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八名美人没有想到得到的会是这种下场,那是不是昭示着她们以后就住在这偏僻的院子里,直到老死?
那她们这么多年来吃的苦岂不是白吃了?
然而还不等她们再说什么,院门外就传来了禀报声。
“王妃说了,她们既然闲得无聊,想来是愿意为花园的建设出一份力的,将她们都带到主院去。”
众位美人听到这话,顿时心中忐忑难安,靖王妃要让她们做什么?
但一想到她们之前是皇宫里的人,底气又足了些。
纵使那靖王妃想要对她们发难,看在皇上的面子上,应该不会太过分的。
等她们到达主院的一片空地上时,看到一堆的花苗,还有锄头、铲子时,个个脑门冷汗狂冒。
靖王妃莫不是让她们来种花?
她怎么敢的啊?
阳光明媚的天空下,凤眠苒被苍玉扶着前来,瞧见她们个个呆若木鸡的模样,心中乐极。
见她们还不动作,她故意板起了脸:“能为本王妃种花是你们来之不易的福气,怎么,看你们似乎不愿意?”
让她们好好的待在宫里非是不听,非得往王府里来。
就容靖那张冰块脸看着都不喜欢,何必来这府中受罪呢!
还是那名圆脸美人不怕死地问道:“靖王妃,我们可是王爷的女人,你没有资格命令我们做什么。”
“你不就是怕我们比你长得美,怕失去靖王的宠爱,你这般嫉妒,就不怕靖王知道后休了你吗?”
对于靖王妃的出身,她们是看不上的,一个乡野女子竟然也妄想跟她们比,拿什么来比?
凤眠苒淡淡地瞥了一眼说话的女子,那人眼睛是有多瞎,才会觉得自己的长相不如她们?
永嘉帝挑人的眼光也不咋样嘛,都到王府来了,居然还弄不清楚目前的处境。
再说了容靖没有给她们任何名分,她们就跟府中丫鬟是一样的地位。
就这,也敢有胆子跟她这个正妃叫板?
虽然她与容靖是契约夫妻。
凤眠苒问着身边的苍玉:“本王妃来这里之前,王爷是怎么交待的,你好好的跟她们说一下,不然她们会以为本王妃是在拿着鸡毛当令箭呢。”
她们是有点儿聪明,貌似也不多。
她既然敢这么做,肯定是因为得到容靖的授意,这么浅显的问题都看不出来吗?
苍玉冷冷地扫视了她们一眼,敢怀疑王妃的决定,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她们若是乖乖照做,又哪里会遭罪?
她大声地、一字一句地说道:“王爷说了,府中一切事务由王妃做主,她说什么,你们就做什么。”
“胆敢违抗王妃的命令,轻则赶出王府,重则…”
后面的话,苍玉没有明说,但她抬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吓得众位美人一个激灵。
靖王府的人太凶残了!
她们现在请求回宫还来得及吗?
此时此刻,就是那名一向大胆的圆脸美人,在这一刻也不得不噤了声。
倘若可以预料到眼下这境地,她当时说什么都不会带着人闹事。
她们再次看向凤眠苒,虽然她笑容浅浅,可就是能让她们感到无比的害怕。
她们自觉地去拿着锄头、铲子,在空地上开始挖土。
有人气不过想要将气撒在花苗上,苍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劝你们不要这么做,别看它只是小小一株,每一株都是千金难求的。”
“胆敢损坏一株,你们的命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众位美人再次心头一凛,纷纷朝着那名欲搞破坏的女子看去。
“你要想死就自己找个地方去死,不要连累我们。”
“就是,不就是种花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对,好歹还可以活着,只要能活着,一切都还有希望。”
王府再密不透风又如何?她们总能找到机会把消息传递出去。
届时她们倒要看看靖王妃还如何嚣张!
凤眠苒仿若看不穿她们的小心思一般,悠哉悠哉地躺在椅子上看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仔细看来她们的模样算得上个中翘楚,那容靖怎的就是看不见呢?
不过呢,看着那细柳扶风般的美人儿种花,倒是别有一番风趣。
容靖再次回王府时已是一个时辰后,他习惯性地问着暗处的容十。
“王妃可在院子里?”
容十回:“王妃在院子里。”
至于王妃在做什么,他想,还是王爷亲自去看看的好。
从院门到主屋有一段距离,容靖与容一、容二两人,走到半道时就听见一旁的空地处有叽叽喳喳的声音传来。
“王妃,已经一个时辰了,我们坚持不下去了。”
“是啊,这花苗也太多了吧?可以明日再种吗?”
“我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王妃您就行行好,让我们歇息一会儿吧。”
她们这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弱女子,平日里的练习只有琴棋书画兼歌舞。
何时下地干过活?
瞧着平日里那保养得宜又细嫩的手,此时已经被磨破了皮。只是轻轻一碰,伤口处便传来火辣辣的疼,让她们疼得倒吸一口气。
可她们也明白当下的处境,只要靖王妃不说话,她们就是再难受也得继续手中的活。
容靖三人到来时,映入眼帘的一幕就是一群娇滴滴的美人儿个个拿着锄头挥汗如土。
有的袖口挽着,有的蹲着,有的累得毫无形象地瘫坐在泥土上。
他看着一旁躺在椅子上的凤眠苒,忍不住嘴角微抽:“染染怎么让她们来此处种花了?”
他的朝阳院布置简单,很少能见到一盆花,院子里倒是种了一些松柏,还有一小片的紫竹。
凤眠苒回看着他,轻轻地挑了一下眉:“王爷瞧着她们被我摧残的不成样子,可是感觉心疼了?”
还以为他不会在乎呢,如今看到美人儿这番惨淡的模样,知道着急了?
容靖听着她的问话,不禁眉目微皱,她那是什么眼神?
他可没有心思去心疼那群无关紧要的人。