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姜希都忙得不可开交,下午,姜希被林秘书叫去了孙董办公室。
姜希已经不是第一次去孙董办公室,比起上次的惴惴不安,这次她明显淡定很多。
林秘书敲开了门,“孙董,姜秘书带到了。”
“让他进来。”
林秘书让到一边,给姜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姜希踩着高跟鞋走进去。
看到站在办公桌旁的郭霞,姜希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孙董精瘦矍铄,如鹰隼般凌厉的视线落在姜希身上。
“听说周六那天,你不停对孙总放电勾引他,又主动把自己的房卡给他,让他去你房间找你,为什么他会走错房,是不是你联合容年给他下的套?”
姜希听完这段荒谬的猜想,觉得简直离了大谱。
“孙董,您听听您在说什么,您自己信吗?”
孙董一拍办公桌,大声厉斥:“你少跟我嬉皮笑脸,要不是你勾引他,他会大老远跑去员工住的酒店找你?”
“孙董听谁说的?”
“全公司去团建的职员都这么说。”孙董理直气壮道。
姜希冷笑,她看向郭霞,“您是听郭秘书一面之词吧?”
姜希心里清楚,郭霞肯定向孙董投诚了,说不定还把她看到江淮调换房卡的事告诉了孙董。
既然水都浑了,她不妨搅得更浑一点。
孙董不耐烦地说:“你甭管谁说的,反正我有证据,就是你跟容年那小子一起给他舅舅下套,让他丢人。”
“孙董对容总有成见,不管我今天怎么辩解,您都不会相信我,因为您只相信您想相信的。”
“姜希,我给你机会,只要你当着董事会的面揭发容年,说是他指使你的,我让你继续留在公司。”
“容总没有指使我,这件事我不知情,他也不知情。”姜希顿了顿,“反倒是孙董,您应该问问郭秘书都做了什么。”
“死鸭子嘴硬,姜希,你就这么想把我也拉下水?”郭霞也不是吃素的。
她得罪了孙总,也得罪了容总,夹缝求生的她,只能跑来孙董这里告发容年。
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像丧家之犬一样被他们赶出公司。
姜希盯着她的眼睛,“郭秘书,听说你之所以能成为孙总的首席秘书,是因为你热衷拉皮条,在公司给孙总物色女人。”
郭霞脸色大变,“姜希,你不要含血喷人。”
“我是不是含血喷人你心里很清楚,孙董,热搜上受害者联盟里那三十几位女同事,到底有多少是郭秘书送到孙总床上的,我认为您有必要调查一下。”
“孙董,我没有拉皮条,也没有往孙总床上送过女人,那些都是孙总看上的,真的跟我没关系。”郭霞生怕孙董相信了姜希的挑拨离间,急着辩解。
姜希就怕郭霞不慌,她一慌就漏洞百出。
“这么说,只要孙总看上了,你就想办法把那些女同事骗到孙总床上,你这不是拉皮条是什么?”
姜希的声音一下子十分凌厉,“郭秘书,你自己深受其害,不保护跟你一样是弱者的那些女同事,反而助纣为虐,你简直丧尽天良!”
郭霞在姜希的气场压制下,被震得连退了数步,心理防线瞬间崩塌。
“不是,我没有,我……”
“够了!”孙董眉毛都要气飞了,瞪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郭霞,“你先出去。”
郭霞惊惶地看着孙董,“孙董,这件事真的是容总和姜希里应外合给孙总下的套……”
“我让你出去,你听不懂吗?”孙董厉声喝斥。
郭霞咬紧牙关,恨恨地瞪了姜希一眼,转身出去了。
门关上,孙董看着姜希,循循善诱道:“姜秘书,你得罪了顾家,现在唯一能让你立足的地方就是天?集团。”
姜希安静地听着,没有急着反驳,她倒要看看这老头肚子里憋着什么坏。
孙董站起来,边说边朝姜希那边走,“说到底,天?集团是我一手创办的,我要让你离开天?集团法子多的是,我之所以没有对付你,就是惜才。”
“姜秘书是个有能力的人,以后必定会有一番大作为,区区秘书简直屈才了,只要你答应我,站出来指证容年迫害他亲舅舅,我让你调你去津市分公司当副总,等你攒够阅历,就调你回总部当总经理,你觉得如何?”
姜希觉得孙董这饼画得太不切实际了。
首先她不会离开京城,其次她来天?集团才两个月,就被调去津市任职副总,流言蜚语会淹死她。
再则,攒够阅历调回总部,那都得多少年后的事。
她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而且孙董这语气,像是施舍她一样,她正正经经靠自己本事进的天?,为何要背叛容年,去吃嗟来之食?
她天生犯贱不成?
“孙董,我不做伪证。”姜希说。
孙董低喝:“姜秘书,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微博上光是曝出孙总侵犯女职员,就够他喝一壶,屁股擦不干净,还有牢狱之灾,能不能回天?集团来上班还不好说,您不用这么着急替他扫清障碍。”
“姜希!”孙董警告地看着她。
姜希却并不害怕,她有容年托底,畅所欲言,“容总是您的亲外孙,能力出众,没有陋习,让他来领导天?集团,比交到您那几个败家儿子手上稳当多了。”
“你闭嘴!”孙董恼羞成怒地喝止。
“我要是您,我就跟容总处好关系,无论是打亲情牌也好,还是感情牌也罢,用尽办法让他对您死心踏地,至少不会让您的心血付诸东流。”
孙董气急败坏,“看来我低估你了,你还挺伶牙俐齿的。”
“谢谢夸奖。”
孙董阴郁地盯着姜希,“我一手打下的江山,哪怕会让我的子孙败光,那它也姓孙,不姓容!”
姜希扭着孙董执拗的神情,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不认可容年。
在他眼里,容年就是外人,即便他体内有孙家的血脉,也不如他那几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子孙一根手指头。
她忍不住摇了摇头,为容年的付出感到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