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夫妻俩做完爱做的事,孟月晚睡不着,她特别兴奋,未来可期啊。
先考个学,再挣点钱买个大房子,如果有可能抓住机会往上走一走,和自家仙仙夫君生几个孩子。
秦池佑正熟睡之际,外头人声喧哗。
孟月晚眼皮直跳,轻手轻脚下床推开门,看见绿芙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小姐,孟将军府被抄了,官差现下往这边来了,小姐,祸……祸连九族……”
孟月晚心神俱震,妈蛋,这才过了五天好日子吧,她这是什么狗命!
赶紧回房拿了钥匙前往库房,将秦池佑的嫁妆一股脑全放空间里,由于箱子太大,只要了物件。
那头敲门声越发急促,她又赶紧奔向厨房,将看得见的都收进了空间里,秦池佑听到动静自己醒来,她说明了即将会发生的事,不动声色的将房里妆台上和衣柜里的物件都收了。
官差已经闯了进来,秦池佑只来得及披上外袍,两人就匆忙的出门。
“孟月晚与其夫郎秦池佑何在?这是抓捕文书,孟贵君行巫蛊之术,孟氏族人流九族,遣奴人,不日行刑。”
孟月晚给了绿芙一叠奴仆的身契,和一千两银票:“官府收押后会重新将你们做官奴处理,你将音合他们护好,秦王府定能顾你几分,脱了奴籍去富阳镇寻你的家人吧。”
绿芙跪着抱着她的腿,哭喊着要一同被抓去,不停的说没有我小姐你可怎么活……音合音离等奴仆也跪在地上,哭声震得她耳朵都麻了。
孟月晚与秦池佑被反扣双手,押至牢狱,由于人数众多,便没分男女,不日就要流放去北疆,暂时拘留在牢狱而已。
牢房里闹哄哄的,大多数人都啼哭不止,也有咒骂喊冤的。
孟月晚这个牢房还只有她们两个,找角落脱掉衣袍,牵着疲倦的秦池佑坐下。
牢房里又有什么好地方,处处脏乱不堪,鼻尖充斥着一股子怪味,监房低矮压抑,昏暗无光。
牢头见两人安安静静,敲了敲木栏:“你们这是临时拘锁,使些银钱,能换个大班房。”
秦池佑无奈叹息:“我们熟睡之际被带过来,外袍都是音离冲过来送的,哪里顾得其他。”
孟月晚耳语:“我有。”
她掏出两颗银锞子递过去,牢头果然给她们换到了大间,而在这里孟月晚看到了她一大家子——孟母领着夫郎孩子一群人。
隔壁还有孟老将军一家子,几乎本家的几户都关在此处。
她的母亲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母亲,知礼究竟犯了什么事?竟连带了九族,前朝巫蛊之祸连坐者万人之数,知礼糊涂啊。”
孟佳茹倒是义正言辞:“母亲勿要哭闹不止,知礼哥哥向来聪慧,又身怀龙女,况胎儿已经九月大即将临盆,绝不可能去做这些事,定是有人诬陷,待陛下查明,定会还孟家清白。”
其他人闻言也都议论纷纷,不少埋怨孟知礼的人全然忘了“最受宠的孟贵君”这个名头,平时带来了多大的利益。
孟清和她的正君靠坐在石床上,并不言语,姨母孟知义护着一个男子,男子怀里抱着个刚出生的娃娃,猫儿般的啼哭在这喧闹的牢房里几不可闻。
孟月晚鬼使神差的看着那个孩子,但那男子的确面无血色,虚弱不堪,下体似乎还在出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真是宫斗剧看多了,脑子里各种念头都出来了。
早知孟家不靠谱,却没想过这把火还能烧到自己身上来,她拾取了干净的稻草,铺的厚厚的,外套垫着,让秦池佑靠着她睡。
这人房事中总是没节制,不精疲力尽不罢休的,男子本就体弱,不休息好哪里有力气。
“妻主,你靠着我,且安心睡,我守着你。”
几日相处,在秦池佑心里,妻主是要被他照顾的那一方,平时也撒娇卖痴的,依赖自己的时候多。
孟月晚直接将他横抱起来,放到靠近栏杆的铺好的草铺上,自己靠坐着,把他的头放在自己腿上,像他给自己按摩一样,轻轻按压着。
她小声说道:“池佑,此事必然已成定局,孟贵君不大可能翻案了,我们极有可能是要被流放的。”
“明日里母亲定会来探视,我们问问情况再言其他。”
“没机会的,若我是皇帝只会快刀斩乱麻,孟贵君活不了的,且不说他肚子里是女胎,就孟家手里的兵权,也是走不出这牢狱的。不过只要人不立即杀了,我们总还有希望。唉,我还想考学做个小官呢,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孟月晚说的话被隔壁的孟清尽数听到,孟清闭了闭眼,这一群孽障,还算有个清醒的。
她小声说了许多,秦池佑却没回应她,显然熟睡了过去。
看着他如玉睡颜,孟月晚十分揪心:“池佑,要怎样才能让你从这无妄祸端里安稳脱身?”
“也不是完全没法子。”
“堂姐,月晚愿洗耳恭听。”
隔壁凑过来说话的是孟知义的嫡长女孟芳珂,生得浓眉大眼,嗯,就十分有女子气概,一看这人就知道她是个武将。
“你休书一封,凭秦王的本事,自然不会让他落到生育司的手里。”
“倒是好主意,”尽管心如刀绞,她还是低喃道,“说不定,还能混个太女侧君当当。”
心意既决,便可行。
三更天,秦王及主君便来探视,后头还跟着秦世女。秦王想着孟月晚看着不大靠谱,没想到关键时候还能仔细照顾着自己的儿子,心里舒服了几分。
秦池佑睡得熟,孟月晚出去后便和秦王说了休夫一事,这秦王妻君二人确实是如此打算的,已连夜拜见过太女,太女那边虽着重问了圆房事宜,但最后还是表示愿意照顾他后半辈子。
“好孩子,我秦王府必感念你放君之恩,这是五万两,莫嫌少,路上打点一番,必能顺利抵达北疆。”
“秦王客气了,这银票就不必了。往后余生,池佑……还望世女多多眷顾。”
休书写好,按手印。
“我自己的亲弟弟我自然会照顾,月晚,真的谢你。”秦世女自知理亏,话语间全然没了往日里的嫌弃。
孟月晚轻笑摆手,她也累极了,回了牢狱靠着木栏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