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那些侍卫为何会肯定飞离城门的是他们奉命寻找的贼人?
是因为有人在宫里见过,与她交过手。
虽说他们是被单方面碾压的那一方,但有人眼神极好,将凤眠苒的身影认出。
凤眠苒早在进城前让苏卿池在暗处藏了两匹马。
两人一到马儿藏身的地方,没有一点犹豫地翻身上马,手中马鞭一扬,马蹄声响起,与浓黑的夜色混为一体。
大历皇宫。
永嘉帝的寝宫里。
他收到拿走玉玺之人轻而易举地逃出城门的消息后,气得将手中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以此来表达他的愤怒。
“废物,你们那么多人都能让一个女子逃走,朕养你们有何用?”
跪着的侍卫们不敢辩驳半分,对方只有两人,轻易地从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走,何尝不是对他们的羞辱?
永嘉帝明白那人身手确实高强,没有多加责怪侍卫们,而是遣派出更多的人在暗处查询。
“多派些人去找,不要声张,谁敢对外胡言乱语一句,朕即刻诛他九族。”
如果只是丢了别的东西,丢了就丢了,他不会让人去寻找。
可玉玺是他作为皇帝不可或缺的重要之物,就算千难万难都得找回来。
众人跪地领命,人数多至上千,前前后后分作好几批往城门处去,随即与漆黑的夜色融为一体。
凤眠苒与苏卿池两人马不停蹄地往齐灵山赶,一路上换了好几匹马。
苏卿池自从那日没有问出个所以然后,便强自压下心中的好奇。
见凤眠苒路上一点都不停歇,他越发地肯定凤眠苒当时去皇宫定是做下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齐灵山位于大历北部,又是恰逢冬日,虽说这些时日没有下雪,但跟下雪时的温度无异。
她自从在鬼城禁地百毒窟中活下来后,很明显地无法感知冷热了。
她不是正常人,身旁的苏卿池却是极为正常的。
单是看着苏卿池那微微发抖的身子,她便明白气候有多么严寒。
“卿池,你很冷吗?”
苏卿池身子颤抖得厉害,双手不断地来回搓着,非但没觉得暖和,反而感觉更加冻人了。
他的嘴角冷得发抖:“城主,我可不是您那样武力高强的人,我这单薄的内力怎么可能抵挡得住?”
瞧着凤眠苒不受丝毫影响的自在模样,他的心灵被打击到了,更别说凤眠苒比他穿得单薄。
再看看他穿得跟一头熊没有区别的样子,他的神色更加幽怨了!
这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差别,打击得他快要绷不住了。
凤眠苒见苏卿池冻得可怜,两人找到一块平整的石头,让他盘腿坐下。
她则是坐在苏卿池身后,双手轻轻一握,浑厚的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他的身体内。
苏卿池原本以为自己迟早会被冻死,在凤眠苒给他输入内力的那一刻,他清晰无比地感觉到自己活过来了。
他此刻好生羡慕!
凤眠苒当初被老城主丢进百毒窟时,他是诚心阻止过的。
老城主的武功如何他是一清二楚的,连老城主都没有把握能从百毒窟中活下来,就别谈当时深受重伤的凤眠苒了。
可这世间最不缺少的就是意外,凤眠苒不但平安回来了,还功法奇绝,百毒不侵。
可谓是羡煞了鬼城众人!
但当众人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兴冲冲地去到百毒窟,在看到那遍地都是毒物时,又纷纷打起了退堂鼓,最后只得铩羽而归。
他们是想成为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无数个凤眠苒,可他们没有那个魄力。
凤眠苒能从百毒窟中出来,他们可不一定,说不定下去以后,会毫无意外地成为那些毒物的盘中餐。
凤眠苒瞧见他脸色好转,缓缓停下施功的动作。
看到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她了然轻笑:“卿池,你老实跟我说你此时是不是很羡慕我有如此醇厚的内力?”
话音刚落,她接着提出建议:“要不你也去那百毒窟中走一遭?说不准等你出来后修为更比我高呢!”
武力高绝的确会让人心生羡慕。
不过世上哪有那样容易的事?
不去经历一番磨难又怎能获得?
那可是她无数次徘徊在死亡边缘才得来的结果。
苏卿池一听百毒窟三个字,脑袋顿时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连声拒绝:“城主您行行好,别想着把属下扔进那死亡之地可行?”
他是羡慕凤眠苒的内力,但也深知自己有几斤几两。
去百毒窟?
还不如让凤眠苒一掌劈了他,给他一个痛快得了!
“属下有自知之明,城主就莫要取笑属下了,以为谁都能像您天降奇迹可以平安归来?”
开玩笑的吧?鬼城建城至今上千年,百毒窟一直都是鬼城的禁地。
反正他翻看了很多的书,从未发现有人能从那儿回来过,凤眠苒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很有可能亦是最后一个。
凤眠苒原本就是逗他,见他抵触,没再继续打趣他。
他们此时还没到齐灵山,距离还有约莫上百里。
眼见夜色来临,两人在四处搜寻可以容身的地方。
终于找到一处略大的山洞,两人分工合作,凤眠苒在外面拾柴火,苏卿池负责收拾洞内。
等凤眠苒扛着一大捆干柴到来时,原先杂乱的山洞已经被苏卿池收拾得整整齐齐。
苏卿池见她回来,对她露出一脸求夸赞的表情,似乎在说:我做得不错吧?
凤眠苒轻笑着点点头,将柴火点燃后,两人坐在柴火堆边将随身携带的干粮烤着吃。
忆起之前说要给苏卿池找个美娇娘一事,凤眠苒吃了个半饱后,便问起他来。
“卿池,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你不如先说说,我好给你物色一下。”
苏卿池吃着干粮的动作一顿,想了几息时间后,才道:“找娘子嘛,当然是温柔似水的好啊!”
“至于容貌如何,我没有具体的要求,只要合我眼缘就好。”
凤眠苒确实长得绝美,他可不敢肖想。
在他心中,凤眠苒只能是他的主子,他一直都敬而远之。
先不说凤眠苒性格彪悍,单是想起容靖那个前任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神情,他就下意识地心里发怵。
他这个人最是识时务,知道凤眠苒跟容靖都不是他可以招惹的人。
他只想躲得远远的,希望他们两人能够大发慈悲地不要来祸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