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希知道容年要的“补偿”是什么,她闭上眼睛,没有抗拒。
水流当头浇下,浴室里的温度节节攀升,到最后,姜希已经分不清是痛还是爽。
声音叫得嘶哑,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她红着眼睛看着面前俊颜紧绷的男人。
目光从他俊美的容颜上一一逡巡而过,最后落在他的薄唇上。
她心底渴望,沙哑出声,“亲亲我,容年,亲亲我……”
声音委屈又可怜!
容年垂眸,看着她满是情|欲的脸,目光同样落在她颤抖的唇瓣上。
姜希仰起头,凑过来要亲他,他抬了抬下巴,她的吻落了空,亲在他的下巴上。
她心里没来由的失落,委屈地落泪,她搂着他的脖子,眼泪全部滴在他的脖颈上,烫得惊人。
凌晨三点。
主卧室的大床上凌乱不堪,姜希被容年搂在怀里,侧躺在大床上唯一干净的角落。
她后背贴着男人强劲有力的胸膛,感觉他稳健有力的心跳一下下撞击着自己的后背。
她闭了闭眼睛,轻轻拿开搭在她腰上的手,随即被用力扣紧。
“去哪?”
男人声音带着不悦,又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紧贴在一起。
姜希感觉到那股烫意,脸颊都烧了起来,可又想起在浴室里,他怎么都不肯亲她,心里莫名难过起来。
“我要回去了。”姜希说。
“不准!”男人霸道地将下巴往她脖颈里埋了埋,“就在这里睡。”
姜希手搭着他的胳膊,手指轻轻在他冷白的肌肤上游走。
搂着她胳膊的手紧了紧,男人喑哑的声音传来,“又想了?”
姜希耳根子发烫,却没被他的话带跑偏,“容总,下次记得做措施。”
这两次,他都没做任何措施,可她承担不起怀孕的后果。
搂着她的手臂松了,容年放开了她,平躺在床上,血热,心却冷了,“你来准备。”
“好。”
姜希从床上爬起来,原本他俩就是挤在床边,姜希要从另一侧下床,就得爬过去。
这个姿势让她羞耻,莫名又想起先前在浴室,她也是这样跪着……
姜希脸红得滴血,感觉身后异常炙热的目光,她强撑着脸皮下床。
弯腰捡起男人湿透的衬衣被在身上,她往卧室外走。
她刚走出去,容年就从床上坐起来,半倚在床头。
听见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他从床头柜里翻找出一包烟和打火机。
“啪”一声,点燃了烟。
他坐在床头吞云吐雾,仿佛要借着烟雾,把堵在心里那口郁气全部吐出去。
“砰!”
外面传来大门被关上的声音,容年吐烟雾的动作一顿,被浓烟呛住了喉咙。
他捂住嘴剧烈咳嗽起来,刚才还火热的房间,顿时冷得像冰窖。
他自嘲一笑。
两情相悦的事,被她搞得像瓢,更搞笑的是,他居然是那个被瓢的人!
姜希回到琴酒的公寓,客厅昏暗,她在玄关处换了鞋,猫着腰踮着脚往卧室里走去。
她生怕吵醒了琴酒,不好交代自己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下一秒,客厅里响起一道声音,“你舍得回来了,我他妈还以为你又不声不响的失踪了。”
姜希原本就绷紧了神经,听到声音,条件反射地往后一躲,“砰”一声撞在了墙上,感觉刚拼凑回来的四肢百骸差点又散了架。
“哎哟,你怎么不声不响坐在那里,吓我一跳。”
看着她滑稽地拍着胸口,琴酒打开了客厅的灯,“我还没说你,你先倒打一耙,要晚回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姜希失踪那几天,简直把琴酒这一生的ptSd都给激发出来了。
今晚她本来就回来得晚,阿姨等她回来才睡,跟她说姜希也还没回来。
姜希下午在微信里跟她提过,说她这几天要忙天?集团庆功宴的事,没时间接送姜豆豆,让她有时间帮忙接送一下,没时间就让阿姨送。
她倒是无所谓,工作室是她自己的,上班时间弹性很足。
可今晚临时有个应酬,她一直到十二点才回家,姜希居然还没回来。
她洗完澡出来,还没见姜希回家,她就坐在客厅等。
等到她都睡着了,才感觉玄关有动静,睁眼就看见姜希做贼似的往卧室走。
她要不出声,估计她都不知道她在沙发上等她回家。
姜希笑得心虚,“我怕你睡了,给你打电话吵醒你。”
琴酒眯了眯眼睛,看见姜希的真丝衬衣皱巴巴的,她起身走过去。
姜希靠着墙根站着,像早恋被家长逮住的中学生,心虚得不敢与琴酒对视。
琴酒走到她面前,凑过去在她颈侧嗅了嗅。
姜希:“……你不觉得你现在这个动作很变态吗?”
“是臭男人的味道。”琴酒一锤定音,“你这么晚不回,跟哪个野男人出去鬼混了?”
姜希:“……”
小看她的狗鼻子了。
琴酒盯着她,“别顾左右而言他,你这一身的痕迹瞒不过我的法眼,是谁?顾必臣那个人渣?”
说起来,琴酒今晚去应酬时就见到顾必臣那个老狗逼。
她爸组的局,让她向顾必臣道歉,看着她爸在顾必臣面前低声下气的样子,她就生气。
可顾家权势压人,她只得捏着鼻子伏低做小,暂时忍了这口气。
要是姜希敢背着她跟顾必臣那个贱人暗通曲款,她非得扒了姜希的皮。
姜希摇头,“不是他,我又不犯贱。”
“那是谁?”琴酒追问。
姜希想起她和容年的约定,她垂下眸,“现在不能说,以后告诉你。”
“神神秘秘的,你身边就那么两个男人,不是顾必臣,那就是容三,对不对?”
琴酒猜起来毫无压力,一看姜希目光躲闪,她就知道她猜对了。
“行了,容三也不错,能压顾必臣一头,你跟着他,再也不会被顾必臣欺负。”琴酒说。
姜希咬了咬唇,“我、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但这事我没想让你们知道。”
“为什么不想让我们知道?”琴酒反问。
姜希无法解释,只说:“反正你装不知道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