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希斜睨着她,“看你长得人模狗样,怎么满嘴喷粪呢。”
她这么看人很有嘲讽那股味道,梁太太瞬间被她激怒,“没教养的贱人,你骂谁呢?”
姜希冷笑,“谁应骂谁。”
“你!”梁太太气不打一处来,“姜希,谁不知道你们一家的品行都卑劣不堪,像你们这种作风的家庭,还敢把孩子送到博雅国际幼儿园,我一定会发动家委会成员将你们赶出去,免得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用莫须有的罪名将我们赶出幼儿园。”姜希冷冷地看着她。
梁太太刚要说话,手术室门打开了,先被推出来的人是梁雨晨姥姥,老人坐在轮椅上,一看见女儿就委屈地嚎哭起来。
梁太太狠狠瞪了姜希一眼,快步走向她妈,“妈,你哪里痛,你跟医生说,医生,你们怎么就把我妈推出来了?”
主治医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们给李女士做了全身检查,她身体很健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妈被人推倒在地,万一有脑震荡没检查出来,出了什么事你们医院负得起责任吗?”梁太太咄咄逼人道。
主治医生:“我们给李女士做过脑ct,没有发现不妥之处。”
“你们没有发现不代表她没有脑震荡,反正我不管,你们继续给她治,治不好我们绝不出院。”梁太太蛮不讲理。
说完,她拼命朝她妈使眼色,她妈立即大哭大闹说自己头晕,要住院观察。
主治医生和护士都看得出来这两人不是善茬,别人都希望自己健健康康,她们巴不得赖在医院不走。
姜希抱臂站在旁边,看母女俩一唱一和,硬逼着主治医生收下梁雨晨姥姥,她止不住地冷笑。
梁太太母女这样作,无非是想把罪名栽脏给罗女士后,让她们给医疗费。
最后她们惊动了副院长,副院长知道她们是梁家人后,连忙告罪,让护士去准备床位,赔着笑脸将两人带去了病房。
急救室外面终于清净了,姜希疲惫地坐在长椅上,盯着手术室门发呆。
*
博雅国际幼儿园外。
“三叔。”
容家宝背着小书包,他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没精打采的,慢吞吞走到容年跟前,最近都是容年接他放学。
容年拉开后座车门,等他上了车,他关上车门。
上了车,容年发动车子驶离,他抬眸看了眼后视镜,淡声问:“怎么了,今天忘了充电?”
容家宝趴在前排桌椅中间,“三叔,姜豆豆今天没来上学。”
“嗯?”
“听说他妈妈在校门口跟梁雨晨姥姥起了冲突,被梁雨晨姥姥推了一把,当场昏迷不醒,三叔,你说他妈妈会不会死啊?”容家宝很忐忑地看着容年。
容年眼前闪过姜希的身影,他微蹙了下眉,“不会,别胡思乱想。”
容家宝手指不安地搓着衣袖,“甜甜老师说,他妈妈还在急救室里抢救,有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
“什么?”
车身轻微晃了一下,容年连忙抓稳方向盘,目光都变得凌厉起来,姜希进了急救室?
容家宝跟着晃了一下,他没察觉容年的异样,央求他:“三叔,我想去看看姜豆豆,可以吗?”
容年抬手摸了一下颈侧的牙印,手碰到还有点刺挠,他的表情瞬间变得深沉难懂,“知道他们在哪家医院吗?”
容家宝闻言,喜出望外地报了医院名字。
他还以为三叔会拒绝他,因为三叔看上去就很不近人情,他喜滋滋地对容年说:“谢谢三叔。”
容年淡淡地“嗯”了一声。
没人知道,在他平静淡漠的表象下,他心里有多急迫,恨不得能插上翅膀飞去医院,确认她安然无恙。
他不觉得他是喜欢上了她,他只是觉得,这样有趣的人如果死了,他的生活应该又会回到一潭死水的状态。
手术室外面。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手术室门始终没有动静,姜希站起来焦躁地走来走去,终于听到开门的声音,她飞快跑过去。
“医生,我妈怎么样了?”姜希抓住医生的手腕,像是即将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医生摘下口罩,赫然是李玉恒,他看见姜希,立即意识到手术室里的病人是姜希的母亲,他严肃的表情瞬间温和了几分,“老同学,别急,阿姨情况不严重。”
姜希提心吊胆半日,听到这番话,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人就有些站不住,往地上滑去。
李玉恒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手臂,“姜希,你没事吧?”
姜希摇了摇头,“我没事,谢谢你,我妈之前脑梗做过手术,这次摔倒会不会引发旧疾?”
“不好说,先留院观察几日,如果一切正常,就可以出院了。”李玉恒说。
姜希还是很担心,又问了些相关的问题,就看见罗女士被护士推了出来,她连忙跑过去。
罗女士双眼紧闭,头上缠着一圈纱布,脸色白中泛青,还在昏迷中。
姜希担心地喊了几声,罗女士都没有反应,她跟着护士一起把她推去了病房,刚安顿好罗女士,一名护士拿了缴费单过来让她去楼下大厅缴费。
姜希连忙接过缴费单,一看金额两万多,她心想还好,她卡里还有两万多,应该够缴手术费。
一楼大厅里,姜希把缴费单子和银行卡一起递给护士,护士核实后,刷了卡,提示她输密码。
姜希输了密码,却听见护士说:“换一张卡,这张银行卡被冻结了。”
“什么?”姜希不可置信地看着护士,这是她的工资卡,这个月的工资到账后,她还没来得及取,卡怎么会被冻结了?
护士很不耐烦,“你缴不缴,后面还排着队呢?”
姜希很踌躇,别看她嫁进顾家四年,大家都以为她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其实她花的每一笔钱,顾家都记了账。
顾夫人有一个账本,上面记录着她嫁进顾家后的全部费用。
那些钱不是白给她花的,每一笔她都必须还。
而她除了这张工资卡,也没有别的银行卡,微信里还有点余额,但也不足以缴上住院费。
正当她不知所措时,身旁响起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刷我的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