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元姮羲见宗大将军看向她,表情浮现了些不解,很是干脆地点头,示意他问。
“公主,既然您背靠西昙王府的兵马,丝毫不惧谭节度使府,在知晓马贼一事,为何由着谭家消除干净?”
“是啊,公主刚刚提起来,听着是没掀过马贼一事,那一开始公主为何放过?”
慕督军对此也是困惑不解,他们还当朝凰公主是忌惮谭节度使府,才需要他们联手出手制衡。
可公主的背后有挨着陇西的西昙王府,纵然谭家不会甘心束手就擒,陇西真交战,这战火也蔓延不到皇城。
“本宫没放过啊。”
元姮羲见他们问起这事儿,惬意地笑了笑:“马贼也好,战马也好,本宫都能控制住。
既然能掌控,自然要选最好的处理方式,能在陇西之内解决,能免于战乱,那就最好。”
说着,看向他们:“西昙的兵马终究是西昙的,没有兵符,本宫也调不动啊。”
“纵使外祖父知晓,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可这调兵遣将的,也不是什么简单之事。”
“最为主要的,陇西的事情,何须耗费西昙的兵马?要耗损也该是陇西的,这不是还有你们。”
“.......”
朝凰公主还真是打的好主意呢。
就知道公主殿下盯上他们了!
慕督军心中哼了一声,可朝凰公主这话他也赞同,事情能在陇西之内解决,不牵连上其他郡,对他们这些陇西的将门当然是最好的。
如此说来,朝凰公主是不希望陇西陷入战乱的,这也是他们所求。
谭家现在应当是不敢轻举妄动,马贼都叫他们除干净,皇家一时半会儿降罪不了。
再有朝凰公主身后的西昙王府,起兵造反就是下下策。
谭家现在要做的,就是要保住他们手握的兵权,而不是仗着兵权,欺负朝凰公主。
咿呀,现在的局势是不是逆转了?
不不不,于朝凰公主而言,局势一开始就是对她有利的。
怪不得朝凰公主还有闲情雅致去逛街。
“慕督军,宗大将军,本宫听闻节度使府有四位军官都叫皇祖父罢免。”
元姮羲见他们二人安静思忖,俏然一笑:“不知道两位将军可有什么想法?”
来了来了,又来算计他们了。
慕督军心中哼哼,朝凰公主说没放过节度使府,那就是冲着他们的十五万兵马来的。
公主不想这些兵马当了叛军,才不想私兵一事爆出来。
那想稳住这些兵马,最好还得是他们陇西的将门。
公主啊,既要这些兵马,还要操控他们这些将门。
想得真是够美的!
宗大将军见慕督军的嘴角都在抽搐,知晓他心里肯定在骂朝凰公主,伸手捅了捅他。
瞧他瞬间伸手捂嘴,往后退了两步,还咳嗽了几声。
“那个啥,陇西的军务,也是我们这些将门的责任,我们能担着,岂敢放着不管?”
“哦?”
元姮羲见慕督军的态度变化甚大,眉眼含笑,慕家能在陇西的将门地位不轻。
还得他们有看清局势的聪明。
便看向宗大将军,见他没急着回答,而是问:“蜀南王呢?公主应该知道,朝中大臣举荐蜀南王府的三公子,来陇西为将。”
“蜀南王啊。”
元姮羲惬意地笑了笑,毫不在意地问:“难道陇西的将门是无人吗?何须劳烦那般远的蜀南王府?”
两人一听,很是清晰明了,朝凰公主折损了节度使府的四位军官,就是给他们陇西的将门留的。
蜀南王府的加入,不过是叫节度使府对他们这些将门放松警惕,专心对付蜀南王府。
宗大将军看向朝凰公主说:“臣的儿子,对马也略有研究,公主若是不嫌弃,可以叫他陪同一起挑马。公主觉得呢?”
“好啊,能早些挑一匹好马,自然是好事。”
元姮羲见宗大将军有了决断,是她想听的,笑意更浓。见他们没了其他的事情,许他们离开。
她明天也要做点事情。
宗大将军和慕督军行礼就离开了,瞧着又牵着马回去的慕督军,也是佩服他有这个闲工夫。
见他走出朝凰公主的别院,心情似乎还不错。
“你不是不想插手节度使府的军务,现在怎么又愿意了?”
“这不是之前没看清楚局势。”
慕督军刚刚一直在分析利弊,面上都有得意的笑:“朝凰公主既然丝毫不怕谭节度使府,冲着他们的兵马来,这一点是毋庸置疑。
我若是派了儿子去,公主殿下还能让我儿子坐不稳这个位置?”
越说越是兴奋:“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握有兵权,我何乐而不为?”
宗大将军瞧他洋洋得意这个劲儿,也没说什么,直接回了军营,还让人唤他的儿子回来。
都应允朝凰公主,事情就要叮嘱清楚。
“父亲,您寻儿子?”
一道清朗的声音入随着俊逸的身影而来,只瞧走来的年轻将军,身披玄色的铠甲,还染着血渍。
浓郁的血腥味也没叫人觉得可怕,尤其是眼角的几滴血,反叫他添了些魅惑。
这便是宗大将军的嫡长子,宗云宿。
“儿子听说,父亲刚刚去了朝凰公主的别院?”
“嗯。”
宗大将军瞧儿子的身上还有血,让人打水过来,指着对面的位置,示意他坐下来,直言。
“明天你放下手头上的军务,陪着朝凰公主去挑马。”
“挑....挑马?”
宗云宿着实怔住,朝凰公主来陇西挑马他是知道的,一来陇西的这些动静,他也知道。
稍加思索,也知道父亲这话的意思,不解问。
“父亲,您不是说,暂不管节度使府的事情?这是要靠拢朝凰公主?”
“不算靠拢,只是谭家的兵权,谭家是拿不稳了,为父不想蜀南王拿到,那我们自己来拿。”
“!?”
宗云宿一惊:“谭家的兵权,要没了?皇家要出手了?”
“不,是朝凰公主要出手,她来陇西,就是来要谭家的兵权。”
“!?”
宗云宿又是一惊:“朝凰公主,这是不想只当后宫的公主?要坐稳东宫的位置?”
说着,摇头笑了笑:“太子殿下都逝世这么多年,朝凰公主在东宫的位置,也没人动摇。她要兵权,肯定还是冲着蜀南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