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墙部署的兵力最多,也打的最激烈。
邓愈和雷嗜元亲自督军因为北城要面临敌军四万人,而守城的不过四千?
其中能战斗的才两千多人。
城上城下都有损伤,城下有些人想要推着木板屋子直接往前撞。
邓愈便命人直接扔石头,不是扔在屋子上面,而是扔在侧面,
专门砸对方的腿,果然一颗颗石头扔了下去
有的直接滚落在正在行进的房屋里面。
“砰…”
整个屋子被掀开,里面的充斥着一股烧焦的香味。
原来是石头上有火油。
遇到明火立刻燃烧了起来,血水与烧焦的残肢断臂垂在木屋上。
有个士兵双手被炸没了,他依偎在正在燃烧的木板旁边。
眼睁睁看着火焰将他的皮肤烧焦,变黑,他眼睛努力的眨眼,呼吸变得急促。
整个腿正在飞快的燃烧,上半身却还在活着。
而他却连动的力气都没有。
直到最后烧成一具黑炭。
攻城还在继续,底下的人像疯了一下扑了过来。
一点也不亚于当年血战王保保大战。
雷嗜元也是杀红了,他拿起旁边的弓箭对着下方就是一箭。
箭头直接插进正在爬云梯士兵的肩胛处。
那名士兵,肩膀一斜,直接歪了过去,箭头从上到下,把他穿了个透心凉。
他还没有死透,后面的士兵继续拿着盾牌往上面爬。
雷嗜元这时还想再来一箭,他的胳膊突然一麻。
仔细一看,原来是胳膊中了一箭。
底下陈友谅的军队埋伏的弓箭手,也还想再来一箭。
却发现城墙上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右尉,您没事吧小的这就去给您叫军医。”
“叫你娘的头。”
雷嗜元直接拿剪刀把箭支剪断,他不敢直接拔出来。
忍着痛骂道:“老子这时候下城看病,这城还要不要了。”
“通知下去,只要还能动弹,就给老子死守。”
“实在活不下去,就拿自己当石头,死之前也要砸死那群畜牲。”
“轻伤不下火线,重伤当成炮弹。”
“是,遵命。”
此时南边砰的数声巨响打断了他的声音…
南边顿时烟雾弥漫,冲天的大雾连数里外的北城都能看到。
邓愈眉头一皱:“南边,南边是谁在守城?”
朱文正也带着机动部队赶了过来。
他心里有些不妙,洪都城他接过来时。
南城就有数道城墙被毁,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洪都城三废三修。
今天朱抢过来赶紧修一下。
明天陈打过来了,看这座破城池就觉得烦,直接拆了。
过了明天朱又打过来了…
这其中破坏最强的就数南城,那里地势低洼,是船舶停靠的地方,又加上刚修好还没有一个多月。
朱文正当时特意让人把南城修的高高的。
让人望而生畏。
但其实南墙那边外强中干,中间并不是实心的,大石头几轮下去,有可能就要倒。
看到这冲天的大烟。
“报……”
“南墙失守啦,城墙倒了,倒了。”
“去你玛德。”
朱文正一脚将这名报信的踹到:“南墙没有倒,再敢在这里妖言惑众,老子杀了你。”
这时候最怕军心不稳。
一旦守城的听到墙倒了,有可能会直接弃械投降,不打了。
朱文正有些疑惑,虽然南墙外强中干,但是也不是随便就能轰倒的。
这怎么连半天都不到,就倒了?
陈友谅在南边安排的军队并不多,怎么可能一天没到就倒了,这不符合常理。
况且南墙并不是普通家院墙有一道墙,它有三道墙。
倒了一道,还有瓮城两道呢。
哪里有那么容易全倒。
“邓愈呢。”
“回大帅,邓副将已经在南墙支援了。”
“操她娘的,这个老邓。”
“没有老子的命令,他们怎么敢随便去南城,他的区域不要了吗?”
“雷嗜元。”
“末将在。”
“死守这里,记住任何敌军都不要上来,上来一个杀一个,上来两个杀一双。”
“这里如果失守了,拿你是问。”
“没有石头了,拿你的头给我狠狠地砸,没有金汁了,就他娘的尿这群孙子。”
“末将遵命。”
雷嗜元这时候还比较年轻,他怒吼一声:“人在城在,人亡城亡,给我杀。”
而朱文正此时带领他的机动部队下了城墙,浩浩荡荡的朝南墙那边赶。
虽然不容易倒,但是也怕有个万一。
如果真的倒了,这座城池就算丢了,那他真成了罪臣之将了。
毕竟洪都可是叔叔朱元璋一辈子的骄傲,又付出了这么多心血。
不管如何也要守下去。
这个任务交给了自己,岂能让贼人夺去。
“驾…”
战马飞快的朝南边飞奔而去。
只听见南边依旧是炮声隆隆,不停的轰炸。
朱文正心中有些不妙,南城的秘密果然被陈友谅知道了,这座外强中干的空壳子。
马上就要毁灭了。
可恶啊……
南城……
三道城墙已经烂成了大窟窿…
无数陈友谅的将士涌入了进来,他们个个目光如血。
见人便砍,有些自己人也被砍了头,挂在腰间。
他们的整个腰间血淋淋一片,还挂着没有闭眼的人头。
邓愈手持长刀在亲兵的护卫下,拼命的阻挡,就在刚才,南墙经历了大炮,投石车轮番轰炸。
是其他城墙的五倍压力,而且还有陈友谅亲军作战,这远远超出我军的抵挡能力。
仅仅一个上午便失守了。
好在守城的将士没有望风而逃,就连底下负责搬运的民夫也没有逃跑。
每个人都拿着自己手底下的武器,拼死抵抗。
一时间竟然真的阻挡住陈友谅的进攻。
尸体多到慢慢形成了一道墙,民夫便把这些尸体扔在缺口处。
尸墙竟然高达三四米。
陈友谅的战马进不来,敌军那边又把尸体卸下来,刚卸下来一具,对面又扔来一具。
气的他们直接举着弓箭便射,朱军这边也丝毫不退,拿着弓箭也射了过去。
很快双方的尸体又形成了一道墙。
邓愈累的气喘吁吁,他已经连续两天两夜没有睡好觉了。
此时看着墙外密密麻麻的敌军,心里一时间有些绝望。
自己这两千多守军真的能抵挡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