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眠苒最终没有回应容靖的问题,因为她还是想回到二十二世纪那个时空。
容靖见她不答话,没有继续追问。来日方长,他相信他们有的是时间。
两人刚回王府,容一先是对两人见礼,然后将一封信送上。
“王爷,这是暗卫传来的消息,您的解药有线索了。”
容靖将信接过,一目十行看完整封信,心中隐隐激动着。
这是一个难得的好消息,多年来终于有了确定的下落,他的毒有解的希望了!
“此去路途遥远,传令下去,今日做好准备,明日一早就出发。”
他的药引千生草的生长之地,位于大历与北渊国东南方位的交界处,一去一回约莫一个半月左右的时间。
容靖吩咐完容一,转身与凤眠苒面对面站着,语气轻柔地嘱咐着。
“苒苒,本王得出一趟远门,这段时间你便与母妃在一处,有什么危险也好顾得上。”
“还有,本王不在京中时,如无必要,你还是少出门,毕竟王府里安全些。”
他一边说,一边自怀中拿出一块小小的、方方正正的漆黑色铁块,然后递给凤眠苒。
“倘若你之后遇到无法解决的困难,你可以拿着它去凌霄楼找掌柜的,他们会不计一切帮助你。”
凤眠苒看着手中的铁块,听着他字字句句间的担忧,心中难免动容。
她乖巧地点头应承:“我知道了,我会乖乖待在府中的,保证不出府乱逛。”
她之前的十余年生活中,除去接任务时,几乎都宅在家里。
来到这里之所以会出门,也是为了寻找能回去的目标物件。
凤眠苒见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舍得移开,犹豫了几息,伸手抱住他劲瘦的腰身,将脑袋靠在他的胸前。
“王爷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希望你回来的时候,再也不用遭受剧毒的折磨了。”
容靖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发懵,印象中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抱自己。
他非但不觉得她轻浮,反而心生欢喜。
双手自然而然环住她的身子,将头搁在她的发顶上。
好心情地打趣着她:“苒苒这是舍不得本王了?”
“没事,不过一个半月罢了,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的。”
容靖随后郑重地答应她:“府中有你和母妃在等着,本王会好好保重自己的。”
苏芒闲得无事,带着齐珍去往朝阳院,打算去找凤眠苒聊聊天。
一进主院的院子里,映入眼帘的一幕就是容靖两人温馨相拥的场景,让她看得目瞪口呆。
她仰头看向万里无云的天空,知道他们感情极好。
可这是青天白日啊!
她轻咳两声以示自己的到来:“咳咳…,看来母妃来得不是时候啊!”
看到他们两人感情甜如蜜,她这个做母亲的别提有多高兴了。
只盼着他们能早点给她生个孙子或者孙女就好。
凤眠苒听见苏芒的调笑声,急忙推开容靖,站得离他远些。
她面色微红,有着明显地羞赧,不敢直视苏芒的眼睛。
容靖一个不注意被她大力推开,人差点儿没站稳。
望向一旁的苏芒,他双眼中明显地显露出几分幽怨来。
母妃也真是的,苒苒好不容易才主动抱他一回,来得这么快做什么?
苏芒:“……”
她与容靖母子多年,只需一眼,她就知道自家儿子的想法。
呵呵,他们夫妻二人一日里有七八个时辰都待在一起。
只是打扰他片刻的功夫,他至于吗?
苏芒暗自轻叹一声,她这是被儿子嫌弃了啊!
“那个…靖儿,母妃不是来寻你的,母妃就是想找苒苒聊聊。”
凤眠苒一听,走到她身边福身一礼:“见过母妃!”
“您要是想找我,随便派个人来知会一声就好,您不必亲自前往。”
“两个院子的距离不近,您一路走来很累了吧?”
她说罢,伸手扶上苏芒的手腕,婆媳两人一起往前厅走去。
越过容靖身边时,两人连个余光都没有给他。
留下他一人站在原地,风中凌乱着!
他无奈叹息出声,只要苏芒与凤眠苒两人一碰面,他就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隐形人,毫无一点存在之感。
但话说回来,她们相处得如此和睦,让他出门不必为两人的关系担忧,也算是一件幸事。
容靖见她二人即将进入前厅,旋即跨步跟了上去,远远地还能听到两人说笑的欢快声。
他的到来让凤眠苒两人立刻停下谈话声,神情一致地看他。
惹得他俊眉微蹙:“你们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花不成?”
苏芒微微摇头:“那倒没有,母妃就只想跟苒苒说些贴心话,你说你一个男子跟来做何?”
防她防得这么紧,是怕她把媳妇给拐走了?
忽然间,她想起前些日子里自己说的那些话,那都是说着玩的,怎么能当真呢?
“靖儿,你放心,母妃和苒苒都是女子,不会做出有违常理的事来,你且把心放在肚子里。”
她此话一出,容靖与凤眠苒的眸光皆向她看去,瞬间想起了她之前说的话,两人的脸上顿时浮现出几分尴尬。
容靖心有不满:“母妃您在乱说些什么?儿臣当然知道你们之间没事,您大可不必再提及此事。”
“对了,您既然过来了,也省得儿臣再去静雅院跑一趟。”
“儿臣明日要出远门,需得很久才回来,苒苒就拜托您照顾了。”
他随后说出出门的理由,听得苏芒一脸喜色:“这么说来,靖儿的毒能解了?”
太好了!
她还以为容靖因为中毒多年必死无疑,眼下能找到药引的下落,实在是让人高兴。
“靖儿你就放心去寻解药,府中的事一切有母妃,母妃会好好照顾苒苒的,绝不会让别人伤她分毫。”
容靖知道她的身边一直都有暗卫守着,那些人都是父王留给她的,这么多年来可谓是尽职尽责。
“好,有母妃这句话,儿臣就放心了。”
他母妃从来都不是任人欺负的主,把凤眠苒交给她,他完全不用多虑。
翌日,卯时刚至,容一一行十数人一身轻装,等候在王府后门处。
容靖熟练地换上一袭玄色衣衫,将一头青丝随意扎好,再戴上一顶简易的镶金梁冠。
走到凤眠苒的软榻边,看她睡得正香,他无声地笑了笑。
俯身凑近她,在她额头间印下一个浅浅的吻。
蜻蜓点水一下又分开,颇为不舍的说道:“苒苒,等本王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