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年垂眸,看着她的目光很柔软,“晚上跟谁去吃饭了?”
这个点结束,若是相亲的话,应该对对方很满意。
姜希叹了口气,“跟琴酒,我闺蜜。”
容年紧绷的神情终于松散下来,“你们不是天天在一起么?”
“对啊,我们天天在一起。”
姜希瞧着容年似乎没生气,她自作主张地把餐盒都拿出来。
跟容年点的外卖差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姜希有点汗颜。
“太晚了,餐厅都关门了,我找了三条街,才找到一家大排档还开着,我闻着挺香的,你尝尝。”
容年接过她递来的筷子,“我不挑剔。”
“嗯?”姜希双臂横在膝盖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容年,“味道怎么样?”
“还行。”容年给了个中肯的评价,“这个煎饺还不错。”
姜希其实吃饱了,但看容年吃饭真的是一种享受。
她往盒子里看了一眼,煎饺的卖相还行。
比不上米其林三星的摆盘,但色泽看起来不错。
“我尝尝。”
她刚要去拆一次性筷子,容年已经夹了一只煎饺递到她嘴边。
她张嘴咬住煎饺一端,叼走了煎饺,表皮酥脆,满嘴肉香。
她腮帮子鼓起来,“还不错,这家大排档开了些年头了,我偶尔经过的时候,都有很多人去吃宵夜,生意还挺好的。”
容年吃完一个煎饺,又给她喂了一个,姜希摇了摇头,“我吃不下了,你吃吧。”
容年没有勉强她,一个人把一份煎饺吃完,又喝了半碗羊肉汤,才终于有了饱腹感。
姜希眯着眼睛看他,“你今晚真的在加班?”
那不应该啊,他要是把那一堆文件都处理完了,没道理没看见她留下的小卡片。
容年收拾了餐盒,“秘书都下班了,老板为什么要加班?”
这话听起来怨气还挺大的。
姜希哭笑不得,“我事情都做完了,下班不是很正常么?”
“我也做完了。”
“你要真做完了,也不会饿着肚子等我给你送吃的了。”姜希没好气道。
容年眯起眼睛,“什么意思?”
“就……”姜希心说,跟你相亲的姑娘被放了鸽子,现在指不定回去告状了。
“没什么意思,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姜希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就打算走。
“等等。”容年叫住她,“你这就要走了?”
姜希无辜地看着他,“对啊,快十二点了,我回去收拾收拾,明天还要上班。”
容年咬了咬后糟牙,他站起来,缓缓朝她走去。
姜希感觉到危险,下意识往后退,“你、你干嘛?”
容年目光冷沉,没什么表情地说:“来都来了,不做一回有点亏。”
姜希:“……”
听听,这是清冷佛子能说出口的话吗,也不怕烫嘴!
姜希不停往后退,笑容勉强,“太、太晚了,改天吧。”
姜豆豆今天脑袋磕茶几上了,她晚上得回去守着他。
她真要跟容年做了,肯定爬不起来赶回去。
这人最近也不知道无师自通了什么技能,自从上次她起不来回去,他就开始往死里折腾她,但凡她还有力气下床,就绝不结束。
容年步步紧逼,“不晚,我尽量快点,结束了我送你回去。”
姜希被他逼得步步后退,直到背抵上墙,她退无可退。
她幽怨地看着容年,心说你听听你自己信不信?
“我要回去,姜豆豆今天磕着了。”姜希垂下眼睫,躲避容年的视线。
容年一手撑在墙壁上,一手紧扣姜希的腰,用力一带,两人之间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姜希瞪圆了眼睛,“你!”
容年低下头,与她耳鬓厮磨,“不回去了,嗯?”
姜希抬手抵在容年胸前,想要把他推开,男人精壮的身体纹丝不动。
他低头亲上姜希的唇角,双手环住她的腰身,将她往上一提。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姜希下意识地勾住容年的腰。
容年顺势穿过她的膝弯,将她抵在墙上,动弹不得。
“容年!”
姜希又羞又窘,这个姿势简直太离谱了,她今天穿的裙子,裙摆拖曳下去,遮住了裙下风光,也让她城门失守。
“你放我下去。”
姜希现在唯一的支撑就是容年的手臂,她没安全感,双手牢牢搂着他的脖颈,就怕他一松手,她就得摔下去。
容年偏头,二话不说地堵住她的唇。
这段时间积攒的经验,够容年发挥了,他搅弄风云,把姜希亲得直犯迷糊。
姜希抗争不过三秒,只剩下呜咽声。
有句话叫贼不走空,姜希觉得,容年才是不走空。
骗她送宵夜过来,却把她一起吃干抹净。
她被放在床上时,后背火辣辣的,全是在墙上磨出来的痛感。
她累得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别说回家,让她下床都难。
容年拿了吹风过来,坐在床边给她擦头发。
他神情餍足,侍候起人来一点也不生疏,吹风机暖暖的风吹过头皮,姜希眼睛都睁不开了。
“一会儿你送我回去。”姜希还惦记着要回去这件事。
容年拿吹风机的手一顿,含糊应道:“睡吧,都困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了。”
容年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有很强的催眠效果。
姜希咕哝一声,“你说话算……”
话都还没说完,她已经睡着了,容年薄唇微勾,继续慢条斯理地给她吹头发。
姜希头发浓密,他把吹风机调小,吹了将近二十分钟,才把头发吹干。
他把吹风机放回原处,掀开被子躺进去,伸手一揽,姜希就滚进他怀里。
容年心满意足地搂着她,怀里空掉的那一块像是被填满了。
他的下巴在她发顶蹭了蹭,闭上眼睛,很快坠入了梦中。
依然是那个梦,层层纱幔随风飞舞,纱幔后静立着一个女人。
“你是谁?”
容年隔着纱幔,看不清楚她的长相,但只是看见她,他就悲伤得想落泪。
他拂开层层纱幔,朝她奔过去,明明距离在缩短,但他始终拨不开最后那层纱幔。
“你是谁?你说话!”
容年拼命狂奔,就在他快要抓住对方时,他的梦境开始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