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珍珍的几乎是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谭书默。
谭书默想去拉林珍珍的手，却被林珍珍不动声色的避开。
“珍珍，我这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以后能给你和孩子更好的生活。”谭书默补救似的急忙说道。趁着林珍珍迟疑的那一刻，他拉着林珍珍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
“珍珍，你不想我们的孩子比别人差吧！也不想别人的孩子有的我们的孩子没有吧？”
林珍珍的心里有说不出的烦闷，她挣了几下才挣开谭书默的手，“但是我更不希望，我的孩子以后知道，他的爸爸不肯努力，只知道投机取巧，让别人帮忙。”
林珍珍的话刺耳是真，但有理也是真。
谭书默的脸色白了一下，黝黑的脸庞又那么一刻看起来没那么黑了。
“珍珍，你这是什么意思？只是一句话的事，萧微瑕是你从小到大的朋友，她老公说一句话就抵得上我所有的努力，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你为什么就不能跟萧微瑕说呢？也许人家愿意帮忙呢？”
林珍珍抬起头，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谭书默，这才上了几天班？就想到要拖关系升职了？以前的谭书默从来不会这样？或者是，是她根本就不了解谭书默？
迎着林珍珍诧异的眼神的谭书默略低了低头，“珍珍，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为了以后能给你和孩子一个更好的生活。”
林珍珍垂眸，眼神无意间从放着苹果的盘子上划过，谭书默以前从没有这样的体贴，她本来还以以为他是为孩子好，却原来只是为了他自己能不能升职！
林珍珍咽下梗在喉头的恶心，“你如果真的是为了我和孩子好，那就自己去努力，自己去争取，这种靠裙带关系得来的晋升就让你这么有面子吗？”
“如果能用上关系那为什么不用？我们不用别人也会用。珍珍，你不要怎么天真好不好，有的时候我们累死累活还不别人的一句话管用，这个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萧微瑕不会不知道吧？也许人家愿意帮我们的忙呢？”
林珍珍的声音里含了满满的疲惫和失望，“微瑕愿意帮忙，我还不好意思说呢！她只是我的朋友，又不是必须对我有求必应的机器。”
“你，珍珍，你真愚不可及。”谭书默的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响起谭母的声音，“珍珍，书默，你们在说什么呢？都吵到青青写作业了。”
林珍珍的嘴巴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挺直的腰背也瞬间弯了下来，好像一架哑火的大炮似的。
谭书默又坐下打游戏，他生气的时候要打游戏，他郁闷的时候要打游戏，他高兴的时候要打游戏，他无聊的时候要打游戏，甚至在忙的时候，他还要打游戏。
林珍珍想不到他什么时候会不打游戏。
只是她的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深深的疲倦感。
林珍珍走到客厅，准备去看一下林青青写的作业，还没看几道题目，谭母就拉着她到了厨房。
厨房的磨砂玻璃门一关上，就隔出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小世界。
林珍珍看着那道磨砂玻璃门，忽然想到，在这个的面积不大不小的家里，她其实连一个完完全全属于她的空间都没有。
谭母拿起抹布擦着灶台，现在还不到做饭的时候，谭母的动作缓慢，“珍珍，你和书默刚才在房间里吵什么呢？”
林珍珍看了谭母一眼，又低下去看自己的鞋子，她虽然也叫谭母“妈”，但是她和谭书默在谭母心中的分量能一样吗？
况且，林珍珍也没那么快忘记，上次谭母在她的面前说让萧微瑕帮谭书默找工作时说的那些话。
林珍珍不是很聪明，却也不傻，更何况，从来只有单纯的女儿，还没有单纯的媳妇。每一个的单纯的女儿，最后都会被生活被搓磨成精明的媳妇。
林珍珍还没笨到要在婆婆面前说丈夫坏话的地步，她更没想过要婆婆在媳妇和儿子之间凭出一个谁对谁错。
“没什么，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让妈你跟着担心了。”
谭母的脸色并没有因为林珍珍扬起的笑和懂事的话好看一些，她手里的动作停了一下，“当妈的哪个不是在为自己的孩子操心的？珍珍，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话要说开才好，你和书默在房间里吵架，我和青青在外面难道就能安生？”
林珍珍的心头转了好几个念头，她和谭书默发生争执的原因谭母可以知道，但是在谭母会怎么做呢？
是站在她的这一边让谭书默先做好自己的工作，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还是站在谭书默的那一边，极力劝自己帮他找关系，做管理？
“没什么。妈，只是些工作上的事。”
谭母的眼中闪过一丝冷笑，“是吗？你们说话的声音大了些，我在外面隐约也听到了一耳朵，好像还提到了萧微瑕是吗？是书默的工作不顺利吗？”
谭母这样一说，林珍珍也不敢确定她听到多少，只是否认的话到底是不好说了。
谭母见林珍珍不接话，眼中的冷笑更深了些，微皱的眉间却含着深深担忧，“珍珍，既然话都说到了这里，那咱们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书默想要升职，这表示他上进。这是好事，在，书默升职了，我们一家人的日子能好过些，你也能过的松快些，何乐而不为呢？”
林珍珍现在总算是是知道了什么叫做一根脐带上栓着的母子。在事先没有约定好的情况，隔着一扇门，两人都能说到一个点子上去。
林珍珍的指甲差点就要陷进掌心里，“妈，做管理不是书默想的那样简单，他是第一次进公司，有很多事情都还不懂，贸然去做管理，对他不是一件好事。”
谭母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为什么有些人连员工都没当过就能做好老板呢？现在不是一定要看能力的。你又何必在门缝里看人呢？何况，你从门缝里看的人还是自己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