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月晚被迫吞服仙渡丹,没一会儿脸色绯红起来,遂即感受到一股磅礴的内力,自两人结合之处渡过来。
身体虽不能动弹,但运行内力抵制是可以的。可惜,孟月晚习武时间太短,内力根本不及宋无涯,他自小被当作最好的熔炉,无数好物精心培养出来的。
运行内力,集中于会阴之处,强制抵制之下,突觉脏腑剧痛,她瞬间不敢动作了。
给池佑梳理阳脉之时,她就发现内力探入别人身体的风险了。就是极其信任彼此,方可这样操作,不然一个不慎,定然双方经脉俱损。
“住手,宋无涯,给我住手!”
宋无涯不知道她为何抵制,喉间咽下那股腥甜,加快了内力输送,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
只能说真特么是孟月晚命大,得亏她之前用过药浴,经脉已经不是寻常人可比,又有奇药相助,不然就他这强度,一般人非得爆体而亡不可。
“你给我停下!”
这仙渡丸应当是于经脉有扩张作用的奇药,她七经八脉皆可续存内力。此时被灌进来这么多内力,也没觉得难受,反而浑身都暖洋洋的,连身体都恢复了一丝力气。
“宋无涯,快停手,我不需要你的内力。”
宋无涯的脸色越来越白,额角的汗珠都冒了出来,她急忙制止:“够了,这样下去,你的经脉会受损的,不要命了?”
“停下!给我停下!”
孟月晚不再犹豫,全力抵制一击,两股力一强一弱,在她体内激烈撞击之下,她再承受不住。
两人软倒在凌乱的薄被上,孟月晚受了不小的内伤,好在宋无涯停止了那疯狂的行为。
他的双眼瞬间就蓄满了泪,长长的睫毛上皆沾了晶莹的泪花,却倔强别过头。
“与其留下一丝,让别人糟蹋,不如都给你,这破体残躯,总不至于还有人看得上。”
说罢,宋无涯唇角溢出一丝血色,退出她的身体,半瞌着眸子,破碎得仿佛风一吹就消散了。
孟月晚声音都慌乱起来:“宋无涯?”
她顾不上许多,自己五脏皆疼得要命,从空间取了养气血的丸子,一连塞了好几颗。
宋无涯笑出了声,止住她的动作,声音哑得厉害。
“那催情香,不伤身体的,你正好在运行内力,作用便大了数倍。若你还未完全解了药性,我还可以……”
孟月晚披了衣服,待体内稍微平和一丝,强撑着倒了杯茶水去喂他:“我又不是禽兽。”
他这样子,感觉下一刻就接不上气来,孟月晚此刻的确是气血翻涌,靠意志力克制着,才没有将他如何。
她避过宋无涯呕了三次,鲜红的血迹吐在毛巾上,扔进了空间。
掌心贴着宋无涯的后背,可是那进去的内力就像是进了个筛子,没有留住半点。
宋无涯哀哀一笑:“别费事了,仙渡门的男子,自小练的功法就是如此……若师门姐妹怜惜,还能在后院将养将养,生儿育女。若不得喜欢,也就是一张草席了事……”
“你的内力……消失了……”
“是啊,消失了……”他笑得越发明媚,抚摸上耳廓上的红痣,“小晚儿真是个傻子,送上门的还不要,只怕浪费的有五成……你看你不要,也是会消散的……”
所以仙渡门的女子没办法慢慢收割,只能借仙渡丸扩充自己的经脉,一次性在半个时辰之内将所有内力尽数吸纳过来。
外头的封女送了热水进来,孟月晚调息一会儿:“这内力,我可以自己慢慢积攒,勤能补拙,终会有大成的一日……现在,我要拿你怎么办?”
“我知道,所以我让你不得不要。小晚儿,若是恨我,现在就可以杀了我。”
将人抱进浴桶,不争气的别过头,再次呕了一大口血,气红了眼:“所以为什么要我进入这局面中。”
这次孟月晚的身体真的是伤狠了,那些小绿点,自发的聚集在她的脏腑之间,游走都颇为费力。
“你怎么样?你要不要紧?”宋无涯的眼里满是无措,明明偷听到师姐们的话,这样定是无碍的,她抵制太厉害,所以肯定伤了身体。
孟月晚气息很不稳,体内的躁意和疼痛让她眼睛发红,她还是抿着唇,一板一眼的将人洗干净,穿好衣物。
“我不打紧。那仙渡门,就别回去了,随我去北疆如何?”
宋无涯看她宁愿泡在冷水里,也没有碰自己,本以为她定是厌恶至极,听到这话,才知道这人是怜惜他的身子。
直直的看着屏风上朦胧的身影,喃喃的说:“我愿意的。”
孟月晚舒了口气,一家四个人了,一个有孕,一个身体成了这样,只有宴之好好的了。
宴之真是家中最有福气的一个了。
孟月晚心里对宋无涯是复杂的,言语也说不明白,对这个世界里的男子,她多了一分额外的恻隐之心。
她一来这里,想着一代海王受法律保护海天海底,多么欢快。
再到发觉男子礼制严苛至极,她无法苟同。现在又慢慢发现,这礼制对男子又是一重奇怪的保护圈。
男儿名节不再重要之时,在政治制度没有根本改变的情况下,是会受有更多的迫害产生,明朝后期礼乐制度崩坏就是典型的例子。
人啊,真是奇怪的生物!
刚来这里时,遇见不平之事,她直接将孟宴之抱了回来,才后知后觉发现不妥。
所以沈府时,双生子自荐枕席,她先顾及的是对方的名声,给他们找来了外衣披着再说话。
而六皇子秦翊追到兴化,她也恪守礼节,绝不单独与他同处一室,因为她懂那其中,秦翊对太女夺权做出的巨大牺牲。
从知礼,厌礼,到她现在也开始守礼。也许直到有一日,她能从根本上改变一丝现状,才能直起腰来,为这个世界真正做一点点事情。
如今不论是不是出于本心,已阴差阳错的有了三个夫郎,官府日后不必再费心给她发郎君了,也是解决了一桩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