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下了半个时辰才停下来,雨势变小,后来还出了太阳,夕阳西下,斑驳的阳光打在绿叶上,所有植物都拼命吮吸的大自然的甘露,茁壮生长。
雨停了,各个挂锁链的囚犯一队一队出去找柴火,二三十个人坐一个大圈,也生了不少火堆。
孟月晚全身湿透,极不舒服,但要多囤些柴火,春雨过后,夜里肯定温度不高,晚上够烧一晚上才好。
她又拖了几根砍的大樟树,枝叶都被那些男子捡了去,她只要了树干,这个味道也能驱蚊虫。
想着大张姐说这庙里只怕要呆两三天,她又去砍了几根大树,依旧是去枝叶。
然后她又出去了。
小张现在总爱关注孟月晚:“她真闲不住,说什么看到了皂荚树,不是瞧着地段不对,她像是出来春游来了。”
“可不是,有口吃的都不错了,还要皂荚洗澡不成?”
大张笑骂:“行了行了,一群懒货,人家勤快还编排人,夜里火别熄了,这山里可不太平,去年有狼群,头两年还有野猪,要是碰上大虫,那就不好对付了。”
背篓里装了一背篓皂荚,黑色干扁的皂荚很多都在去年冬天掉了,但树上还有大半,毕竟这才刚回暖,连不少树都没换上春装呢!
干脆就拔了树,其余的皂荚也都折了枝条放进空间,有时间慢慢摘,皂角米可是难得的珍品食材。
那边正讨论着,孟月晚这边也是遇到了麻烦。刚刚清理完树干方的皂荚刺,双手把皂荚树拔起来的,她也没觉得特别吃力。
三五头大野猪带着一群小猪仔子拱食,闻到陌生人的气息立马就冲了过来,好在她反应快,躲进了空间。
那野猪愣住了,哼哧哼哧几声,又开始拱食,其他野猪和猪仔都往这边过来。
她的空间是从哪里进去从哪里出来,这样自己几乎是被野猪群给包圆了。仔细数了数,五头大的,八头稍微小一些的,也都是挺大的猪崽子了。
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富贵险中求,她对自己的力气有一定的认识了,瞬移进出,带回一头野猪,一拳下去,野猪头凹了进去,这头野猪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没了呼吸。
突然出现一次,又消失,野猪也是受了惊,往别处去拱食,孟月晚取出新鲜的竹笋四五头,不一会儿它们又闻着味儿过来了。
如法炮制,她第二头第三头第四头处理得很有技巧。半大的野猪崽子也是全部丧命,看着一地的尸体,她回空间把半人高的木薯拔了,把葱蒜拔了,清理出来一块地,直接一摞码放到顶了。
留了一头野猪崽子,把皂荚刺都扎进它的头部,到时候说这野猪自己撞死的,应该有人信吧。
“晚姐儿?是你么?天快黑了,没遇上啥事儿吧?”孟月晚扛着一头小野猪,看见小五正在廊下张望。
“没啥事,小五,快来搭把手。”
她背着背篓扛着猪崽子,飞快的从后山跑下来。
“这是野猪?你去打野猪去了?”
“凑巧碰上了个落单的猪崽子,不然我哪能全须全尾的回来。”
“快快快,扛进来,小张姐!小张姐!”
庙宇中一下子沸腾起来,人群里沸沸扬扬,都想来看看。
官兵一声呵斥,就像在烧红的锅里浇了一瓢冷水,大家怕挨鞭子,只敢低声咕哝。
坐在最门口的是孟清这几个武将,她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那野猪崽子,又意味深长地看着孟月晚,孟月晚很淡定,让官差她们处理这野猪,自己去找夫郎了。
秦池佑自然听到了外头的动静,紧张起身,拉着她:“可有受伤?太冒进了!”
“别担心,就一小猪仔子,不然我肯定跑了。我要了一个猪心和板油,肉应该也会分一条,可烧水了?”
“烧了,快换洗。”
“无妨,不差这一会儿。”
孟月晚找小五借两个提水的水桶,把自己的麻衣和中衣在后院打了井水搓洗了一番,就穿着吊带和大裤衩回到火堆旁,在外头搭了个半人多高的架子,挂上。
“池佑,你的衣服脱下来。”
“不妥,我离火堆近些,可......可以烘干。”
面对着穿着大裤衩和一件吊带的孟月晚,外面人声不绝,就隔着一层衣物搭的架子,就像在大庭广众之下一样,秦池佑简直连头也不敢抬。
孟月晚真的哭笑不得,明明在床上他挺大胆子,而且比起外头那些光着膀子的女子,她还算体面的啊。
不由失笑道:“别害怕,我守在这里,不叫人进来。快呀,不然我都要着凉了。”
秦池佑眉头紧皱,似乎特别为难,最后看着头发尽湿透的月晚,还是脱了囚衣。
孟月晚将包袱的最后一块布片扔在木桶温水里,往温水里头揉了皂荚,泡沫随着水波摇荡。另一桶热水是干净的清水,清洗泡沫。
“池佑,先用热水洗个头发,再擦洗擦洗身体。”孟月晚将他的囚衣挂在架子上,站着烘自己洗过的中衣,看着外头,免得真有人闯来这里。
贴身的中衣都是月白真丝的料子,触感细腻丝滑,上面绣了祥云纹,是他亲手给她做的。
她翻了下最后从卧室收的那一堆小物,应当是有针线盒子的,再不济嫁妆里也必然会有。
布料也有,但是陪嫁的东西他应该比较清楚吧,拿出来怎么解释啊!
等他洗完,头发绞个半干,她手上这件中衣也差不多了,秦池佑坐在木头上,上半身不着片缕,整个人紧绷着,她笑道:“先穿我的中衣,鞋袜都要脱了,洗了再穿,会舒服很多,反正都湿透了。”
秦池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眼睛满是不可置信,嘴唇微张,男子足不可示与她人,这是贞洁,可他就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没得商量,必须换,不然就让我冷死吧。”
他抿了抿唇,视死如归的脱了长裤,在桶里用皂荚清洗了下,裤衩说什么也不脱。
一双玉白的足,几个大血泡特别显眼,洗了袜子晾在一旁,手里拿着长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