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年捏着文件的手指用了些力，他依旧头也没抬，“去吧。”
大概因为早上这个插曲，姜希一整天都避着容年。
其实她当时又不是没穿衣服，内衣好好穿着，裙子也好好穿着。
如果去海边，她这连比基尼的标准都算不上，也不算被容年看光光。
可她心里就是别扭。
说不上来的别扭。
江淮这个行走的八卦机，早就察觉到容年和姜希之间那点微妙的气氛。
趁着午休时间，他跑到秘书台找姜希唠嗑。
“姜秘书，你跟老大怎么了？”
姜希装傻，“什么怎么了，没怎么呀？”
“没怎么你怎么不敢看老大，你俩很微妙啊。”江淮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姜希脸颊发烫，“呵呵，江助理，你不要什么都嗑，会害了你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嗑你和老大的cp？”江淮眼睛亮晶晶，格外灼人。
“……”
姜希并不想知道，但江淮每次看见她和容年待在同一个空间里，就会露出姨母笑。
搞得她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正所谓屎里抠糖，说的就是江淮这种邪教粉。
“我困了，趴一会儿。”
姜希直接就趴下了，江淮坐在旁边要笑不笑地看她当缩头乌龟。
“你知道老大办公室里为什么没有休息室吗？”
姜希捂住耳朵，“我不想知道。”
江淮知道她听得见，他慢悠悠地说：“你知道在你前面总裁办有多少秘书吗？”
姜希一听这个就不困了。
她拿开手，歪头看着江淮，“标配不是两到三个吗？”
就像他们现在一样。
江淮是容年的贴身助理，相当于贴身保镖，而江源则是容年工作上的助手，非常给力的那种。
剩下一个姜希，现在就是打打杂，跑跑腿。容年的核心工作，她是接触不到的。
就好比信用合作社这个项目。
“那是别家公司，我们天?集团公司大，秘书也多，之前还有金陵十二钗的美名。”
哇——
姜希是真没想到天?集团的总裁居然有12个，那么多人用来干嘛？
看见姜希瞪大眼睛，江淮抵着唇闷笑出声。
姜希皱眉，“你耍我的？”
“没耍你，我不知道在老大之前的总裁是不是这个待遇，但老大空降这个位置后，他们确实准备了12个秘书，环肥燕瘦，想要什么款都有。”
姜希想象容年被那12个秘书包围的情形，莫名就想到《西游记》里，唐僧被白骨精包围。
“啧啧，糜烂啊。”
江淮就喜欢跟她聊天，觉得她说话特别有意思。
“你当时还没来，不知道那些女秘书看老大的眼神，恨不得将他扒光吃掉。”
姜希说：“能想象到。”
毕竟像容年这一款的总裁太少见了，京圈太子爷面如冠玉，湛若神君。
一双眼睛古井无波，气质清冷，越是禁欲，越有人想征服他，诱他沉沦在世俗欲望里。
“那几天对老大来说，可能就是噩梦，他去休息室换身衣服，出来的时候床上就多了一个光溜溜的美人，可怕吗？”
“……我以为她们会含蓄点。”姜希不敢去想，那是怎样的修罗场。
容年这个人的气质太正派了，就像是遥远的神明，你看见他，都只有满心的肃穆。
但是——
那天在车里，她到底是怎么狗胆包天就敢亲上去的？
“呵呵，她们是孙老派来的，目的只有一个，想用美色腐蚀老大。”
姜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容总……有着钢铁般的意志，钱权色应该都腐蚀不了他。”
“那当然！”江淮自豪得仿佛姜希夸的人是他，“我们老大，那是天选之子，当初在边境打击罪犯时，受到的诱惑比这厉害多了，他都毫不动摇，就孙老这点手段，根本就上不了台面。”
“他……在边境待过？”
姜希心里咯噔了一下，边境这两个字实在太微妙了。
“是啊，五年前吧，他接到一个秘密任务，连我和我哥都没带，独自潜伏，打入敌人内部，最后将那群犯罪份子的老巢一锅端了。”
“啊？”姜希震惊地看着他。
“不过虽然端了他们的老巢，但是罪犯头头却跑了，老大也受了重伤。”江淮说起这事，还有点遗憾。
姜希顿时紧张起来，“那他现在都好了吗？”
“肯定好了啊，都四年了，不过你要是有幸见到他没穿衣服，会看见他靠近心脏的位置有一枚弹痕，就是出那个任务留下的。”
闻言，姜希忍不住往办公室方向看去，她不知道容年还受过这么重的伤。
江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老大也是因为那次的任务才退伍的，容家不想他继续待在危险的地方。”
姜希：“很难想象。”
“什么很难想象？”
“没什么。”
姜希重新趴回桌上，耳边却一直回荡着江淮说的这番话。
容年这样容貌出众的长相，她很难想象，他去当卧底会是什么样。
江淮看她睡了，也没再吵她，玩了会儿手机，他被江源叫走。
茶水间里。
江源靠在吧台上，看着吊儿郎当的江淮，微微皱眉，“你刚才不该跟姜秘书提起老大从前的事。”
“我也没说什么。”
“你还没说什么，你知道老大去当卧底那件事是机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倒是大嘴巴，恨不得宣扬得全世界都知道。”
“是，你们都不敢提，因为老大违反了部队的规矩，但是他为了这个任务差点死了，我为什么不能提？”江淮心里的怒火一瞬间被点燃。
老大出任务时，对受害人产生了感情，差点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可最后的结局除了老大差点死了以外，不都圆满完成了吗，凭什么不让他提？
那是老大的功勋！
“因为那个罪犯头头还逍遥在外，要是让他们知道老大的身份，你觉得老大会怎样？”江源声色俱厉。
江淮憋得眼眶通红，却是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江源看着他这样，心里也难受，“江淮，你别胡闹了。”
“我没胡闹，我只是想让姜秘书心疼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