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不知名的酒楼里。
二楼的一个雅间,确保不会有人听见后。
凤眠苒开门见山的说:“十年前白韵染不顾性命救下容靖的详细记忆我有。”
“那是我在百毒窟中被一种长相小巧、剧毒无比的毒虫咬了之后才有的,所以我很疑惑。”
与凤眠苒对面而坐的容靖听到她这话,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如果凤眠苒真的是白韵染,那他这些年做的都是什么事啊!
银面男子没有急着说出凤眠苒想要知道的一切,而是想跟她谈一笔交易。
“倘若我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你能不能放过阿染,从此不再追究?”
“她已经被贬为庶人幽居冷宫,不会再对你有半点的威胁了。”
他原本还想着就算武功比不上凤眠苒,在医毒方面是可以更胜一筹的。
可他没有料到凤眠苒会百毒不侵,致使他的毒药没有任何用处。
凤眠苒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声音里有着明显的冷意。
“你觉得你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吗?我想要知道的话,把你们杀掉再慢慢去查访也是一样的。”
她以为把男子带到这儿来,男子会主动坦白,没曾想会异想天开的跟她谈条件。
以她现在的身份,做鬼城的城主可比那劳什子的皇家公主好多了。
毕竟大历王朝比北渊国弱小,公主再金尊玉贵,还得被逼着去和亲呢!
“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个就让我放过白韵染的话,那我告诉你,你想得太美了!”
银面男子听着她的话,一下子怔住了:“你难道不想知道你是谁吗?”
“不想知道你的身份为何会被阿染顶替吗?”
“不想知道你们大婚之日靖王在明珠宫内的事吗?”
他不相信凤眠苒不想弄明白这些问题。
凤眠苒冷哼一声:“我知道自己是谁,不想知道我是不是真的白韵染,更加不想知道他在明珠宫的事。”
她伸手一指容靖,语气不快:“白韵染不是告诉我了吗?他们两人那天可是甜蜜得很呢!”
容靖回想着那天醒来后的细节,心中越发肯定是白韵染胡诌的。
他起身坐到凤眠苒身边,眼疾手快地抱住她的右手腕,开口替他自己辩解。
“阿眠,我很肯定我与她之间是清白的。”
凤眠苒伸手把他的手拍开,声音冷然:“你给我放开,坐到你自己的位置上去,男女授受不亲。”
这该死的男人,没动手伤他,居然得寸进尺,真是太过分了。
容靖尽管被她的手拍得有些痛,仍然死死地抱着她的手臂不放。
让他从此远离凤眠苒,放任她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
他做不到,那简直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凤眠苒怒目横对着他,凶狠地骂道:“容靖你这个混蛋,你再不放手的话,我就动手了。”
她不是不知道这男人一向脸皮较厚,但是用在她身上可就不好了。
两人之间隔着的事情太多,她不想再与容靖有一点的瓜葛。
容靖径直把头靠在她的肩上,一脸认真的说:“阿眠,倘若我的死能让你高兴,那你就动手吧。”
“反正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我生不如死,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你干脆打死我好了,那样的话,我也不会这样心痛了。”
在凤眠苒离开的这段日子,他整天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若是一辈子都找不到凤眠苒,他不知道这样活着有何意义。
凤眠苒暗暗告诉自己,要多想想容靖对她做的那些伤心事,万万不能被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给骗了。
可看着他身上宽大的衣服,没有丝毫伪装的容颜上,眼窝深陷,脸颊削瘦,往日里光洁的下巴上还长出来些许胡茬。
不知为何,她忽然有些下不去手。
目光瞥见一旁男子惊讶的眼神,她没好气地吼道:“你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她转而又伸手将容靖推开:“还有你,别想着用这副可怜的样子来骗我,我不吃你这一套。”
她的手好巧不巧地碰到容靖心口处的伤,瞬时间疼得他冷汗直冒。
容靖将她的手抓着放在自己的胸膛前:“阿眠,我这儿疼,伤口估计又裂开了!”
凤眠苒一下子挣开他的手,转头直接往男子看去,不想再跟容靖纠缠下去,她丢不起那个人。
他明明是个二十岁一米八多的男人,此时怎的看起来那么像话本子里所说的绿茶?
容靖见凤眠苒没有离开座位,只是转头看向了男子,他再次凑近抱住凤眠苒的手腕不放,见好就收地没再做出过分的举动。
凤眠苒见他像一块狗皮膏药似地粘着自己,气愤得在他腰上用力掐了一把。
见他的神色没有半分变化,只得无趣地收回手,没再看他。
容靖伸手揉着腰,小声地嘀咕着:“阿眠下手真重,我腰上的肉绝对是青了。”
凤眠苒侧首不悦地问他:“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比起自己在百毒窟中受的苦,他那点疼算什么?
容靖轻轻摇头,对她轻笑出声:“我没说什么,我说只要阿眠能消气,能让我陪在你身边,你怎么对我都可以。”
凤眠苒还没回话,旁边的银面男子忍不了了:“我说你们两个有完没完?我究竟还要不要说了?”
他就纳闷了,不是听说他们两人已经一刀两断了吗?
今日怎么看起来就像平常的情侣一样在打情骂俏呢?
凤眠苒再次瞪了容靖一眼,这个难缠的男人,粘人都不分场合。
容靖表示自己很无辜,他就想粘着自己的女人怎么了?
他们两人分开那么久,好不容易才遇见她,不管她以后会不会原谅自己,他都打定主意要跟着凤眠苒。
以后凤眠苒去哪,他就跟到哪,再也不想回到那种没有她在身边的凄惨日子。
凤眠苒这辈子只能是他容靖的女人!
凤眠苒丝毫不知道容靖的心思,对着男子说:“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我得先听你说完,再决定要不要放过她。”
她说着,又一次抚上左边脸颊上的疤:“她把我害成这个样子,害得我在百毒窟中差点儿回不来。”
“若换作被她伤害的人是你,你可愿意轻易饶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