上。一定要为了这么个东西与我不死不休,那我也不是怕事儿的。”
“你有成算便行,有什么事儿我能搭把手的,莫同姨客气。今年五月院试,你可去考?”
“要考的……”
……
两人都是忙人,也只谈了一盏茶的时间。一路上孟月晚都在琢磨这件事,当天晚上就四人一起开了次家庭会议。
“情况便是如此,对付章家还说的过早,打蛇在七寸,不能一击必中就不能打草惊蛇。但防范肯定是一定要的,你们有什么想法?”
秦池佑正在做茶,水雾缭绕的清幽里,更显得眉目如画,“一缕雅致茶香溢,世间凡尘不染衣”,孟月晚看得出神。
宋无涯翻了个白眼,女人好颜色,世人诚不欺我:“小晚儿,擦擦口水,我说的你是一个字也没听见是不是?”
孟月晚手背擦嘴角,哪里有口水:“你说了什么?”
宴之看看主君,又看看孟孟,终于和好了,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端了茶盏轻抿了一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