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林镇,刘府内。
张廷尉正带人搜查刘府,收集刘老爷更多的犯罪证据。
而在刘府外也有两道人影在暗中观察形势,眼中光芒闪烁不定。
“该死,怎么会这样,元青峰那个混蛋什么时候和官府勾结在一起了。
可恨,看来长林镇是不能呆了,只可惜了刘长乘许给我的那些修行资源。
哼,元青峰,你个卑鄙无耻之徒,这个仇我记下了。等我武功大成之后,迟早要找你算账。”
暗处,先行脱离队伍的另一名刘家领队看着靖武卫包围了刘府,正在四处搜查有无漏网之鱼,不禁有些发懵。
两个时辰前,他和刘猛奉命领人前往长林镇客栈,准备擒拿偷了刘家少爷银钱的两个贼道士。
谁知到了中途,他的灵觉突然示警,前方似乎有什么危险在等着他。
出于武者的谨慎,他不顾面子,找了个借口,中途脱离队伍。
暗中则跟随在后,准备看看情况,再决定下一步动作。
果不其然,当刘猛带队包围了客栈,赶出客人后,他便在其中发现了元青峰的身影。
这顿时让他恨的咬牙切齿,火冒三丈。
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他的师兄变得如此阴险,竟然提前设下陷阱,就等他掉进埋伏。
想到这些,他不由起了退意,小心翼翼的溜走了。
本想快步赶回刘家拿着到手的修行资源再和刘老爷告个别,顺便将眼前的事情告知刘老爷,也算还他一个人情。
谁知道脱离了客栈附近,他才隐隐感到不妙,客栈外竟有另一拨人手在暗处隐匿,也不知道想做些什么。
无奈之下,他只好谨慎的绕路远行,兜兜转转的从镇外返回刘府。
结果还没等他走近,就发生了眼前的一幕。
恨恨的一捶墙,刘府领队咬牙再看了一眼刘府,悄无声息的退走了。
内心却止不住的怒骂元青峰,自己那么丰厚的一笔修行资源就这么没了,简直要哭死。
而在另一处的暗影中,陆云飞看着被靖武卫严密包围的刘府,也是目瞪口呆。
来到刘府之前,他暗中向周围的围观群众打听过刘府事件的大致经历,当时内心便深感不妙。
现在看着包围刘府的一众靖武卫,陆云飞嘴角微一抽搐,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凄惨的未来。
天明时分,他听从师傅的指令赶到长林镇,准备向虚元坦露真相,好解除双方的误会。
随后便可以找个理由跟在虚元身边,看看他去寒光楼想做些什么,回头好和师傅有个交待。
但是来到长林镇后,他就感觉到镇内的气氛不对头。
长林镇一些喜欢看热闹的人都纷纷赶往刘府方向,胆小一些的则都是躲在家里,门户紧闭,不敢理会外界的风波。
陆云飞看到这种情况,本就性子跳脱的他难掩自己的好奇之心,暗中向人打听了事情的原由。
当他听到所谓的刘家少爷带人捉拿偷窃银钱的贼道时,心里便咯噔一声,预感不妙。
刘家少爷,偷钱,贼道?这等条件似乎与虚元师徒极为契合。
陆云飞随后打听了更详细的情况,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便迅速赶往刘府,想知道虚元是不是也在刘府,结果只看到了靖武卫包围刘府的场面。
陆云飞顿觉牙齿一阵发酸,今天好不容易消下去的伤势又开始隐隐作痛。
“老天保佑,虚元那个小气的道士可千万别和靖武卫撞到一起,否则他一定会拿我出气。”
陆云飞内心无语流泪,不由低声祈祷,希望虚元千万不要被靖武卫发现。
万一被他误认为自己昨天是故意栽赃嫁祸,将刘家少爷的银钱给他,那自己可就完蛋了。
想到这里,陆云飞对刘家父子也是恨的咬牙切齿。
就这么一个偏远小镇的三流家族,也是吃了熊心豹胆了,竟敢私铸银钱,在大炎王朝眼下作死。
再度深望了刘府一眼,陆云飞无奈叹息一声,转身寻找一个僻静之地静观事态发展,以免离的太近,被人撞破了身份。
刘府内。
一个靖武卫员面色犹豫的跑到张廷尉眼前汇报情况,只是心中暗暗发苦。
“大人,密道的通向我等已查明,脚印的主人我等也已抓住,只是。”
靖武卫员向张廷尉汇报了任务的最新进展,但说到抓住的人犯时,却停顿下来,有些难以启齿。
“嗯,怎么了,是刘长乘跑了吗?
无妨,抓住对方的妻儿,问出刘府的罪证也可,若是实证,谅刘长乘一个三境的武者焉能逃过大炎王朝的法网。”
听到手下人说话犹犹豫豫,张廷尉以为对方是漏抓了刘长乘,所以担心会受到责难,不由轻声开口安慰。
刘长乘毕竟是三境修为,搏命脱逃之下,单凭这些普通的靖武卫员,却是有些力有未逮,张廷尉也能够理解。
但只要坐实了对方的罪证,区区一个三境武者又岂能逃过靖武卫的追踪。只待自己腾出手,三日之内必将对方缉拿归案。
“这,大人恕罪。
密道内的根本不是刘长乘一家人,而是一些镇内的流浪乞儿。
他们每日都会被刘府死士刻意的赶入密道,借此造成密道内有人来往的假象,蒙蔽他人视听。
我等赶到时,刘府死士早已服毒自尽,一众流浪乞儿现在尽数收押,等候大人的发落。”
靖武卫员听到张廷尉的安抚,不由嘴里发苦。
当下只能心一横,把头低下,将所得到的信息尽皆禀告给张廷尉,随即闭目等候即来的责罚。
“混帐,废物!枉你们还号称靖武精英,区区一个边镇土霸主就将你们耍的团团转,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此次回程后,所有的靖武卫员薪俸减半,训练加倍,此事本官自会禀告李老,由他老人家决断。
你等还不滚下去继续搜查,若再漏了什么重要人物证据,本官拿你们是问。”
果然,乍听到靖武卫员的回答,张廷尉先是一愣,接着便脸色铁青,怒声开骂。
数息后,才稍敛怒火,将手下人赶去再做搜查。
看到手下都去办事了,张廷尉才开始思夸自己是否遗漏了什么线索。
片刻后,张廷尉眼中寒光一闪,内心有了计较。
“给你们一刻钟时间,所有人离开刘府,不得再留。
靖武卫的人看管好自己手中的嫌犯,人证,物证,然后速速撤离。
刘长乘,你这手灯下黑玩的可真不错,连本官都险些给瞒过。
不过你太小看高境武者的能力了。
区区井底之蛙,安能窥天下之大。
本官给你一刻钟的时间,你自己出来投案自首便罢,若还是心怀侥幸,就休怪本官辣手无情了。”
张廷尉飞身落在刘府正厅屋顶,朗声吩咐靖武卫带着人手撤出刘府,随即向暗中的刘长乘下了最后通牒。
从自己带人突入刘府,到现在也不过数个时辰。
而从刘府下人的反应来看,靖武卫到来之时,刘长乘还尚在府内。
既然如此,对方不过一个三境武者,断然不可能无息的带着妻儿从自己的眼皮下溜走。
后院内的密道也是刘长乘故布疑阵的手段,对方现在八成是躲在刘府的某个秘地,只等靖武卫撤离,再悄悄溜走。
一刻钟后,刘府内空无一人,周围静悄悄的,也不见刘长乘出来自首。
“哼,不见棺材不落泪,真当本官拿你没办法吗?”
眼见时间一过,还不见刘长乘的踪迹,张廷尉不耐的冷哼一声。
手中蓄元凝劲,纵身半空,腰间长刀出鞘,力劈而下。
“开山式,震岳!”
张廷尉口中轻喝,一记淡黄刀光亮起,劈向刘府。
刀行途中,刀光越发凝实,巨化。乃至近前,刀光已覆盖大半刘府。
“轰,喀!”
“啊,大人饶命,噗!”
轰轰数声炸响,整座刘府顿时纷纷崩毁。
刘府院中的观景湖也被一刀劈开,其下的密室也被震塌,刘长乘急忙护着妻儿现身,凝元抗下余波。
但双方实力差距甚大,纵是余波,亦让刘长乘受伤不清,口吐鲜血。
高境武者的破坏力,可见一般!
“哼,冥顽不灵,非要逼的本官出手。
刘长乘,你触犯大炎律法,依罪当诛。
现在本官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你若肯招出是否还有其他的作案同伙,本官可向圣上求情,留你妻儿一命,为你刘家留下一丝香火。
如若不然,相信你不会想体验靖武人卫的审讯手段。”
张廷尉落下身子,看着露面的刘长乘一家,不由不屑的一笑。
对方在长林镇呆的太久,已经忘了高境武者的恐怖之处,以为靠着区区一些小伎俩便能瞒过自己,实在可笑。
“大人饶命,非是刘某不可说,只要大人能够保证刘某一家人的安全,刘某便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尽数告知大人。”
刘长乘起身伸手抹去嘴角鲜血,内心苦笑连连。
在长林镇作威作福多年,自己已经忘了江湖之中高手无数,其威能非是自己可以揣测的,还以为靠着一些布置便能逃过对方的追捕。
望着自己身旁一脸恐惧,瑟瑟发抖的妻儿,刘长乘不由硬着头皮,向张廷尉提出要求。
“可以,只要你所言属实,本官自会护持你一家人的安全。”
听到刘长乘的条件,张廷尉略一思索,便同意下来。
眼下先将对方手中的情报拿到手再说,至于对方的下场,届时自由大炎王朝律法来决断。
“好,刘某相信大人的承诺。”
深深的望了一眼张廷尉,刘长乘也猜到了对方的心思。
不过眼下还是先保命要紧,至于日后,当再想办法求取一线生机。
刘长乘躬身一礼,便带着还有些懵懂的妻儿走向张廷尉。
“且慢,圣上有旨!刘长乘利欲熏心,胆大包天,竟敢私铸银钱,无视大炎律法,今当立诛三族,以正大炎律法之威严!”
正在此时,一道尖细的声音传来。
话语落,一道鬼魅身影已至刘长乘一家面前,双手轻挥,划过三人心口,刘长乘三人立时气绝。
“大胆,住手,你!”
张廷尉在听到景帝下了圣旨时,便不由一愣,及至来人出手才反应过来。
不过对方动手太快,他也没来的及救下刘长乘三人。
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将得到新的情报,现在却是功亏一篑。
张廷尉不由怒视来人,双方气氛凝滞,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