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玉宁腰间一紧,赫连翊一手将她抱得更紧,另一只手将穆玉宁的手紧紧握在胸前。
狂风骤雨一般的吻落了下来,穆玉宁被压得紧了,下意识动了动,赫连翊却以为她想挣脱,手下收得更紧。
赫连翊脑中那个小人又跳了出来。
“竟敢说喜欢我。”“是你自己说喜欢我的,那怎么能逃。”“竟敢逃,她竟敢逃!”
穆玉宁感觉他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于是收了力道,顺从地由他去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赫连翊慢慢冷静了下来,但四唇未分,赫连翊脑子里的小人儿又来了。
“她说的喜欢,只是喜欢你这一张脸罢了,怎么这般自作多情。”
他眉间一皱,瞬间又气得控制不住力道,穆玉宁被他突然咬了一口,痛呼了一声。
赫连翊闻声立刻像被针刺了一般放开了怀中人。
穆玉宁被他粗暴对待了一阵,也不气恼,只是可怜兮兮地把自己被咬的地方凑到赫连翊的近前,含糊了一句,“好疼。”
赫连翊哪受得了她这样撩拨,又极尽温柔地替她舔舐伤口。
须臾,他面露愧疚道:“对不起...我...我下次注意。”
谁知穆玉宁却笑开了花,“殿下,跟我在一起,一看就很开心,我挺有成就感的。”
“?”赫连翊不解其意,她是说,她把这件事当任务来做吗,自己开心就代表她做得很好?
赫连翊的笑意僵在了脸上,但穆玉宁却已经不看他了,转身继续往前走,“殿下,我想去找下凌神医,先走啦。”
“站住。”赫连翊黑着脸去拉穆玉宁,“找他做什么?”
“去找他问问这给药是怎么回事儿啊。”穆玉宁没挣开他,反而拉了一把把他拉到自己的身侧,“殿下要一同去吗?”
赫连翊见她坦然,顿时没了气,但还是看不惯那个凌神医,支支吾吾地“嗯”了一声,又道:“可他不待见我。”
穆玉宁一顿,“啊...对...我忘了这茬了,那殿下你还是回去吧,我自己去就行。”
说完便要撒手,赫连翊紧紧拉着不放,“先回去,我还有事同你讲。”
于是两个结伴回了世子府,但因祖父祖母在家等着,两个进府后只好先行分开。
赫连翊回了房,阿六敦已经等候多时了。
“世子,徐太师究竟约你干什么?不会又是没事找事拿你取乐吧?”
两人自入京以来,惯常是遇到这种事的,要不是今天城外出了事,需要有人在旁边照看,阿六敦定是要配着刀同往的。
“确实不安好心,不过有人已经帮我出气了。”赫连翊面上带笑,一点也不像是被羞辱过的人。
而阿六敦听到前半句已经火烧到了眉毛,作势就要往外走,再听到后半句,一脚刹在门口,“?”
再看赫连翊那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阿六敦眼睛一眯,觉得自己肯定又错过了一个十分精彩的故事。
但见赫连翊一副不打算分享的样子,他顿感懊恼,可又知自家主子向来是不喜欢别人多打听的,只好讪讪地闭了嘴。
不过,他自认为的懂得起,落在赫连翊的眼里,却有些碍眼了。
这家伙平常向来是爱看热闹的,哪怕是错过了,事后也一定是要问出来的。
而且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虽为主仆,但其实与寻常密友无异,他才不会管赫连翊高兴不高兴,常常问得赫连翊是一个头两个大。
可是今天他却一改往常,竟然不再追问,就静默在那里了。
赫连翊一阵恼火,“你不问我发生什么了吗?”
阿六敦难得善解人意道:“近日实乃多事之秋,今日城郊又出了那种怪事,还要被徐太师呼来喝去的,我就不打扰世子了,世子早些歇息吧。”
说完阿六敦便三步并作两步出了房门,留下赫连翊一人无语凝噎。
这边穆玉宁回了家,没成想挽月她们已把今日之事告诉了祖父祖母,这下惹得二老担心了一夜。
见她回来又是嘘寒问暖,又是气不可耐的,恨不得立即抄上家伙去国公府拿人。
“简直欺人太甚!”
一晚上,二老这句话翻来覆去不知说了几遍,穆玉宁喝完了手上的甜粥,安抚二老道:“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几人又互相千叮咛万嘱咐了半晌,穆玉宁才好不容易把二老送去休息。
再说赫连翊那头,被阿六敦气得够呛,左右在房里也坐不住,便去找穆玉宁。
可是沈家二老一直在内间说话,深更半夜的他去找穆玉宁也说不过去,只好又到了窗外等着,谁知一个不小心竟然睡着了。
穆玉宁送走二老,又在房里等了一会儿,见赫连翊还没来寻她,便出门去找他。
可是到了赫连翊院外,却被阿六敦拦了下来。
“县主,这么晚了,找我们世子有什么事?”
“?”穆玉宁愣了一下,难道赫连翊还没跟他说自己的事儿?是有什么考量吗?
思及此处,既然赫连翊还没告诉自己的侍卫,她自然更不好先说这个事,只好换个提法。
“我见世子回来得晚,怕是还没吃饭,这是我院里小厨房自己熬的甜粥,特意给世子殿下送一碗来。”
阿六敦眉头一挑,怎么回事?
今天白天就觉得这嘉义县主和世子之间很可疑了,她才住进了几天啊,竟然连北疆暗卫的消息世子都同意让她听。
阿六敦还记得穆玉宁之前在围猎时刺赫连翊的那一刀,那可是下了狠手的,虽说也是为了帮他们,可是穆玉宁小小年纪能有那般身法,绝对不是个简单的。
而且男女授受不亲,深更半夜的送什么甜粥,穆玉宁又长了这样一张脸,别是不怀好心来引诱世子的。
当即便答:“我们世子已经歇下了,这甜粥喝不了了,县主请回吧。”
穆玉宁面色一僵,世子分明说了回来还有话说,自然不可能这就歇下了,想来定是这侍卫不待见自己所以才故意要拦。
既是如此,穆玉宁也不是个爱勉强的人,当即便告辞离开。
阿六敦赶走了穆玉宁,一脸的得意:哼,京城第一美人又如何,还不是上赶着巴结我们世子。
但在无人在意的角落,一声几不可闻的响动过后,赫连翊的窗棂轻轻一动,似被风吹动一般,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