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也顾不得欣赏姜希了,从Eric走出通道那一刻开始,她和琴酒就是竞争关系。
一群人迎了上去,将Eric团团围住,各自自我介绍,又是握手又是递名片。
Eric险些招架不住他们的热情,很绅士的应对。
忽然,他的目光定在人群后,安静站在那里的女孩。
他惊喜交加,拨开人群走了过去,“hi,姜希,你还记得我吗?”
姜希看着面前金发碧眼的外国帅哥,她确定她是第一次见到他,“你……认识我?”
“当然认识,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Eric,你和R在边境帮助过我。” Eric高兴得快要手舞足蹈了,用着蹩脚的中文说,“R跟你在一起吗,我这次来Z国,就是想见见你们。”
“R?”姜希茫然地看着他。
她既不认识Eric,也不认识R,他是不是记错了?
可他又能准确叫出她的名字,说明他确实认识她。
“对!”Eric迟疑地看着她,“你怎么好像真不记得了?”
姜希正要说话,一直没找到机会说话的琴酒开口了,“没想到Eric总监跟我们姜希是老相识,不如这样,我们先上车,路上再慢慢叙旧可好?”
“好好好。”Eric迫不及待跟琴酒走了。
他的助理叫了他几声,他理都没理,助理很无奈,只得拖着行李跟上去。
姜希要走,被夏清挽住了胳膊,“姜希,你认识Eric总监?”
“说实话,我来之前都不知道我认识他。”姜希到现在还是懵的。
她觉得要不是Eric脸盲认错了,就是她确实见过他,但是给忘了。
“姜希,我们公司的发展战略是打入法国市场,我们和酒儿的业务需求不一样,你能不能在Eric面前帮我们公司美言几句,回头我一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姜希知道夏清仗义又大方,但这事不是她能做主的。
“我回头问问酒儿的需求,如果你们确实不冲突,我又恰好能在Eric总监面前说上话,我一定帮你。”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快去吧。”夏清放开她,朝她挥了挥手。
姜希笑了笑,快步追上琴酒。
琴酒今天开的是跑车,对身高将近一米九的Eric来说,其实挺压抑的。
但Eric完全不介意蜷缩在逼仄的车厢里,一点也没有杂志上的高冷和难搞。
助理推着两个大行李箱,根本没法塞进跑车的后备箱。
姜希只好给助理叫了一辆出租车,然后上了琴酒的跑车。
琴酒看着身高腿长的Eric委屈地蜷缩在后座上,她不好意思地用法语致歉。
Eric表示没关系,等姜希上了车,他就跟姜希聊了起来。
他的中文水平不太高,这会儿两人用法语交流。
Eric问出心底的疑惑,“我感觉你好像真的不记得我了。”
姜希说:“抱歉,我出过一场意外,醒来很多事情都忘了。”
“那你和R……” Eric追问。
姜希摇头,“我不知道你说的R是谁。”
Eric深表惋惜,“你们当时看着关系很亲密,应该是恋人。”
“恋人?”姜希惊诧地看着他。
“对。”Eric回答得很肯定,看着姜希诧异的神情,他说,“看来你真的把R忘了,挺可惜的,你们看着那么般配。”
姜希心里掀起惊涛骇浪,Eric说他在边境遇到她和那个叫R的男人,这么说,就是她失去记忆的那一年里,在边境和人谈过恋爱?
可是怎么可能?
她当时心里只有顾必臣,怎么会跟别人谈恋爱?
接下来一路姜希都在走神。
琴酒用着蹩脚的法文跟用着蹩脚的中文的Eric交谈。
偶尔鸡同鸭讲,倒是聊得挺嗨,等下车的时候,琴酒已经和Eric交换了联系方式。
陪着Eric办理入住酒店,双方一起吃了顿午饭,大家相谈甚欢。
下午Eric还有事,琴酒和姜希只好先回去,找时间再约Eric详谈。
回到车上,琴酒看着姜希心事重重的样子,“姜希,你怎么了?”
姜希摇了摇头,“没什么,酒儿,你记得我当时从边境回来是什么样吗?”
“受了重伤,据说是出了严重车祸,一直昏迷不醒,直到一个月后,你才醒过来,我们问你什么,你都不记得了。”
琴酒记得很清楚。
她和姜希是大学同学,虽然不同专业,但是因为那个系花联谊活动,她、姜希还有梁月染一见如故。
因为住同一栋寝室楼,上课的教学楼也是同一栋,所以她们总是相约一起上下课。
大一时关系就很亲密了。
所以她知道姜希大一下学期去白泽集团实习,被外派到边境去扩展业务这件事。
她们一开始还联系得很频繁,姜希给她拍沙漠拍美食,后来突然就联系不上了。
知道姜希出事后,她和梁月染还去边境找过她,但是一无所获。
就在她们已经接受姜希可能遇难了的事实时,姜希却离奇的回来了。
“那你听我提起过R这个人么?”姜希问道。
琴酒皱眉,“我记不清了,你当时昏迷的时候好像一直在叫谁的名字,听不清楚,我们一直以为你叫的是顾必臣。”
姜希红唇微抿,“那我是怎么回到京城,又出现在医院的?”
“边境那边的派出所联系的罗姨,她过去把你接回来的。”琴酒说。
姜希若有所思地看着车前方,Eric应该没有撒谎,他确实见过她和R在一起。
只是R是谁?
这是名字还是代称?
她在边境失踪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姜希拼命去想,越想头越痛,脑子好像要爆炸了一样,她痛得大汗淋漓。
琴酒注意到她的异样,连忙将车停在路边,“姜希,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琴酒去摸她额头,结果摸了一手的冷汗。
“我没事,”姜希轻喘了口气,她眼睛紧紧闭着,睫毛簌簌抖动,“我想不起来,一点也想不起来。”
琴酒抽了纸巾给她擦脸上的汗水,“想不起来就算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姜希:“……”
可是她总觉得她好像把一个什么重要的人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