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骨裂一般的疼痛袭来,男孩却毫无知觉似的,嘴角反而缓缓勾起一抹笑意,似在悲哀亦似在嘲讽,眼神逐渐冰冷。
整整一个月,那对懦弱怕事的夫妻没有踏足这栋别墅。
男孩知道,他们是想故意遗忘掉自己,不过以为这样就能撇清自己的罪过?
呵,可笑!
男孩至今也忘不了,那个空荡压抑的房间没有一丝光线,只有黑色,一眼望不到底的黑色。
周围死寂的可怕,全身骨裂痛不欲生,几欲求死却连刀子都拿不起来。
真是个……废人啊。
他孤独地躺在床上,无法动弹。
这奇妙的痛苦,自尊的侮辱,让他不禁颤栗。突然间升起的暴怒会让他想要摔碎眼前的一切东西,甚至是将刀子刺入自己的胸膛。
后来身体稍微好了些,他曾用刀子想自裁,那种鲜血涌出,生命一点点流逝的感觉,真是美妙啊。
但是,那对可笑的夫妇却又救活了自己。
因为男人即将参与选举,他的家庭必须美满,容不得一丝丑闻,更遑论是他们“珍视”的唯一儿子死去。
或许悲哀吧,或许寒心吧……
小男孩看着他们恶心做作的虚伪面孔,冷冷地,没有任何的情绪。
从此以后,他便乖了,尽职尽责地在男人女人面前表现成他们想要的模样。
男人选举成功之后,收敛了很多,争吵也少了,似乎真的成了外人眼中家庭和睦的典范。
只是……
男孩知道,无论表面上再怎么完美,内里已经腐烂到透了。
很快,男孩长大成为了少年,在少年有了能力之后,离开了那个冰冷的地方。
而那个男人却无暇顾及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儿子为什么会离开,因为他被匿名举报了,少年将男人多年犯罪的证据交给了他的政敌。男人措手不及,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落马了。
之前那个苏家倒了,但是少年又重新建立起了一个苏家替代原先那个,悄无声息,无人知晓。
男人锒铛入狱,而那个理应被少年称作母亲的女人,被他亲手送到国外“休养”,再也无法回国。
似乎乏味可陈的人生就该到此为止,
于是,少年带着他脑海里那个关于基因变异的荒谬念头走了。
打算再也不回来,却……遇到了那个人。
那人正好中了毒,自己利用身份之便可以顺其自然地接近她,进行人体实验。
应该会对自己正处于瓶颈期的研究有所帮助吧。少年最初这般想着,她不过是自己的一个普通的研究对象而已。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望着少女清冷澄澈的眸子,逐渐生出了其他荒诞的念头。
这种心思大概是从少年初见她的时候就萌芽了吧。
还记得少女当时流落荒野且孤立无援再加上突然的失明,正常人应该会哭会怒吧,就像是当年弱小无助的自己一样。
然而她却仍淡然自若,安然处之,不慌不惧。
那时少年就在想,如果那时的自己也能这如般,而不是一味懦弱,只顾隐忍逃避,接受被那所谓的亲情禁锢有足足十二年的可悲命运,该有多好……
大概是境遇相同的缘故,后来少年竟破天荒地主动泄露出我的隐居的地址,借由他人之手将少女带回皇城,并治好了她的眼。
然而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拿刀子指着少年,真的很不客气。
少年觉得有些好笑,再怎么样,也算是救了你不是吗?
但不得不说,他从未见过如此孤傲独特的女子,特殊到……会很认真说,自己笑起来很好看。
还有,她甚至会陪着少年去游乐场,只为了满足少年悲惨童年里,一个幼稚的心愿。
少女是第一个这样做的人,也是……最后一个。
……
……
我无法准确定义和你呆在一起的感觉,但是我清晰地知道,你之所在,我心安处。
渐渐的,我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为了制造一场场“偶遇”,我曾通过手上渠道掌握了你的全部行踪。
甚至是,明知有人给自己下药,可最后还是喝了。只不过是我知道,你也会在那个酒店,而我也不过是希望……借这个契机,赌一把,与你离得近一点点。
你大概是我过于单调的人生中不小心的一个意外。像是璀璨的光一样,带着我永远渴望不及的热度闯入我的视野。
我感觉得到,你对我很冷淡,或许从未喜欢过我,但是我还是会这样做……永不后悔。
(第一个位面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